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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喜上加喜

  瑞王在新帝登基大典上發動兵變,意圖弒君篡位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京師。

  百姓們聞聽此事,除了感嘆兩句,也說不出什么別的了,但朝臣們不同,他們大都親身經歷了那一日的嘩變,因而除感嘆之外,也不免覺得皇家這潭水實在太深。

  瑞王意圖造反不假,這他們親眼所見,但新帝那日表現更像是早有準備,他們也是看在眼中的,然而成王敗寇,瑞王現在已經輸了,自然也就沒人再去深究這些,惹新帝不快。

  自古爭權奪位,失敗者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然先帝新喪,新帝不想制造太多殺戮,因而倒是沒有如群臣所想那般大開殺戒,只下令處死以瑞王為首的少數幾個兵變的主謀者,至于瑞王府其他家眷仆從,倒是留了性命,只盼了千里流徙。

  朝臣們對新帝此舉自然大加贊頌,言新帝仁慈,瑞王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新帝卻還顧念骨肉親情,沒有趕盡殺絕,堪稱仁君,頗有先帝當年風范。

  新君仁厚,乃國家百姓之福,朝中更是無人替瑞王說話,那些曾經效力于瑞王的官員更是擔心仕途受到牽連,為新君所不喜,因而一個個如同鵪鶉一般老實。

  先帝新喪,新帝繼位,不適合有太大舉措,因而新帝并未急著整飭朝局,多是先處理一些先帝在時尚未處理完的政事。

  頭一件要緊的,便是匈奴來朝一事。

  這一次,匈奴來朝,可不僅僅是朝覲這么簡單,而主要是來簽署投降協定的。

  匈奴王要送自己的長子來京做質子,這是南詔同意匈奴稱降的第一個條件,剩下的,還要慢慢商量,最近這幾日,新帝便一直在忙這件事。

  除了這件事,還有對征北軍的獎賞,也要逐一定下來。

  是功是過,總要有個明確說法。

  然雖則具體封賞還未下達,但所有人幾乎都明白,陸錚的封賞肯定輕不了,只看怎么封罷了。

  除了陸錚,跟著他的幾位副將也都有大小不一的戰功在身,加官進爵已然是板上釘釘,這些人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新朝新貴。

  這其中,以陸文等幾個年輕將領最為受歡迎。

  陸文正值婚齡,想要招他做女婿的人家,可著實不少,只是先帝新喪,這事不好拿到面上來說,因而才沒人登陸家的門。

  可即便這樣,陸文也被嚇得幾乎不敢出門去。

  新帝登基一月后,先帝陵寢修建完畢,欽天監擇了吉日,新帝親自送先帝梓宮入葬。

  待先帝入葬后,接近著便是太后和皇后的晉封大典。

  禮部遵新帝與太后命令,兩次典禮皆一切從簡,并不鋪張。

  冊封大典后,因太皇太后還在,太后便暫時未挪宮,依然住在鳳儀宮,而新晉的皇后娘娘則從東宮暫時搬到了紫華殿,另外兩位側妃,也一并封了妃位,挪入內宮安置。

  杜家出了位皇后,以后也許還要出一位太子,一時之間,杜家在京中也是風頭無兩。

  除了杜家,太后母家文家,大學士林家也都得到了不同封賞,再加上護國公府陸家,這四家已儼然成了鼎立京師的四大家族,凌駕于各大世家之上。

  陸錚等一眾將領的封賞也下來了,不過,陸錚的封賞倒是沒有大家想的那么大,但也不小。

  當年陸錚受封護國公世子的時候,先帝曾言,待陸錚成年,便讓陸錚接掌護國公之位,然先帝在位時,并未做到,倒是新帝一繼位,便兌現了這個承諾,陸錚也就一躍成了南詔史上最年輕的超品國公。

  國公之上,便是異姓王了,封無可封,因而,這個封賞倒也不算小了。

  而陸文也晉封了二等武威將軍,這么年輕就坐等二品大員的,也著實少見。

  畢竟武將與文官不同,若無戰功,可是不能隨意封賞的,而陸文這份封賞,也是自己實打實拼殺而來的,因而倒也沒人亂說什么。

  又或許是想說卻不敢多說。

  畢竟新帝雖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可沒人會天真到以為他真的沒有脾氣,平易近人。

  別的不說,就說新帝能扭轉原本不利于自己的局勢,成功登頂帝位,就沒人敢小瞧這位新君的手腕和政治才能。

  誰看不出新帝現在是在不動聲色地培植自己的勢力呢?

  可現而今朝局幾乎盡在新帝掌握,幾大世家又都靠攏新帝,其他人又豈敢站出來做出頭鳥呢?

  為官之道,講究進退得宜,該退的時候,還是要退的......

  而新帝接下來的另一道旨意,更是讓眾人看出了他對陸錚的偏愛。

  陸錚接了國公之位,其妻顧氏原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夫人了,國公夫人之上,原本再無可封,但新帝卻偏偏又封了顧氏郡主之位,授金冊,祿二千石,并將清河郡劃給顧氏做封地。

  有了封地,安笙這郡主之位便不只是個名號這么簡單了,這是等同于親王之女的待遇啊,這下子,眾人算是知道新帝對陸錚到底有多偏愛了!

  相比之下,陸錚之母林氏晉封為一等國夫人,便沒那么轟動了。

  雖然大喪期間,一切慶典活動皆停止了,但陸家依舊接帖子接到了手軟。

  先帝梓宮移送去壽皇殿后,安笙便“病愈了”,跟隨林氏去參加了法會,眾命婦見她面上仍有病氣,還曾暗暗嘆她命不好,有那刻薄的甚至還暗地里說她是短命相,哪成想轉眼之間,人家便成了一等國公夫人,兼異性郡主了!

  這時候,誰還敢說人家命不好,說人家短命,這分明是個大富大貴的么!

  安笙知道別人暗地里議論她,倒也不在意。

  其實她之所以面色不太好,倒并非裝出來的,而是真有些“問題”,只不過,此問題非彼問題,她暫時也有些拿不準,因而就連陸錚和林氏都未曾說過罷了。

  直到朝廷的封賞下來后,她方才確定了自己的“問題”出在何處。

  她懷孕了。

  大抵是她脈象有些弱的原因,到了兩個月竟還不能確定,直到近三個月了,才確定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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