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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珊瑚耳墜

  屋外火樹銀花,光華綻綻,永寧侯府慶賀新年到來的歡笑聲隔著很遠仍舊傳了過來,安笙卻顧不上這些。

  此時此刻,她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這個人,她得承認,陸錚真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實打實的驚喜。

  她沒想到從侯府那場食不知味的宴席上回來,卻能看見眼前這個人。

  進門前的那點迷茫和傷懷,似乎頃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什么孤寂,什么索然,都是不存在的,她有眼前這個人啊,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正想著呢,就見陸錚從懷里掏出個木盒,那木盒雕花精美,可見不是凡品。

  “新年禮物。”陸錚將木盒遞給安笙。

  安笙怔怔地接過來,下意識地問說:“是什么?”

  “打開看看。”陸錚說。

  安笙便打開那木盒,原來是一對珊瑚耳墜,鮮紅的珊瑚珠子圓潤精致,是滴墜造型,精巧別致,十分漂亮。

  “喜歡嗎?”陸錚問。

  安笙點點頭,有些羞澀地嗯了一聲,然后才道:“你等我一下。”

  說著,也不等陸錚反應,將盒子往懷里一抱,人就往內室跑了。

  但很快,她又出來了,見陸錚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站在原地,不由笑了。

  她幾步朝陸錚跑了過去,然后,將一個香囊遞給了陸錚。

  陸錚接過來一看,放在他手中的香囊繡工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他笑問安笙:“回禮?”

  “算是吧。”安笙微微垂著頭,耳廓上染了薄紅。

  然后,就聽陸錚帶著笑意的生聲音起,說的是,“那我可要好好珍藏。”

  安笙一聽忙抬起頭來,說:“你戴著吧,里頭放著我自制的香丸,香氣不濃,卻有清目和解普通迷香之效。”

  雖說以陸錚的身手未必會用上,但他常出門在外,這東西戴著在身上,總能防備不時之需么。

  然后就聽陸錚說:“好,那我便戴著,以后都貼身戴著。”

  “我也沒說叫你貼身戴著呀。”安笙總覺得陸錚這話意有所指,不由臉色更紅。

  陸錚手里捏著香囊,低頭就能看見安笙粉面飛霞嬌艷欲滴的模樣,心口不由一熱。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好像找借口似的問說:“你不戴上試試嗎?”

  安笙聽罷微微一愣,但隨即還是點點頭,說:“那我試試。”

  陸錚是問自己,他送的那副耳墜她要不要試試,安笙明白。

  不過,她正準備進內室去照著銅鏡戴上呢,就聽陸錚又道:“要不,我幫你戴?”

  嗯?!

  安笙這次不是愣一瞬了,是真愣住了。

  陸錚說什么,他要幫她戴?可是,他會嗎?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但安笙還是將盒子遞給了陸錚,然后,點頭應了聲好。

  應完之后,她才發覺自己說了什么,不由有些后悔。

  可這時候,總不能再反悔吧,便只好故作大方不在意地看著陸錚,一臉的坦蕩。

  陸錚心里其實也挺尷尬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鬼使神差般的說了那句話。

  可說都說了,安笙又同意了,他就算不會也得硬著頭皮上了啊。

  陸錚接過木盒,暗暗吸了口氣,然后,用自己拿刀持劍都十分利索,可此刻卻好像完全不聽使喚的手,拿出了那對耳墜。

  小小的墜子跟他纖長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別于刀槍劍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什么重量的小小耳墜,卻好像重逾千金似的,讓陸錚幾乎要抬不起胳膊來。

  安笙一看陸錚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但也沒有嘲笑他的心思,而是指向自己的耳垂,對陸錚道:“看見這個小孔了嗎,你拿著那墜子尖尖的一頭,穿過這個小孔就行了,我照不到鏡子,自己戴不上,你便幫我戴上吧。”

  陸錚順著安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安笙白玉般的耳垂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孔洞。

  可是,他卻對自己沒什么信心。

  這又不是射箭,還能百步穿楊,這可是安笙的耳垂啊,若他粗手粗腳的,傷了安笙怎么辦?

  “別怕,其實很好穿的,我并不會痛。”許是看出了陸錚的緊張,安笙又鼓勵道。

  陸錚這才又暗暗吸了口氣,然后,舉著那珊瑚耳墜,如臨大敵般的接近了安笙的耳垂。

  離得越來越近,他甚至都能看清安笙耳邊的碎發,還有,那白玉無瑕般的面頰。

  陸錚暗暗咽了口口水,心口那團火不由燒得更旺了。

  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照著安笙說的,用尖尖的那頭順著安笙耳垂上的小孔,輕輕穿了過去。

  似乎很快,但又似乎很慢,陸錚覺得自己的后背幾乎都濕透了,那珊瑚耳墜才順著安笙的耳洞穿了過去。

  好在,他沒有弄傷安笙。

  原來,戴耳墜是這么費力的事情,不比自己練一次劍輕松!

  但不得不說,這耳墜真的極襯安笙,安笙膚白,這艷麗的鮮紅特別襯她的氣色,眉眼間似乎都添了一層殊麗,分外誘人。

  陸錚忍不住用手摩挲著安笙的耳垂,胸臆間一股沖動即將跳出,就在這時,一聲輕呼打破了滿室的旖旎。

  原來,是青葙沏茶回來了。

  青葙發誓,她真不是故意出聲的,只是,只是乍然間看到這種畫面,她忍不住嘛。

  方才,方才姑爺莫不是要,要親小姐吧......

  青葙被自己這個念頭弄得紅了臉,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垂著頭送茶進來,眼神都沒敢往陸錚那邊掃,自然也就沒看見,她們家小姐耳垂上戴的那支耳墜。

  直到茶水擺上幾間,青葙才小聲道:“小姐,世子,茶,茶好了......”

  但陸錚卻是來不及喝茶了,他得回去了。

  大大,陸錚必然是要守夜的,安笙知道,所以也沒挽留,一直到陸錚離開,臉上的盈盈笑意才垮了下來。

  青葙這會兒又活泛了,瞧著安笙這樣,還敢打趣呢,問說:“小姐這是舍不得世子?”

  安笙聽到她這話,笑著橫了她一眼,青葙便吃吃地笑了起來。

  她一笑,安笙倒也忍不住了,沒一會兒,主仆兩個便笑作一團,笑聲傳出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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