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貞哈哈大笑。
“那也是想我啊。”他說道。
“是啊,現在想你的人肯定不少。”謝柔嘉說道,沖那小丫頭抬手,剛要示意她帶路,周成貞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小丫頭嚇得叫了聲。
“滾。”周成貞喝道。
這漂亮公子兇起來也很嚇人,小丫頭掉頭就跑了。
“你看看你看看。”周成貞又指著那小丫頭,一臉的嫌棄,“你還有個丹女大小姐的地位嗎被我一喊人就嚇跑了,難道不該上前舍命相救嗎”
謝柔嘉甩開他的手。
“周成貞,你現在還擺什么世子威風還以為能仗勢欺人嗎”她說道。
周成貞再次哈哈笑了。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世子啊,還是知道我有威風啊。”他笑道再次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在身前,看著她的眼,“在你面前,我有過威風嗎你有把我當世子害怕嗎”
謝柔嘉看著他,輕輕張嘴。
她輕聲說道。
周成貞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眼鼻子還有紅紅的唇 想到以前的那一次,她撲上來咬上自己的唇。
“別想非禮”他耳朵一紅,伸手按住她的臉。
有病啊 謝柔嘉猝不及防被大手捂住臉按下去,氣的掙開。
“干什么”她喊道,再次甩開他,“周成貞,你還有什么膽子招搖,你信不信我現在告訴皇帝。看你還敢不敢”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周成貞一把揪回去。
“我敢不敢我怎么不敢我敢跟皇帝說你們謝家早就知道始皇鼎所在,我敢跟皇帝說始皇鼎是謀反利器,你們謝家跟鎮北王府早有暗謀,我敢跟皇帝說要啟用始皇鼎就要用謝家丹主的血浸泡,要用謝家族眾的骨肉為柴燒。”周成貞攥著她的手看著她一字一頓說道,“我敢說,你敢不敢試一試”
這畜生敢說鎮北王府謀反。他瘋了啊。那不是他心念的家嗎還敢以此威脅謝家族眾。
謝柔嘉瞪眼看著他。
“是啊,我是隨口胡說,但只要你們謝家丹女的血一試。所有的話真的假的,你猜皇帝信不信你猜皇帝想不想試試”周成貞看著她微微笑說道。
“周成貞,你敢”謝柔嘉咬牙說道。
“我敢啊。”周成貞神情陰鷙,“我為什么不敢。我周成貞算什么東西,這世上又有什么事我周成貞不敢的你以為人人都敢嗎我告訴你除了我周成貞。沒人敢你以為我這一路跟著你暢通無阻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因為周衍他不敢嗎”
周衍怎么說到他了 謝柔嘉一愣。
周成貞的手捏著她的下巴。
“媳婦,這真是讓人傷心,他都了解我,你卻不了解。他都知道護著我哄著我替我善后,你還告訴皇帝,要是能告。他早就告了,他一聲不吭的。就怕惹我不高興了把你們謝家坑了,你還天天的欺負我挑釁我。”他說道,手從她的下巴上移到她的臉上。
臉上的肉滑溜溜嫩豆腐一般,周成貞不由用力的捏了捏,看著眼前女孩子的小臉變成鬼臉,他不由噗嗤噗嗤笑了。
“要不是你是我媳婦,我舍不得,早就揍你了。”
謝柔嘉抬開他的手。
“記住啊,別再胡鬧了,我都是為你好,你就乖乖的聽話,等著做大小姐就行了。”周成貞伸手又拍了拍她的額頭說道。
謝柔嘉再次抬手,周成貞沒躲,任她打在自己手上。
“我先忙去了啊,我隨時來看你。”他笑道,沖她擠擠眼,拂袖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這個畜生謝柔嘉咬牙,不過,周衍是怎么回事這一路跟著你暢通無阻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因為周衍他不敢嗎 護著我哄著我替我善后,就怕我坑了你們謝家,你還告訴皇帝,要是能告,他早就告了,他一聲不吭的,就怕惹我不高興了。
所以這一路是東平郡王護著哄著善后讓一切都暢通無阻,就怕謝家被坑了,就怕她有不好的事嗎 “朱護衛朱護衛”她揚聲喊道。
旁邊立刻奔來四個護衛,為首的躬身施禮。
“小姐有何吩咐”朱護衛說道。
謝柔嘉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們,看著護衛們心里一陣發麻。
又來了,那次的感覺又來了。
“你們是來干什么的”謝柔嘉問道。
“是來護著小姐的。”朱護衛忙說道。
“那剛才你們干什么啊”謝柔嘉說道,“沒看到周成貞在對付我啊”
這個啊。
朱護衛抬起頭。
“小姐,不是的,殿下說他不會傷害小姐的,所以。”他忙笑著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謝柔嘉一瞪眼。
“他不會傷害我他怎么知道我現在被他傷害大了”她說道,憤憤的一甩袖走開了。
他,他,他,三個他說的是誰啊。
朱護衛一頭霧水,看著其他三人。
還是因為周成貞適攔住她而生氣 “沒吧,沒真動手動腳啊。”他說道,“怎么就這么生氣了”
“是啊,世子爺那脾氣,要是咱們真跳出來阻攔,才是鬧的更厲害呢。”另一個護衛點頭說道,“更何況在謝家,世子爺也鬧不起來什么。”
其他兩個護衛也都點點頭。
“這些小姑娘們都是這樣風一陣雨一陣的。”大家最終點點頭,決定丟開不想了,“走吧走吧。”
此時此刻謝文興也正冒出他們這樣的念頭,但受到的驚嚇更大。
“阿媛,你說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問道。
就在剛才他安置好歸來的長老們,來請示謝大夫人什么時候開會商議丹女比試的事,結果還沒說這件事,謝大夫人就告訴他這么震撼的消息。
謝大夫人這女人是怎么冒出這念頭的眼下焦灼一堆事,她怎么想起謝柔惠成親了 謝柔惠要成親了。
招贅的女婿不是趙家不是邵家不是王家的公子,甚至都不是一個平民,而是一個賤奴礦工。
“他不是礦工,他是海木法師的兒子,祖上也是法師。”謝大夫人說道。
祖上算個屁啊,關鍵是現在啊。
謝文興嘶嘶兩聲,不過謝大夫人怎么會這種安排 要么就是厭棄了謝柔惠,要么就是有足夠值得的利益。
“惠惠她同意嗎”他遲疑一下問道。
“同意了。”謝大夫人說道,笑了笑,“這件事還是她主動提出的。”
謝文興挑挑眉。
“那就好。”他說道。
至于別的事他也不太想問了,現在這母女兩人跟謝柔嘉的對抗已經分明了,至于誰勝誰輸還不好說,也沒什么可說的,不管最后誰贏了,謝家的元氣都傷了。
可想而知,他期盼中的謝家的繁盛肯定是不可能了。
謝文興有些意興闌珊。
謝大夫人看來也沒有跟他多說話的心情。
“那長老會還召開嗎”謝文興問道。
“召開啊,我會在長老會上宣布此事。”謝大夫人說道,“就在明日吧。”
謝文興應聲是,看著謝大夫人命人去請老海木過來。
謝柔嘉已經站到了老海木的家門前。
“小姐就是這里。”丫頭說道。
這是在大宅外夾道邊上一處小宅院,家里有頭有臉的管事仆婦們大多數都住在這里,臨近謝家又進出方便。
看來謝大夫人的確對老海木家很厚待。
為了他手里的經書吧。
謝柔嘉抿了抿嘴上前。
“安哥”她喊道。
門應聲開了,卻不是安哥俾,而是老海木。
看到謝柔嘉他有些驚訝,還微微有些迷惑。
“我是柔嘉。”謝柔嘉主動說道。
老海木忙施禮。
“安哥來這里了”謝柔嘉問道,一面向內看,卻不見那個年輕人跑出來。
“是,他去街上買些東西了。”老海木說道,“柔嘉小姐有什么吩咐”
卻沒有請謝柔嘉進門的意思。
老海木應該是正統血脈的擁護者,在他眼里謝大夫人謝柔惠才是真正的丹主丹女吧。
謝柔嘉嗯了聲。
“柔清回郁山了,我想讓他也回去,幫著柔清看著點。”她說道,“你回來告訴他一下。”
說罷也要轉身走,老海木卻喊住她。
“柔嘉小姐,安哥俾,不回郁山了。”他說道。
不回郁山 “啊沒事,也不急,明天后天再去也行。”謝柔嘉含笑說道。
老海木看著她再次施禮。
“柔嘉小姐,安哥俾這輩子都不會再以礦工的身份回郁山了。”他說道,“安哥俾,要成親了。”
謝柔嘉頓時瞪大眼。
“你,你說什么安哥成親他跟誰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