“嚇死寶寶了!”
“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現在東瀛這么水深火熱的么?”
“主播別去了,直接導彈洗地凈化世界吧!”
直播間內,回想方才與那怨憎對視的恐怖景象,眾人仍是心有余悸,驚怕不已,見鐘離還望屋內走去,趕忙遠離了屏幕。
這確實有幾分先見之明,鐘離登上二樓之后,便見左手邊的房門被粗暴無比的拉開,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大步走出,身上到處是猩紅的血跡,手中提著一把同樣血跡斑斑的菜刀,原本就透著幾分兇戾的面龐,在怒火的扭曲下更是駭人,一邊向鐘離走來,一邊呵罵咆哮。
若只是如此,也算不得什么,偏偏在他的身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咯咯聲又作響了起來,隨即,一張慘白的面龐浮現,就這般枕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充滿怨毒與憎恨的雙眼,直勾勾的注視著鐘離。
見此一幕,直播間內眾人的驚叫不必多說,目前這怨憎分裂的個體,都是借人生成的,那驚悚的形象,直擊著人心最深處的恐懼,就算已經多次出現,普通觀眾也經受不住。
鐘離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見那男子狂怒的一刀斬來,也不做閃避,任由那血跡斑斑的菜刀劈落身軀,在虛空中留下一道暗紅溢血的痕跡。
不要小看這菜刀,它雖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甚至連物質都不能算,但卻是由最極端的怨憎構成的,屬于道元力一級的存在,即便是天階境界的強者,也有可能被它所傷,污穢肉身元神。
可惜,鐘離不是天階,卻勝過天階,先天位比圣人,真元媲美道元,這怨憎凝成的一刀,對上與它同一層次的存在,就顯得有些無力了,只在鐘離護身氣罩上斬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鐘離晉升先天之后,各項武學也得以突破,盡數邁入第九重大成境界,專主防御的金剛不壞神功與十二天關金鐘罩也在其內。
這兩門武學,金剛不壞作用肉身,效果不必多說,已向最后的肉身成圣邁進,一旦成就,便有滴血重生,不死不滅之能,十二天關雖稍遜一籌,但護身防御之能卻更為強悍,后天六關之時,便可生出六重金鐘防御,其中五層在身內皮,血,肉,骨及氣海真元凝成,一層再無化無形氣罩,最是堅韌!
如今,鐘離踏入先天九關,又在這前六重的基礎上,另生出了三重護身氣罩,層層疊加,效果倍增,防御力度是先天證道前的百倍不止,硬抗小當量核彈都能衣衫不損,何況這怨憎一刀?
所以,這怨憎之源,對他人來說是極端恐怖,于鐘離而言卻毫無威脅,無視掉這足可令天仙色變的怨憎刀鋒,又是一手探出,悍然扼住那兇戾男子的咽喉,生生將其扯過,連帶著背上那張慘白面龐,往左手托著的玄塵鼎塞去。
轉眼,這一雙怨憎就給他收入了玄塵鼎中,再舉步上前,進入方才那男子沖出的房間。
房間中,不出意外的血腥滿地,剁碎的尸塊與血肉中,做著一個渾身慘白的小男孩,靜靜的注視著鐘離,后者卻是半句話都不說,徑自走上前來,一把將他抓起,塞入鼎中。
“嗯!”
做完這一切,鐘離本欲繼續,可隨后卻陡然止住了腳步,眼中隱有驚疑之意。
消失了!
怨憎的氣息,在他將那面目慘白的小男孩塞入玄塵鼎后,迅速消失了,雖然這陰森的氛圍還在,但他卻再感受不到絲毫怨憎的氣息。
瞬時間,一切陷入了靜寂,鐘離環顧四周,微微皺眉。
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怨憎的實力!
誠然,這怨憎表現出的實力不弱,縱是天階境界的強者對上,恐怕也十分棘手。
但這還是不夠,依照智腦的資料記載,這怨憎可是擁有一方大道潛力,未圓滿就能夠與古圣玉石俱焚的恐怖存在,相比起來,區區天階算得了什么?
是,它現在才降世不久,還未吸收到足夠的養分,但也不至于表現得如此不堪吧,如果這真是它的所有實力,那另外一個關鍵問題就來了,未來的幾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竟讓它這么短的時間內,成為了一個能與古圣玉石俱焚的恐怖存在。
東瀛?
區區一個東瀛,人口不過兩億,不要說才死去一半,就是算全都死光了,滋生出的怨憎,也未必能敵一尊古圣吧,那可是上古時代的圣賢,在圣道之路上行走極其久遠的存在,又歷經終焉不滅,實力之強,異族神王都未必是對手,這怨憎之源靠著幾千萬人口滋生出的怨憎之力,就與之玉石俱焚了?
可能么?
鐘離也說不準,但他有一種預感,這事情沒那么簡單,奈何智腦的資料只有這么多,當初那位古圣去得也沖忙,將這一點信息留給弟子后,就來到了東瀛與怨憎本源決戰,最終雙雙隕落,詳細的過程與其他一些信息,根本無人知曉,弄得鐘離現在也是云里霧里。
就在鐘離驚疑不定之時,忽然,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鐘離眉頭,抬頭望去,便見一道妙曼動人的身影,緩緩來到了門前。
那是一個女孩,一個極美的女孩,烏黑如墨的長發,如寶石般富有光澤,柔順無比的落在兩肩,五官精致,幾乎尋不到一分瑕疵,眼角下一顆淚痣,點綴在那雪白的肌膚之上,散發著一股令人抵擋不住的魔力,只是一眼,便想要將她占有,毫無保留的占有!
她站在門前,微笑注視著鐘離,使得直播間內與鐘離同一視角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怔怔的注視著她,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再也無法進行思考。
這么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女孩,出現在如此陰森詭異的地方,但凡有一點邏輯思維的人,都會覺得不正常,但此時此刻,根本無人提及這些,男性也好,女性也罷,甚至連幾歲懵懂的孩童,都癡癡的凝望著她,除了那將之占有的渴望與沖動,再沒有其他想法。
眾人失神,鐘離亦是沉默,那女孩卻不在意,徑自來到他的面前,露出了一個嫵媚動人的笑容,用異常熟練的漢語,柔聲說道:“你好,我是富江,川上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