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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秘辛

  “你?”霍柔風試探地問道。

  小淵翻翻眼皮,沒好氣地說道:“我。”

  霍柔風想了想,問道:“能問一下,你究竟有什么病嗎?”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其實只有他們兩個人,本來也很靜,但是此刻安靜得像是連周圍的空氣也凝固起來。

  良久,小淵才低聲說道:“我不想說。”

  霍柔風的腦子里早已閃過無數個念頭,羅杰不是普通大夫,他的病人,十有八、九是和蘇大姑娘一樣,可是小淵看上去很正常啊。

  小淵之所以不想說,或許這病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也就是,為何宗室有這么一個人存在,可是卻沒有聽說過的原因吧。

  可是霍柔風還是很好奇,她忍不住又問道:“那你和福王是同一個祖父嗎?”

  小淵白她一眼,點了點頭。

  霍柔風瞪大了眼睛......

  這時,小淵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愿意來嗎?不要再問這問那了,像女人似的,真煩!”

  霍柔風瞠目結舌。

  次日清晨,她起了個大早,和小淵一起去了霍大娘子的院子。

  早膳已經擺好,霍柔風看了一眼,除了姐姐和她平時常吃的,還多了一碗羊奶。

  活了兩世,霍柔風最討厭的就是喝羊奶了。

  這羊奶當然不是給她準備的,這是小淵的。

  小淵彬彬有禮,絲毫沒有昨晚面對霍柔風時的樣子,霍大娘子笑著對他說道:“羅大夫不方便過來,他在前院用膳。”

  小淵問道:“我要在這里住幾日?”

  霍大娘子微笑:“這要看宮里了,圣旨一日未下,我弟弟便一日危險,只能麻煩你多住幾日了。”

  屋子里又是一靜,霍柔風頓時明白了,小淵或許不是光明正大請過來的,而是姐姐和羅杰里應外合,把小淵弄過來的。

  小淵的眼睛中沒有小孩子應有的天真,他漠然地點點頭,道:“我不喜歡狗,也不喜歡鳥。”

  霍柔風的院子里有兩只狗和十幾只鳥。

  霍柔風立刻搖頭:“那可不行,我離不開它們,你若是不喜歡,那就搬到別處吧。”

  “好了,小淵必須和你住在一起,這樣吧,暫時先把你的狗和鳥送到我這里來,讓范嬤嬤和綠云給你照顧著,你想它們的時候就過來。”霍大娘子說道。

  霍柔風嘟著嘴,不再說話。

  從霍大娘子院子里出來,霍柔風讓小淵先回去,自己則去了花三娘住的小院子。

  昨天四時堂的女大夫過來,給花三娘看過傷,又開了消炎和補血氣的藥材,今天花三娘的氣色看上去就比昨天大好。

  霍柔風問道:“按照你們原定的計劃,展懷在通州落腳之后,還會去哪里,是留在通州,還是去其它地方?”

  花三娘道:“留在通州,五爺說了,他要在通州等候圣旨頒下來。”

  留在通州?

  霍柔風哈哈大笑:“這么說此時此刻,通州已是藏龍臥虎了?”

  “即使如此,九爺也不能過去,奴婢回來的時候,五爺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過了,讓奴婢陪在您身邊,奴婢的傷不礙事,過個幾日便好。”花三娘笑著說道。

  霍柔風用手支著頭,很是無奈:“錦衣衛早就盯著我了,以前他們也沒有做什么啊。”

  說到這里,她忽然靈機一動,她怎么忘了,花三娘是查子啊,這京城里的事情,有什么是花三娘不知道的嗎?

  “先帝有一個小叔父,你聽說過嗎?七八歲吧,有病。”霍柔風問道。

  花三娘皺起眉頭:“九爺是如何知道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說說看。”霍柔風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奴婢也只是聽說過,恐怕除了太后和皇帝以外,京城里也沒有哪個宗室見過他吧。”花三娘說道。

  霍柔風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她催道:“你快點說說吧。”

  花三娘道:“說起來,皇宮里才是天底下最骯臟的地方,總有些事情是難以想像的。皇帝的這位小叔公,他的父親是惠親王,惠親王是太宗皇帝的遺腹子,因此,他比高宗皇帝小了三十幾歲,比自己的侄兒也小了十幾歲,他比祥太子年長三歲,高宗皇帝和先帝都對他非常寵愛,十幾歲還留在宮里,他和祥太子、當今皇帝都是一起長大,可是后來他卻失足落水,死在宮里的荷花池內......那時他還沒有大婚,先帝和太后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孩子,過繼給他,繼承他的香火,可能是因為只是過繼的緣故,因而沒有世襲惠親王這個爵位,而是改封惠郡王,卻享親王俸。”

  “本朝的郡王之中,只有他的封號與其他人不同。可是這位惠郡王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長到七歲的時候就不長了......”

  霍柔風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把正在說話的花三娘嚇了一跳:“你說什么?他長到七歲就不長了,也就是說,他不是小孩子?”

  花三娘夸張地拍拍胸口:“我的九爺啊,您這一驚一乍地嚇死奴婢了。奴婢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王爺,也只是奉了二爺的命令,去查過這件事,若非五爺曾經吩咐奴婢,若是您打聽京城里的事,無論是宮里的,還是宮外的,都讓奴婢知無不言,否則奴婢也不會把這種秘辛講給您聽的。”

  “好好好,你繼續說,是我不對,打擾你了,你繼續。”霍柔風重又坐下,像方才一樣,托著下巴做聆聽狀。

  “奴婢也只是聽說他是有病,如今十三四歲了,還像六七歲的小孩,且,不知為何,自從惠親王過世之后,無論是宮里還是宗室營,再也沒有人提起他,之后過繼了惠郡王,也只是在到太廟行禮的時候,才有人見過那個孩子,可也只見過這一次,再之后這個小孩就如同一滴水,消失不見了。”

  “去年,奴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位告老還鄉的老太醫口中打聽出這件事來,知道惠郡王是生病了,想來是因為這病怪異,皇室覺得丟臉,便把他悄悄養在什么地方了吧。”

  “九爺您問起皇帝小叔公的事,想來就是他了,他是太宗皇帝的孫兒,和高宗皇帝是平輩,算是先帝的堂叔,雖然比皇帝還要小上十來歲,可是論起輩份來,就是皇帝的小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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