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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淑一溜小跑,在她身后是謝瑤拉著謝柔惠。
“你別急,別急,肯定沒事的。”謝瑤說道。
謝柔惠一邊跑一邊哭,邁進了謝柔嘉的院子,腳步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一旁的丫頭們惶惶的攙扶。
“大小姐,大小姐快別哭了,二小姐沒事。”她們忙說道。
謝柔惠不理會她們哭著向內而去。
“我就該拉她一起來。”她一面大聲哭道,“不,不,她說不來玩,我就該留在家陪她玩。”
一心要看熱鬧的謝柔淑第一個沖進了屋內。
屋子里只有謝老夫人夫婦還有謝大夫人,謝大老爺出門沒在家。
一個大夫正在給她們回話。
“…嗓子嗆到了,可能會啞幾天。”他說道。
謝柔淑闖進來打斷了他的話,屋子里的人都看過來,三人的神情都有些陰沉,謝柔淑嚇得站住不敢動了,還好謝柔惠隨后進來了。
“嘉嘉怎么樣了?嘉嘉怎么樣?”她哭道。
屋子里的氣氛便活絡起來。
“沒事,跌到水里嚇了一嚇。”謝大夫人說道。
謝柔惠哭著向內而去,謝柔淑和謝瑤忙跟著。
謝柔嘉穿著家常衣坐在床上,兩個丫頭正給她擦頭,江鈴和木香一個捧蜜餞一個端著藥。
謝柔淑看到她白的臉,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肯定嚇壞了吧?該,讓她挖什么溫泉池,掛什么夜明珠!貪心老天爺是要給報應的!
“嘉嘉。”謝柔惠哭著過去,拉住了謝柔嘉的手。
謝柔嘉機靈一下,看著謝柔惠。
“姐姐。”她喊道,握住謝柔惠的手。
聲音有些沙啞。
“都怪我。”謝柔惠哭道,“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玩。”
謝柔嘉伸手抱住她。
“姐姐,都怪我,都怪我。”她哭道,“我當時是害怕了,我是害怕了。”
當時姐姐跌進河水里,她本該立刻伸手拉住的,可是她當時害怕沒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讓她失去了救起姐姐的機會,等她再伸手已經拉不住姐姐了。
謝柔嘉放聲大哭。
她不該啊不該害怕啊。
屋子里的哭聲讓外邊的人都涌進來。
“嗓子嗆到了,快別哭了,壞了嗓子可就糟了。”謝老夫人說道。
聞聽此言,謝柔惠忙忍住眼淚。
“快別哭,快別哭。”她勸道。
哄了好一會兒,謝柔嘉才停下來,木香忙喂藥。
“吃了藥養得好好的。”她說道。
是,養得好好的,她一定要好好的,謝柔嘉接過藥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
“蜜餞。”江鈴忙捧上蜜餞。
大夫說吃藥還是少用蜜餞,影響藥效,謝柔嘉手一擺,不用。
看著她這么聽話,屋子里的人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謝柔惠擦淚問道。
謝大夫人看向謝柔嘉。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她問道。
她得到消息趕來,院子里丫頭們亂成一團,看到謝柔嘉的緊緊抓住邵銘清的樣子,顯然是從水里剛出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經過,但結果顯而易見,謝大夫人二話不說就要把這院子里的丫頭們都拿下,抱著邵銘清的手怎么拉都拉不開的謝柔嘉卻哭著不讓,問她怎么回事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來。
“別刺激到她,等會兒再說這些下人的事。”謝老夫人說道。
所以接下來就是忙著讓大夫來,哄勸安撫謝柔嘉了松開邵銘清,擦洗換了衣裳,到現在也才剛開口問生了什么事。
聽到大夫人問出這話,忙著給謝柔嘉擦頭的江鈴似乎根本就沒聽到,神情也沒有變化,木香的臉更白了幾分,身子顫顫。
雖然她現在腦子懵懵,甚至已經記不起事那一瞬間的情況,但其實心里還是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是那個叫水英的丫頭把小姐推下水的。
以往小姐們自己不小心受了傷,跟著的丫頭還要被罰,更何況這種丫頭傷主子的,那是死罪難逃的。
上次的杖刑才好了,這一次估計她后半輩子就下不了床了。
木香低下頭,想哭卻又不想哭,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底一片絕望。
謝柔嘉抬手擦了擦眼淚。
“我不小心在水里滑到了。”她說道,“嗆了幾口,就慌了嚇壞了結果更站不住了。”
此言一出,木香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她聽錯了吧?
謝大夫人卻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
“就知道是你自己胡鬧。”她說道,“學什么游水。”
謝柔嘉低著頭不說話。
“也是她笨。”謝老夫人哼聲說道,用手比劃一下,“才沒過腰的水也能嚇成這樣。”
“看你以后還玩不玩。”謝大夫人說道,轉過頭,“當差的…”
“當差的江鈴木香,還有水英都是有功的。”謝柔嘉搶過話頭大聲說道。
謝大夫人愣了下。
有功?
“要不是她們及時拉住我,我就真嗆死了。”謝柔嘉說道,看向木香,“木香都不會游水,還跳下來,自己差點也淹到。”
木香的眼淚如雨而落。
“是奴婢沒看好小姐。”她叩頭說道,“奴婢死不足惜。”
“這次二小姐萬幸沒事,每個人罰一個月例銀,以儆效尤。”謝大夫人說道,自然看出謝柔嘉有心維護這些丫頭們,她也不想女兒再受刺激。
屋子里的丫頭們都忙跪下叩頭道謝,謝了大夫人又謝二小姐。
此時聽到消息的西府東府的女眷們也都過來了,謝大夫人怕吵到謝柔嘉,便帶著人散去了。
坐在哥哥院子里聽到這邊傳來消息的謝柔清松了口氣,握緊了手放了下來。
一旁的邵銘清笑著沖她施禮。
“干什么?”謝柔清說道。
“嚇到妹妹了,給妹妹賠罪。”邵銘清說道。
謝柔清又好氣又好笑。
“哥。”她沉默一刻說道,“嚇到的是你才對。”
邵銘清哈哈笑了。
“沒有沒有,真沒嚇到我。”他說道。
正說著話,謝柔淑和謝瑤也過來了。
“表哥,你怎么這么倒霉啊。”謝柔淑說道,伸手拍著心口,“不過是到她那里坐了坐,就遇到上事。”
“你以后不用討好她去,來了直接找我。”謝柔清也悶聲說道。
邵銘清只是笑沒有說話。
“這也不算倒霉啊。”謝瑤笑道,“這次多虧了表哥在及時的救起了嘉嘉,大夫人說要好好謝謝表哥呢。”
“誰知道呢,嘉嘉那脾氣,說不定還要埋怨表哥看到她的狼狽而忌恨表哥呢。”謝柔淑哼聲說道。
“是大夫人說了表哥有功,表哥就有功。”謝瑤笑道,“還有,表哥今日不走了吧,大小姐說了要謝謝表哥,晚上特意為表哥擺宴席。”
邵銘清笑著施禮。
“不巧,我今日須得回家去。”他說道。
聞聽此言謝瑤三人都愣了下,下意識的看了看天色。
現在走的話到家就晚了,以往邵家的人來留宿是很常見的。
“住一晚也沒什么吧?”謝柔清說道。
邵銘清卻堅持的搖頭。
“我跟母親說了會回去的。”他說道。
聽他提到舅母,謝柔清便不再堅持了,親自送邵銘清出去。
“真是不知趣。”謝柔淑不高興的說道,“他沒聽到是大小姐要請他嗎?他母親,他母親知道如果是大小姐留他,也會高興的讓他留下來的。”
謝瑤看著遠去的邵銘清若有所思。
“真是無趣。”她也說道,撇撇嘴。
快要走到二門口時謝柔清停下腳。
“表哥。”她悶聲說道,“你不用怕她們姐妹嫌隙而去故意討好謝柔嘉的。”
邵銘清回頭笑了。
“我沒有啊。”他說道。
謝柔清看著他。
“哥哥你也知道,只要讓大小姐高興就可以了。”她說道。
邵銘清點點頭,笑著應聲是啊。
謝柔清沒有笑,盯著他。
“那你為什么故意避開大小姐呢?”她問道。
“我沒有啊。”邵銘清一臉驚訝的說道,“我有嗎?”
又笑。
“妹妹想多了,我真是要趕回去的。”
謝柔清將信將疑。
“母親這幾日犯了舊疾,我和姐姐們商量好了要給母親抄一卷經書去供上,不能耽擱的。”邵銘清整容說道。
邵銘清雖然學習不好,但寫的一手好字,尤其是抄經的字最好,舅母也的確喜歡讓他抄經,而舅母喜歡的事,邵銘清自然不能推辭。
謝柔清這才信了。
“不過,表哥你真不該送給謝柔嘉丫頭。”她又嘆口氣說道,“她本就看你不順眼,有你的丫頭在她手里,指不定想出什么法子作踐,然后怪罪到你身上。”
“她不會的。”邵銘清哈哈笑道。
辭別謝柔清,翻身上馬奔出謝家大門,日光已經西斜。
“少爺,你為什么真要趕回去?經書你已經快要抄完了。”小廝不解的問道,在真字上加重語氣,“趕夜路多辛苦。”
“因為我喜歡啊,我喜歡,就是真的要趕回去。”邵銘清說道,也在真字上加重語氣。
這個少爺也是任性,小廝搖搖頭不再問了,將手里的馬鞭扔給邵銘清,邵銘清伸手接,倒吸了口涼氣。
小廝嚇了一跳,以為打到了邵銘清忙詢問。
邵銘清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幾道抓痕,滲出血絲。
“少爺!”小廝嚇的喊道,“這是怎么弄傷的?”
“被那小丫頭抓的。”邵銘清笑道,帶著笑看著傷口,似乎在觀賞什么精美器物般開心。
小廝也知道謝二小姐差點溺水是少爺及時的救起來,但真不知道少爺竟然還受了傷。
溺水的人力氣大,且拼命抓撓,傷人是很常見的。
“怎么沒讓大夫瞧瞧。”小廝心疼的說道,“這種傷口最疼了,別再留下疤。”
說道疤,小廝不由看邵銘清的臉,夕陽的余暉下,緊挨著鬢角的地方,比膚色略深的一道疤痕還是很清楚的。
少爺真是倒霉,這才見了這謝家二小姐幾次,就落得一身疤了。
“留就留嘍,有什么打緊。”邵銘清笑道,渾不在意的垂下衣袖,一甩馬鞭,馬兒疾馳混入街上的人潮中遠去了。
夜色漸漸蒙上謝家的大宅,白日的風波已經沉寂,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水英已經在溫泉廊外跪了好久了,木香看著她。
“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能逃過這一劫。”她嘆口氣說道,旋即又豎眉,“不過這是小姐宅心仁厚,不是你不該罰。”
水英只是跪著不動,任憑木香訓斥,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求饒哭泣。
木香覺得這個丫頭真的不能留了,思付間有腳步聲傳來,木香忙停下說話,帶著幾分警惕轉過身。
“誰?”她問道。
既然謝柔嘉說她們這些丫頭有功,那當時生的真實情況就不能讓別人知道。
“木香姐姐。”江鈴說道。
木香松口氣,待看到江鈴扶著謝柔嘉走過來,又緊張起來。
“二小姐,你怎么出來了?”她忙過去扶住問道。
謝柔嘉高高挽起了頭,穿著貼身的里衣,下午睡了一覺,此時在燈籠和夜明珠的照耀下臉色好了很多。
謝柔嘉沒說話,徑直走到溫泉池邊。
“小姐。”木香忙跟過去伸手拉住她。
一朝被蛇咬,她真是害怕了,甚至想勸著小姐把這池子填了。
謝柔嘉卻坐下來將腳伸進溫泉里,在木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也隨之站了進去,木香嚇得叫了聲。
謝柔嘉沖她做個別擔心的眼神,慢慢的在水里轉了身,看向一旁還跪著的水英。
“你看,我不怕了。”她說道,微微一笑,“你現在能教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