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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主動

  屋子里的護衛都退了出去。

  “殿下這次傷的很重。”邵銘清先開口說道,“我很抱歉。”

  周成貞嗤了一聲。

  “跟你有什么關系。”他說道,“因為你沒將人看好,結果放出來打傷我嗎?”

  這是諷刺,諷刺他對這件事的明知和防備,邵銘清默然一刻。

  “殿下,我就是想和你說說這個人的事。”他說道。

  周成貞抬斷他。

  “我也是要和你說這個人的事。”他說道,“我和這小姑娘的事算是了結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邵銘清愣了下。

  周成貞停頓下。

  “這次的事也不要提了。”他又接著說道,伸手按了按肩頭皺眉,“輸給一個小姑娘,實在是太丟人了,說出去真是沒面子。”

  他伸出手指了指邵銘清。

  “我的人我會約束,你的人你約束,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了。”

  竟然說了自己要請求的事。

  邵銘清看著他。

  “是。”他說道。

  周成貞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下去吧。

  邵銘清轉過身走了幾步,又走回來。

  “我都被殿下說忘了。”他笑道,“我還沒說這個人的事呢。”

  “我說了你不用跟我說,我也不想知道。”周成貞打斷他說道,“我只要知道她上一次打了我,而我這次打回來了就足夠了,至于她是誰又有什么事,跟我沒關系。”

  邵銘清笑了。

  “殿下真男兒。”他說道,停了下又說道。“雖然殿下不想知道,但我該說的還是要說,至少讓殿下知道我為什么隱瞞,我也不多說了,只說謝謝殿下就事論事,殿下猜得沒錯,我早知道她是誰。也掩護著不讓殿下找到她。是因為她有不能被人見到的無奈,她連臉都不能示人,更別提自己本身這個人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胎姐妹。獨一無二的丹女之位。

  所以一個站在世人之前,一個就只能不被世人所見。

  周成貞不耐煩的擺擺手。

  “都說了我對這些沒興趣。”他說道,“她是誰跟我沒關系,我只要知道她是她。打了我,我打回來。就足夠了。”

  邵銘清施禮。

  “是,不說她了,那我多謝殿下寬恕我隱瞞之過。”他說道。

  周成貞嗯了聲閉上眼。

  邵銘清也沒有再說話,低頭退了出去。

  聽著他離開了。周成貞才睜開眼。

  “她的事。”他自言自語說道,嘴邊勾起一彎笑,“她的事。我問她就是了,聽別人說。有什么意思。”

  笑才起,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他不由臉皺了起來,但臉一皺,又讓臉上的傷疼起來。

  周成貞哦哦幾聲倒吸涼氣,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僵著身子繃著臉,神情看上去古怪至極。

  都是被這小丫頭害的!

  而走到院外的邵銘清又站住腳,回頭看了眼,神情沉沉。

  “表少爺,怎么,事情沒談成嗎?他不同意?”一個隨從低聲問道。

  他們知道邵銘清想讓周成貞隱瞞下這次事的打算。

  不過這打算實在是太難辦成了。

  邵銘清笑了笑。

  “不,他同意了。”他說道。

  隨從大喜。

  這太好了,如果隱瞞下,他們作為郁山的護衛也必然不會受到追究了。

  “表少爺你太厲害了。”隨從由衷的贊嘆道。

  邵銘清笑了笑。

  “不,不是我厲害,是世子爺厲害。”他說道。

  你們都厲害,隨從心里說道,不管你們誰厲害,大家都能免了麻煩就是好事。

  邵銘清給他交代了不許再提這件事的要求,吩咐他傳達下去,看著隨從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邵銘清卻覺得心里悶悶。

  明明事情出乎意料的達成心愿了,為什么他覺得不是那么高興呢,是因為為她達成心愿的不是自己嗎?

  周成貞。

  邵銘清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客房所在的院子。

  “邵銘清!”

  謝柔嘉扒著窗戶喊道。

  邵銘清看過去,夜色已經沉沉,木屋里亮著燈,照著那小姑娘昏昏的臉沖他綻開笑,他忍不住也笑了。

  謝柔嘉高興的從里間跑出來。

  邁進門的邵銘清手一揚,謝柔嘉伸手接住,燈下看到正是自己掉了的那個面罩。

  “啊你太厲害了,我沒說你都知道去給我拿回來。”謝柔嘉笑道。

  邵銘清看著她已經洗干凈的臉,散開的還帶著濕意的頭發,再想到傍晚見到她的樣子,抬手揉了下她的頭。

  “你都那樣子了還用說。”他說道。

  謝柔嘉歪頭躲開,笑著要帶上面罩,邵銘清擺擺手。

  “別帶了,又沒別人。”他說道,看著燈下女孩子的臉,“天天帶著這個,我都要忘了你長什么樣子了。”

  謝柔嘉哦了聲,依言將面罩放下來。

  “不是我厲害。”邵銘清坐下來接著說道,“是安哥俾找回來的,還好就在你們去的山洞邊上,還沒掉下去。”

  從那里撿回來,就是說要穿過山洞才能出來。

  安哥俾能自己一個人穿山洞了,在山中辨生路死路的本事學的沒問題了。

  謝柔嘉笑了神情欣慰。

  “安哥俾好厲害。”她說道。

  邵銘清哦了聲。

  “我厲害,安哥俾厲害,不過我們都比不過你厲害。”他說道,“你打了人還能不讓人生氣,反而維護你,這才是最厲害。”

  謝柔嘉看向他。

  “什么?”她瞪眼問道。

  夜燈下她的眼更顯的明亮,如同寶石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個周成貞看到的也是這樣的一雙眼吧。

  “表少爺,喝茶。”江鈴遞過來茶說道。

  “不想喝。”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和江鈴都看著他。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沒精神?”謝柔嘉問道,“是不是我的事很麻煩了?你別擔心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么樣。”

  “你的事不麻煩。”邵銘清說道,“周世子讓把他和你的事就此了結,不許外傳。”

  謝柔嘉哦了聲。神情驚訝。

  他有這么好?

  “他想干什么?”她皺眉說道。

  “放心。他不想干什么。”邵銘清說道,“他是服了你了。”

  服了我?

  周成貞?

  真是大笑話。

  謝柔嘉抬手推他一下。

  “你傻了啊,怎么可能。”她笑道。“他那種人又卑鄙又狡猾又無恥,一點都不可信,你別被他騙了。”

  邵銘清看著她。

  “你這么了解他啊?”他說道。

  了解,其實也算不上了解。嫁給鎮北王的時候,周成貞依舊生活在京城。一年多以后,接到鎮北王犯病,再加上他在京城殺了人實在是沒辦法,才被皇帝借口為祖父侍疾打發回來。

  在這之前王府里沒人談論周成貞。因為從生下來他就沒有在王府里生活過,在這之后王府里談論他的人雖然多,但談論的事情并不多。畢竟對府里的人來說他陌生的很。

  而鎮北王,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幾乎不能走路了。除了成親那天出現過,她見到他的時候并不多,見到了也是個沉默枯木一般的老人,也根本不和她說話。

  周成貞回到鎮北王府也不過半年,因為鎮北王對周成貞的歸來很生氣,不見他不理他,而自己也便沒有見他,除了偶爾從丫頭們閑言碎語中聽到只言片語,一直沒有接觸過,直到那一日在花園初見。

  初見卻是那樣的令人惡心,而這一次初見也最終要了她的命。

  謝柔嘉深吸一口氣。

  “我不了解他。”她說道,“我只是不喜歡他,人對不喜歡的人大概會看的清楚一些吧。”

  話音才落,就見邵銘清探頭到眼前,嚇了她一跳。

  “你為什么不喜歡他?”他問道。

  謝柔嘉有些失笑。

  “我為什么要喜歡他?”她說道。

  “他長得好看。”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笑了。

  “我覺得沒你好看。”她搖頭說道。

  邵銘清咳了一聲。

  “扯我干什么。”他說道,又說道,“他是世子呢。”

  “我又不是世子他爹,我干嘛喜歡他。”謝柔嘉說道。

  邵銘清噗嗤笑了。

  “可是他不是你孫子嗎?”他說道,繃住笑,“還有,他可是不計較你打了他,還讓我們護著你呢。”

  謝柔嘉瞪眼看著邵銘清。

  “我打了他?他還打了我呢,你看到他不計較,就沒看到我不計較嗎?”她說道,皺眉,“邵銘清,你今天怎么了?傻了嗎?”

  是啊,他怎么了?是有點傻啊,說的都是什么可笑的話啊,邵銘清笑著不說話。

  謝柔嘉嫌棄的瞪他兩眼。

  “真是,還我喜歡他,難道當初我打了你你沒有跟我計較,我就喜歡你了嗎?”她說道。

  邵銘清啊的一聲坐正身子,瞪眼看她。

  “什么?”他喊道,“難道你沒有嗎?”

  謝柔嘉瞪眼看著他。

  “啊!你那時候天天請我要我跟你玩,在你院子里做客,竟然不是喜歡我嗎?”邵銘清一副震驚的樣子。

  謝柔嘉呸了聲,抬他。

  “我那時候喜不喜歡你你心里不知道啊!”她喊道,“還裝還裝。”

  邵銘清笑著抓住她的手。

  “那這時候你喜不喜歡我啊?”他問道。

  話一出口,他愣住了,謝柔嘉也愣住了,坐在一旁做針線的江鈴也抬頭看著他們,神情驚愕。

  說什么呢這是?

  啊十一點之前趕出來了,要我說啊,也別糾結早晨鬧鐘了,這本書看來是沒那命了。

  明天下午見,晚安,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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