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人員查看了地形、地貌和采集了土地樣本后將木耳種植的產量況做了介紹,杜吉特意將村里的老少都召集來聽匯報,包括杜吉在內的數家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研究所想要成績,杜家村村民想要經濟效益,兩家一拍即合,杜吉領著技術所的專家將村里的地走個遍,將愿意做實驗的村民的地圈出來,讓田佳他們挑選,這其中就有杜吉家和杜吉夏家以及杜吉冬和杜家兩位老人的地。
很多村民抱著看鬧的心圍觀,也無法理解,總覺得木耳這玩意又不當飯吃,會有那么多人愿意買種出來能賣出去嗎 最后專家根據地勢選了幾塊地,建議他們以大棚方式種植,根據現在市場價錢,又幫著計算了大棚價格,村民見還要投入這么多又都退縮了,最后只有杜吉、杜吉夏、杜吉冬和杜家老兩口以及與杜吉關系特別要好的人家同意拿出來做實驗。
專家又仔細研究了地的況,將要準備的東西都列出來,然后提出一些具體要求,并注明雙方的責任和義務。
種植前技術所種菌,并全程技術支持,跟蹤服務,隨叫隨到,如果需要也會長時間駐扎在村里。種植后技術所會收回最初的部分成品作為種菌,其余產量種植戶可自行處理等等。
杜吉冬也跟著跑回來,根據專家的要求,考慮到杜家的實際況,杜吉冬與杜吉秋商量后,又給家里拿了錢采買材料,包括薄膜和菌樁等,并簽好協議,除給研究所留種菌外,其余的木耳他負責按照市場價進行收購,有人收村里人當然沒意見,這樣他們擔的風險還少些。
為規避風險,每家參與種植的地并不大,因為是實驗,所以全村加起來也不過種植了三十多畝。
耕結束的時候,木耳也在技術所的支持下順利的開始種植了。
此次大規模的種植引起了農科院領導的重視,所以技術所從上到下都投入了相當多的人力物力來支持杜家村的種植,甚至有的技術人員已經吃住在杜家村,準備全程跟蹤此項目。
暖花開,大地復蘇。
村里忙完了耕,杜曉藍家也將建房的材料不斷地運回來。
杜吉帶著杜老三他們進城的時候,家里已經做好了建房的準備,相應的材料都已到位。
杜吉夏和馮梅也來了,因為要供飯,怕杜吉秋娘倆忙不過來,所有來幫忙的男人晚上就住在給杜吉冬買的房子里,杜吉兄妹則住在杜吉秋家里,一時間家里家外到處是人,看上去非常鬧。
馮梅有些羨慕地看著院子里的鬧場面,暗下思量不知道自己家什么時候可以蓋上房子家里的土房已經住了多年,寬敞明亮的大瓦房實在饞人。
晚上,安排好蓋房人的飯菜,家里的幾個人才有機會聚在一起吃頓消停飯。
幾個人大口吃飯,杜吉秋不斷給大哥、大嫂和弟弟夾菜。
“秋啊,你也吃吧,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客氣。”馮梅推讓著,這剛開始蓋房子,以后還有的忙呢。
“好,大哥你們多吃點,今天都累壞了吧。”
幾個聊著閑話吃著飯,不知不覺間就聊到了孩子。
“嫂子,我記得年前就聽山子提過,他馬上要上高中了,他到哪兒上高中啊”杜吉秋關心的問道,小輩兒的幾個孩子學習都不錯,尤其是山子和小河過年前還幫了好長時間的忙,兩個孩子忙前忙后毫無怨言,讓杜吉秋很感動。
馮梅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杜吉,猶豫了一下,“這不我和你哥想著就在鎮上中學念好了,之前初中不也是在鎮上念的,離家近,方便。”
其實私下里她與杜吉提過孩子上學的事,想讓山子轉到市里來念。
杜樹山從小成績好、讀書,在鎮上中學也是名列前茅,馮梅對他給予很大希望。但鎮上中學教學條件不好,她真怕耽誤孩子。可到市里來,好的學校住宿條件有限、人多,有的時候沒人根本就排不上鋪。沒有住的地方,孩子就得在外租房住,費用上就多出好大一塊,家里條件有限,她不能都花在山子一個人上,那對其他兩個孩子不公平。
本想著與杜吉商量能不能借住在杜吉秋家,可杜吉說妹妹掙點錢不容易,她還有杜曉藍要養呢,再說杜吉冬還在城里吃住杜吉秋的呢。家里沒有能力幫妹妹已經很不好意思,要是山子來肯定會給杜吉秋添負擔。
馮梅也知道這個理,但想到兒子也很自責,到底是父母沒能力耽誤了孩子。
杜曉藍見馮梅表難過,提出疑問,“大舅媽,我大表哥成績那么好,你怎么不讓他到市里來念”
馮梅有些訥訥地,口里的吃著都不香了,苦笑一聲,“我和你大舅想過,可市里離咱村太遠,我打聽了,學校住宿名額有限,你大表哥來了怕排不上啊,如果排不上就要到校外住,費錢還不安全。”
杜吉秋和杜曉藍聽完,對視一眼。
杜吉在旁勸道,“吃飯吧,說這些干啥,孩子有能力在哪里都一樣,他考上了我就供,考不上我也沒辦法。”
杜吉秋轉向杜吉,“大哥,你咋不吱聲呢孩子上學是大事,要不是今天閑聊我還不知道這事。也是我疏忽了,這一年來光顧著賺錢,幾個孩子的事我也沒太上心,孩子學校好不好很關鍵啊,要不然當初曉藍的老師咋會勸我們到市里念書山子要是真在鎮上念書,耽誤孩子前途,以后要是知道了我心里也不能好受了。”
杜吉放下酒杯,“說啥呢,咋能怪你呢,跟你有什么關系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的,山子在哪里念都一樣,有能耐他就會考上,沒能耐換哪里都一樣。”
“大哥,這市里和鎮上的學校怎么能一樣呢你看看市里學校每年有多少考上大學的再看看鎮上的,能考上個中專就算不錯了。”
杜吉還想反駁,杜吉秋接著道,“你總是說我們幾個是親兄妹,親兄妹不就是應該在有事的時候互相幫助嘛,當初要不是有你們的支持我也不能過上現在的子。”說到這,杜吉秋聲音有些哽咽,離婚的一年來幸虧有理解支持她的家人,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怎么過這難熬的子。
雖然自己丈夫不怎么樣,但娘家始終是她的后盾和堡壘,她才更有心力向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