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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吃虧

  他怎么來了!

  謝柔嘉抬手就抓了過去。

  周成貞抓住她的手一擰,壓回墻壁上,同時格擋住了謝柔嘉另一只手。

  “媳婦,讓你一次讓你兩次讓你三次。”他看著她嘴角彎彎笑道,“但不一定次次都要讓著你。”

  謝柔嘉整個人被箍住動彈不得,張口要喊。

  周成貞再近幾分,居高臨下高高的鼻梁幾乎和謝柔嘉的鼻頭相碰。

  “我現在兩只手都占著,你要是喊,你猜我怎么堵住你的嘴?”他說道。

  溫熱的氣息在二人貼近的臉上互相盤旋。

  這種駭人的話,哪一個女孩子聽到不嚇掉魂,保證跟小雞仔似的一動不敢動。

  畜生!

  他還想羞辱自己!

  他還想!他這次還想!

  謝柔嘉眼睛發紅張口就沖周成貞的臉咬了過去。

  嗷的一聲叫在廂房里響起。

  彼時邵銘清還在一臉誠懇的跟玄真子說話。

  “道長。”他說道,“小子就是想把鳳血石送給你,我就覺得這鳳血石就該給你,所以就送給了你,僅此而已。”

  “那我要給你些回報呢?”玄真子問道。

  邵銘清坐直身子。

  “萬死不受。”他肅正說道。

  一副你如果敢對我好,就是毀了我的清白的凌然。

  真是有意思。

  “是誰讓你這樣的?”玄真子問道。

  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嘈雜,似乎有人喊了什么。

  玄真子就見面前的邵銘清蹭的跳了起來。

  “謝柔嘉!”他喊了聲轉身就沖了出去。

  謝柔嘉!

  那個謝柔嘉嗎!

  玄真子也立刻起身緊緊的跟上去。

  周成貞倒在了地上,女孩子因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所以一起倒下來,壓在他的身上。

  本就貼在一起的臉因為倒下更加貼近。

  周成貞瞪大眼漲紅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或者羞的。

  這個丫頭!這個丫頭竟然敢!吻他!

  不是!

  是咬他!

  不管是咬還是吻,都是他的嘴唇啊!他的嘴唇啊!

  竟然被人!

  這太嚇人了!做夢都想不到的,饒是他鐵骨錚錚也瞬時失手,被這女孩子掙脫壓倒。

  耳邊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涌進來,然后便是一片安靜。

  想必所有人都被這場面嚇呆了。

  “謝柔嘉!”

  沖進來的邵銘清目瞪口呆。

  他看到了什么?

  玄真子緊跟在他身后,見狀眼睛瞪圓。心里嘖嘖嘖幾聲。

  “無量天尊。”他說道。

  邵銘清的聲音讓謝柔嘉暴怒的情緒冷靜下來。看著周成貞近在咫尺的眼,她猛地跳起來往后退了去。

  邵銘清已經疾步過去扶住她,這才看清地上穿著茶樓伙計服的人是誰。

  “世子?”玄真子驚訝的說道。“這,這出什么事了?”

  周成貞伸手掩住嘴,收回手就看到其上的血跡。

  “什么事?你看不到嗎?”他喊道,“我被非禮了!”

  眾人的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嘴唇上。

  薄薄的嘴唇原本就紅潤有光澤。此時此刻微微的紅腫,還有有血跡滲出。帶著詭異的妖冶。

  室內再次安靜。

  就在此時門外又有幾人進來了,在眾人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將周成貞從地上拉起來。

  “…我被欺負了還沒算賬呢不能就這么走…”周成貞喊道。

  聲音未落,人已經被擁著疾步出去了。里外重新恢復安靜,余下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覷。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打架啊。”謝柔嘉說道,一面抬袖子擦了擦嘴。“看不出來嗎?”

  有點看不出來….

  邵銘清擺擺手,隨從們忙低頭退了出去。拉上了門。

  “怎么他…?”他拉住謝柔嘉問道,才問出口,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屋子里還杵著一個人,忙住口。

  “真人。”他說道。

  玄真子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謝柔嘉。

  “這就是謝二謝柔嘉小姐?”他含笑問道。

  謝柔嘉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的道袍上。

  “這是玄真人。”邵銘清說道。

  竟然本人親自來見邵銘清?

  如此屈尊,他想干什么?

  謝柔嘉對玄真子屈身施禮,說了聲見過道長,不待玄真子說話就伸手扶住邵銘清的胳膊。

  “我身子不舒服,我想回去了。”她有氣無力說道,一副深受打擊驚恐不安的模樣。

  邵銘清扶住她,又喊水英。

  “真人,你看這真是意外。”他嘆口氣神情焦慮說道,“二小姐被世子爺嚇到了,我們先告辭了。”

  怎么會?小姑娘適才眼睛閃著綠光,虎視眈眈一副立刻要撲上去對周成貞再狠狠撕咬一番的精神。

  玄真子笑瞇瞇和藹的點點頭。

  “那快回去歇息吧。”他說道,又補充一句,“二小姐不要害怕,世子爺一向這樣飛揚跋扈,在京城惹事不斷,陛下都懶得管他。”

  是說打了周成貞也沒關系,皇帝不會怪罪?

  這是他的安撫還是保證?

  謝柔嘉看他一眼垂下視線,拉著邵銘清的衣袖似乎不敢說話。

  “多謝真人,我們先告辭了。”邵銘清再次施禮說道。

  玄真子沒有再說什么,含笑讓開,看著這二人帶著小丫頭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真是奇怪。”玄真子自言自語說道,“周成貞這小混帳不討人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我這么好的人她怎么不喜歡?”

  “師父,你是說是這二小姐不讓邵公子跟你來往?”從門外進來伺候的小道士聽到了問道。

  “肯定是啊。”玄真子說道,看向門外。“你是沒看到剛才,站在這二小姐身邊,這小子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敢。”

  “那真是奇怪了。”小道士學著師父的樣子揣著手看向門外,“這謝家費盡心機的討好師父,怎么又突然對師父避之如毒蝎了?”

  玄真子點點頭。

  “是啊。”他說道。

  話說完察覺不對,抬在小道士頭上。

  “不懂就不要學人拽文咬字。”他呵斥道,“這個么久了連個青詞都不會寫。還當什么道士!真沒出息!”

  太后的寢宮觀之可見。東平郡王卻突然停下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殿下?”引路的太監忙喊道。

  “想到一件事我去跟周成貞說一下。”東平郡王說道。

  太監咦了聲。

  “可是世子在太后宮里啊。”他忙說道。

  東平郡王已經疾步走開了,太監愣神片刻。左右不是,只得小跑著跟過來。

  周成貞自幼生活在宮里,十三歲才被遷出去,但宮里還一直保留著他的住處。一年當中多數都在宮里度過,近兩年跟著東平郡王后才進來住的少了。

  此時的院子里幾個小內侍正在下棋打鬧。東平郡王的到來讓他們嚇了一跳。

  “世子爺一早就去太后娘娘那里了。”他們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啊,殿下,世子爺在太后那里。”太后宮里的內侍也再次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的內里傳來響動。而門外也有小內侍急匆匆跑進來。

  “殿下,世子爺他…”他疾步近前低聲要說話。

  東平郡王卻沒理會他,抬腳邁步上前推開了門。幔帳后有人正從窗戶里翻進來,聽到動靜也抬頭看過來。

  “世子爺!”

  內侍們看著他失聲驚訝喊道。

  還穿著酒樓茶肆伙計服的周成貞似乎被突然闖進來的人也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從窗戶上跌進了屋子里。

  內侍們忙慌張的上前攙扶,屋子里幾分混亂。

  “我跟你互不相干了,我去哪里關你什么事?你竟然敢派人跟蹤阻攔我!”

  周成貞站在鏡子前,一面換衣裳一面說道。

  “周成貞,我的警告你是不肯當真了。”東平郡王說道。

  周成貞冷笑一聲轉過頭。

  “我的話你不肯當真,我為什么要把你的話當真!”他豎眉說道。

  東平郡王看著他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看來你不僅是不想再搬到宮外住了,而且是連宮門都不想再出了。”他說道,說罷轉身。

  周成貞眉頭一挑。

  “十九叔!”他喊道,“我可什么都沒做,你看,吃虧的是我!”

  東平郡王沒有理會他徑直邁步去了。

  周成貞停下腳面色變幻一刻。

  “世子爺…”

  一個小內侍捧著藥走過來。

  “您的傷…”

  周成貞伸手撫上嘴唇,嘶嘶幾聲,他轉過身站在鏡子前看著嘴唇。

  血已經不流了,嘴唇又紅又腫。

  這個臭丫頭!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咬他!還是咬他的嘴!

  她是不是女人啊?

  這可是嘴!是嘴!

  周成貞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嘴唇。

  不過,跟女人嘴碰嘴的感覺是這樣啊…

  鏡子里長眉鳳眼的少年人勾起嘴角露出笑。

  “現在到了京城是他的地盤了,那我們就得避一避了。”

  坐在馬車里出了城門,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眉頭一豎。

  “為什么要避,這種人避不開。”她說道,身子繃緊,放在膝頭的手攥起來,“越避他越得意,我才不怕他,要避也是他避我。”

  這是打架打上癮了?

  邵銘清就想到適才包廂里的一幕。

  “不過,打就打,怎么動起嘴來了?”他說道。

  “別的動不了了嘛。”謝柔嘉渾不在意說道,“只要不吃虧,管它動什么。”

  不吃虧…

  邵銘清嘴角抽了抽。

  “我看看傷到了沒?”他忍著笑說道,抬起手撫上謝柔嘉的嘴角,大拇指輕輕的擦去了一絲淺淺幾乎看不到的血絲。

  這一段是刷人物背景,無法省略,不喜歡看的,可以攢文,等下一個劇情開始了再看。

  二更十一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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