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抹除兩個人的痕跡,甚至連印象與記憶都沒有留存,以往照片上的身影也消失不見,被空白或者其他人所取代,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感覺到說不出的詭異與wwん
正是因為如此,鐘離才會數次陷入迷茫,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腦海之中的記憶,究竟是真實發生的經歷,還是一段被他人編織,又或者自我虛構出來的臆想。
這般的迷茫,在苦尋無果之中,整整持續了一年,直到那天地大變,整個世界的觀念顛覆,許多超出普通人想象的事物出現,鐘離方才徹底堅定了信念,竭盡一切的尋找著線索。
就這般,在那時代的巨變之中,鐘離緊抓著這被世人所否定的信念,在生死交錯的戰場上不斷掙扎,直至最后一日,戰死重生。
重生之前,鐘離堅信兩人的存在,認定那絕非是自己虛構的臆想,之所以尋找不到她們,是因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一個超出常人理解范圍的層面上,將所有痕跡給抹除了。
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智腦的資料庫中沒有類似的記載,但這個世界上無奇不有,某些強大的存在,完全可以扭曲現實,那些異族神祗中的君王,甚至擁有著改變規則,觸及命運,未來,過去等界限的能力。
與之相比起來,抹除兩個人在世上的一切痕跡,也不是什么無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了解到世界變化之后,鐘離便一直堅信著自己的猜想,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正確,重生歸來,世界的軌跡依舊不變,那記憶中的人更是真實的存在著,絕非他的什么臆想!
記憶回溯,思緒萬千,鐘離低下頭來,探手理了理她那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再看那一張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的容顏,神情變得異常的復雜,隱隱透著迷茫與不安,甚至還有幾分惶恐。
這樣的情緒,鐘離已經不知道多少沒有感受過了,在那戰場之上,一次次的生死交錯,讓他麻木的好似一具行尸走肉,早就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可現如今,他卻惶恐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若是按照歷史的軌跡,四年之后那一場變故必將重演,面對那未知但必然強大的存在,他有能力與之抗爭,改變一切么?
鐘離不敢肯定,這也就是為什么,他遲遲沒有來見她們的緣故,沒有力量,也沒有勇氣,直到現在,仍是如此!
紛亂的思緒,讓鐘離的神情變得有些沉重,久久不見言語,氣氛也隨之壓抑了起來。
“唔!”
似察覺到了什么,睡夢之中的女孩總算是醒了過來,撐著身子坐起,伸了一個懶腰,展開那美好曲線的同時,出聲問道:“你不去找尹歌?”
“在這等著就好。”鐘離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可以再睡一會兒。”
“嗯!”
聽此,鐘尹月沒有再順勢躺下,而是神情古怪的望向了鐘離,問道:“怎么了,感覺好像怪怪的。”
鐘離一笑,道:“沒什么。”
聽此,鐘尹月卻是有些不信,像是只小貓似的爬到了他的面前,審視犯人一般的問道:“真的沒有什么?”
可鐘離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反而順勢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問道:“你想有什么呢?”
“都說了不要摸頭,又不是小孩子了!”
鐘尹月白了鐘離一眼,拍掉了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氣鼓鼓的說道:“你看看,都給你弄亂了。”
看她這有些發毛的樣子,鐘離搖了搖頭,探手將她身上的幾根枯草給摘了下來,同時問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睡不夠?”
“嗯!”
鐘尹月沒有在意他的動作,只是做出了一副惱怒的模樣,說道:“這還不都怪尹歌,最近她的精力是越來越充沛了,大晚上的也不睡覺,非要拉著我看你那什么直播,弄得我好幾天沒有睡好。”
“是么?”
鐘離一笑,神色有些促狹的說道:“那待會兒我好好說說尹歌,讓她以后都不準煩你。”
“不,不用了!”
聽此,鐘尹月卻是有些緊張,惴惴不安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說了尹歌,她回頭就要哭個半天,那我還不得愁死啊。”
“鐘!尹!月!”
尹月話音方落,耳旁便猛地傳來了一聲冷喝,直讓她的身子一顫,隨后艱難的轉過身來,勉力笑道:“尹,尹歌,你來了啊?”
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生,精致的臉龐與她十分相似,但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眉宇間充滿了活力與朝氣,身材高挑修長,完全不似尋常的中學女生,反倒像那t臺上的超模,那一身白色的球服,更顯得英氣勃發,直讓人眼前一亮。
她站在身后,居高臨下的望著尹月,因為頭上還帶著一頂運動帽的緣故,直接在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從尹月的角度來看,充滿了壓迫感。
看著尹月那“瑟瑟發抖”的模樣,鐘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望向了那身姿高挑的女生,說道:“尹歌,你方才去哪了,弄得這一身的汗?”
“哼!”
聽此,正瞪著鐘尹月的鐘尹歌方才收回目光,將頭上的運動帽摘了下來,隨后又甩了甩束成馬尾的頭發,想要自己清涼一些,但似乎并沒有什么效果,白皙如玉的肌膚之上一片濕潤,甚至浸濕了球服。
“剛才去踢球了。”
如此,再感受鐘離的目光,方才還一副豪爽模樣的鐘尹歌忽然有些局促了起來,只能將戰火重新轉到了尹月身上,用那運動帽一把蓋住了她的臉:“明明就是你自己晚上不睡覺,非要我陪著你看那什么直播的,竟然還賴到我的身上,還有,我讓你幫我看衣服,你竟然跑到這呼呼大睡,還拿我的衣服當墊子!”
“嗚嗚!”
鐘尹月掙扎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手拍開,將憋得紅暈滿布的小臉從那運動帽的“鎮壓”中解放出來。
“哼!”
鐘尹歌卻是不理她,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水瓶,仰頭就喝了起來,完全沒有淑女的樣子,當然了,淑女也不適合她,畢竟她可是在鐘離沒有習武之前,這個家里唯一戰斗力爆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