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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香囊

  安笙給太子妃診脈,心是松的,并不怎么擔心。

  太子妃一直有宮中太醫請平安脈,像她這樣的出身和地位,所用的太醫必然是信得過的,否則哪敢放在身邊伺候。

  太子妃一直沒有喜信兒,倒也不奇怪,她嫁給太子也不算久,孩子這回事,有時候也是看緣分的,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像身體有什么毛病的,大抵就是緣分還沒到。

  不過,太子妃著急的心情,她也是理解的。

  雖然太子妃方才有些話沒說明白,但她也知道眼下的形勢,太子妃若能先誕下嫡子,那就是皇家的嫡長孫,是大喜事,于太子來說,也是一樣助力。

  畢竟,為君者,子嗣也是頭等要事么。

  所以,這也就不怪太子妃這么著急了。

  診脈之前,安笙是這么想的,心也是松的,然而,等診上了脈,她的臉色卻漸漸變了。

  太子妃原本心情也是挺松快的。

  她是著急,但也不覺得自己身子有什么毛病,太醫定期來請平安脈,她跟太子的脈象都沒什么問題,之所以沒有孩子,可能也是緣分沒到。

  她雖著急,但理智卻也還在的。

  可是,看到安笙臉色變了,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但她沒急著追問,而是耐著性子等安笙診完。

  謝婉容也看到安笙臉色不對了,一顆心也不由地跟著提了起來。

  方才的輕松愉悅氣氛驟然不再,殿內彌漫起了一股緊張的感覺......

  安笙這一脈診了良久,方才收回手。

  太子妃再耐不住,忙問說:“怎么樣?”

  安笙面色有些凝重,思索了片刻后,問說:“殿下可否帶我去您起居之處瞧瞧。”

  太子妃聞言,心中驟然一緊,隨即鄭重點了點頭,“你跟婉容跟我來吧。”

  安笙起身,扶住太子妃,“殿下先別急,我看了之后再說,也許是我想多了。”

  謝婉容扶住太子妃另一邊,也跟著勸道:“是啊,殿下,還未必就有什么事呢,您先別急。”

  “我知道,咱們走吧,”太子妃被安笙和謝婉容連番勸慰,心定了些,面色也幾乎恢復如常,拉著安笙和謝婉容說,“我正想在房里換一種香囊掛,你們倆都精于此道,跟我去瞧瞧吧。”

  這話說完,太子妃的面色幾乎就已經看不出不對了,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來。

  說話間,三人便出了偏殿,來到了太子妃與太子平日起居的正殿。

  因太子身邊只有太子妃一人,所以太子跟太子妃一直是歇在一起的。

  正殿門口守著的宮女見了三人,忙屈身行禮。

  太子妃叫了起,說:“本宮要請文二少夫人和顧二小姐幫著看看殿內布置,不喜人吵鬧,你們不用跟著進去了。”

  說著,便帶著安笙和謝婉容進了正殿,身邊只文惜一個跟著。

  進了正殿,安笙便四處看了起來。

  最后,停在了太子妃與太子歇息的床榻前。

  明黃的床帳前,掛著幾個香囊,隱隱約約的淡香從里面傳來,味道很是好聞。

  太子妃見安笙在床前站定,忙跟過去問:“可是發現什么不對了?”

  這里是她與太子平日歇息的地方,可以說,是她待的最久的地方了,要真是這里有什么問題,她可真是......

  安笙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沒回答太子妃的話,而是拿著帕子將那個香囊拉近些許,仔細嗅聞了起來。

  片刻后,她松開手,問太子妃:“殿下這香囊味道很奇特,不知道,是怎么制的,又有何用處?”

  太子妃聽安笙問起這香囊的來歷和用處,已經大約明白問題可能出在這上頭了,自然答的仔細:“我從嫁進東宮后,不知怎么的就添了個睡不踏實的毛病,想了許多辦法,藥也喝了不少,但一直不見效,直到,秦嬤嬤說,針線房有個宮女知道個法子可助睡眠,我便叫秦嬤嬤招來她問了問,她就說了做這個香囊的方子,我叫人配制了掛起來,果真慢慢就睡得好了,難道,這里頭有問題?!”

  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怪不得別人了!

  這香囊她可是用了許久了......

  安笙聽了太子妃的話,沉吟了一會兒后問:“那香囊的方子可還在,殿下能拿給我瞧瞧嗎?”

  太子妃聞言便去看文惜,文惜忙說:“方子是奴婢收著的,奴婢這就去拿。”

  說罷,便朝幾人一福身,匆匆走了。

  片刻后,文惜回來,將方子交給了安笙。

  安笙接過來一看,方子倒真是沒什么問題的,用的都是些助眠的花草,可也僅此而已。

  連喝藥都治不好的失眠,這么個香草方子,居然就治得好了?

  “方子沒什么問題,這香囊......”

  見安笙指著香囊,太子妃都不用她說完,就吩咐文惜說:“快將香囊拿下來給姑娘看。”

  文惜忙應了一聲,將香囊解了下來,安笙用帕子托在手中,先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朝文惜要了把剪子,將香囊剪開,里頭的香草倒在矮幾上,方才再次托起香囊的外皮,湊近聞了起來。

  片刻后,安笙抬起頭來,問太子妃:“這位秦嬤嬤......”

  太子妃立即道:“是母后親自挑的人,說是絕對信得過的,應該沒問題。”

  安笙點點頭,“那問題大概就出在那位針線房的宮女身上了,不知殿下這香囊是誰做的?”

  太子妃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眼中厲色一閃,“就是那個獻方子的宮女做的!她本就出自針線房,繡活很是不錯,這方子又是她獻的,我就將做香囊的活也一并交給她了,這香囊......”

  安笙微微嘆了一聲,“做這香囊的布,是叫人拿麝香一起泡過的。”

  安笙這么一說,從太子妃到謝婉容到文惜,再沒有不明白的了。

  “是誰要害我!”太子妃又氣又急,不由失聲叫道。

  安笙忙安慰她說:“殿下別急,這布雖同麝香一起泡過了,但大約怕殿下察覺到不對,所謂味道很淡,作用自然也沒有多大,停了也就是了,我方才診脈,看殿下脈象,于子嗣應該是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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