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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眼見為實

  昭妃,變成了怪物?

  皇后和榮貴妃聽了惠帝的話,皆面露驚詫,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只不過,若是再仔細些看的話,皇后的神情,乃是真真正正的驚詫莫名,無法相信;而榮貴妃,面上卻又好像閃過了一絲竊喜似的。

  但是,榮貴妃面上的那抹竊喜之色閃的太快,快到若不是不錯珠地盯著她的臉看,很可能就會錯過。

  二人反應真假暫且不論,現在最要緊的是,惠帝的話。

  惠帝說,昭妃變成了怪物,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好好地一個人,怎么就突然變成了什么怪物?

  這話若是其他人說出來,皇后跟榮貴妃可能還會治他個危言聳聽,造謠生事之罪。

  惠帝曾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因而,在南詔宮中,一向是禁止談論這些神鬼怪力之事的。

  可今日,惠帝自己卻說,昭妃變成了怪物,這便與其言行相悖了。

  但惠帝畢竟是皇上,不是一般人,所以,即便他自說自話,打了自己的臉,皇后跟榮貴妃,也不會主動去揭惠帝的短處。

  此時此刻,二人唯有配合而已。

  因為,惠帝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神情著實太過正經了,正經到,皇后跟榮貴妃根本沒有辦法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若惠帝所言非虛,那么,這昭妃,就當真是變成怪物了?

  惠帝眼見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后,皇后跟榮貴妃的神情由驚訝變成了驚懼,最后,再變為不解,便對常公公擺了下手,吩咐常公公帶人,去將昭妃押出來。

  常公公聽命行事,很快,內殿中的昭妃,就被幾名大內侍衛給押出來了。

  她被押出來的時候,身上還裹著惠帝尋常蓋著的明黃錦被。

  皇后跟榮貴妃都看到,惠帝見到那被子被“昭妃”裹著后,面上便閃過一種極度的厭惡之色。

  她二人似乎都很不解。

  面前這裹在錦被中的一團東西,看輪廓,倒是能勉強辨認出,是個人形,可是,她整個人都被裹在被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根本也看不見啊。

  正疑惑著呢,便聽惠帝呵斥常公公,“常亭,你怎么回事,朕不是讓你將她押出來么,怎么叫她將朕的被子也帶出來了!”

  常公公聞言,忙行禮一禮,道:“皇上容稟,非是奴才不聽您的吩咐,實在是,這昭妃娘娘有些不妥,奴才恐娘娘毫無遮掩的出來,有損皇家聲譽,故而,才同意娘娘將被子帶出來的。”

  常公公這么一解釋,惠帝就明白了。

  昭妃今夜是來侍寢的,因而她此刻,應該是光著身子的,若是不讓她裹著被子出來,確實影響不好,亦有損皇家顏面,看來還是他錯怪常亭了。

  思及此,惠帝朝常亭露出個贊許的目光,常亭見了,躬身行了一禮,卻并不居功,又默默站回了惠帝身邊。

  常亭知趣,也忠心,惠帝一直知道,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留常亭在身邊伺候這么久了。

  皇后跟榮貴妃卻沒心思管常亭是否知趣,是否忠心,她們更想親眼看看,惠帝口中變成了怪物的昭妃,到底是何模樣?

  就算是惠帝親口說的,可也總要眼見為實吧?

  昭妃乃匈奴公主,她若出了什么事情,是否會引起兩國交戰,這些都說不好。

  皇后知道榮貴妃私下做過手腳,但是,卻也沒查到,榮貴妃做的手腳,到底是什么。

  如今聽惠帝所言,她心便不由一沉。

  榮貴妃下手,必然輕不了,此刻,皇后不禁為自己前些日子的謹慎所慶幸。

  若是她前幾日便將匈奴的內應抓起來,榮貴妃又對匈奴公主下了狠手,那么很有可能,南詔便會因此而被匈奴反咬一口,即便是抓到了內應,也沒什么意義了。

  想到可能會因為榮貴妃一時的妒意而引發兩國交戰,皇后眼中便是一冷。

  正在皇后心內思緒翻騰之際,便聽榮貴妃開口問道:“皇上,這昭妃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臣妾與皇后娘娘,又如何能知她......”

  下面的話,榮貴妃沒說。

  不過,皇上跟皇后卻也都聽明白了。

  榮貴妃這意思,是在問皇上,眼下該怎么辦呢。

  確實,昭妃用被子蒙著頭,任是誰也看不到她現在到底是何面貌。

  都看不清真顏,又如何判定惠帝所言,是否為真呢?

  惠帝聽到榮貴妃的話,便對押著昭妃的一名侍衛擺了下手,示意他將榮貴妃頭頂的被子扒下來。

  侍衛得了惠帝的吩咐,自然不敢猶豫怠慢,盡管仍舊心有余悸,但還是伸手將昭妃蓋在頭頂的被子,扒下了一部分。

  只扒下這一點兒,便也足夠其他人看清被子下面的人,是何模樣了。

  皇后跟榮貴妃大概是都沒想到眼前景象會如此駭人,登時都倒抽一口涼氣,她們身后的宮女們,更是嚇得叫出了聲。

  皇后跟榮貴妃聽見侍女的叫聲,忙都回過頭去,狠狠瞪向發聲之人。

  她二人久居高位,馭下皆自有一套,侍女見到她二人這般目光,登時都嚇得噤了聲,不敢再發出一點兒多余的聲音來。

  皇后跟榮貴妃這才又轉過頭來,看向昭妃。

  在轉頭的一瞬間,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的相碰了一瞬,但隨即,便又錯開,只都盯著昭妃去了。

  在她們不遠處的那個人,與其說是昭妃,倒不如說,更像是惠帝口中的那個怪物。

  皇后心里一陣發涼,她知道榮貴妃心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但是,親眼看見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了如今這副血肉模糊的樣子,皇后仍覺背脊一陣寒過一陣。

  心驚肉跳之余,皇后又忍不住想到,榮貴妃這藥是從何處得來的?

  皇后總覺得,榮貴妃應該還有后手才對,否則的話,她不可能選在這個敏感的時機,來向皇上告狀。

  她既然敢告,就說明,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能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干干凈凈地摘出去。

  可皇后這些日子一直密切關注著榮貴妃的動向,除了見她命人給昭妃用藥之外,并沒有見到她做其他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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