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嫂子是故意的!
不管是報復性的暴打孩子,還是把彤彤等人攔在外面,都是她有意為之。
她就想告訴所有人:除非你能把我趕出去,否則,這個家里,還是我說了算!
其他的事,她或許還徹底做不了主,但收拾一個前妻留下的小賠錢貨,她完全沒有問題!
而她這么做,既是宣示主權,也是一種試探。
如果彤彤一家能繼續強硬的保護孩子,那么她多少會收斂些。
如果那些人只是嘴上說說,卻沒有什么實際的行動,呵呵…他們這些血親都不在乎自己的親骨肉,她一個后媽,又何必在意?!
事實證明,不管是彤彤,還是她的父母,甚至是彤彤哥哥,都有著自己的“顧慮”,為著他們各自的利益,他們選擇了漠視。
而這種漠視,也是對他們良心的折磨。
可他們也沒辦法啊,只能拼命告訴自己:讓孩子再忍一忍,等那個女人氣消了,他們再把孩子接到奶奶家,好好補償她。
當然,彤彤一家人心里都清楚,這種所謂的“補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彤彤更是自責、羞愧,她想到兩個好友的關心,那時她還一副保護侄女兒的好姑姑模樣。
可現在——
彤彤根本沒臉再見兩個好友,她都不敢主動跟她們聯系,就怕好友們得知小侄女的悲慘處境后,會唾棄他們一家!
眼瞅著婚禮在即,統統卻全然沒有半分喜悅。
但,更讓彤彤糾結的事,還在后面——
這天,安母抱著兒子去醫院給安父拿藥,在繳費大廳卻碰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彤彤?你、你怎么在這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安母上下打量了好友一番,發現她神色焦躁、言行匆忙,應該是出了什么狀況。
“清淺?你、你也來醫院啊。”彤彤猛然看到好友,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就有些不自然。
她訕訕笑著跟安母寒暄。
“是啊,安老師雖然回家了,可還是要長期服藥,我來給他拿藥,并準備再請個能夠按摩的護工。”安母坦然的說道。
她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提到安父的時候,也不再畏懼、痛恨,而是能像個陌生人一般。
“按摩?”彤彤不想被人追問自己的情況,便故意順著安母的話題往下說。
“是啊,安老師總是躺著不能動彈,需要有人給他按摩,防止肌肉萎縮。”安母點頭。
既然要做面子,那就要做全套。
所以,照顧癱瘓病人時該注意的細節,她統統都不會遺漏。
不過,出于她對安父的厭惡,她不會親自上陣。
那就再請一個人吧!就在幾天前,安母收到了好幾家公司上半年的分紅,數額之大,讓安母瞬間有了底氣!
“清淺,你真是太善良了!”
彤彤如果沒有親眼看到小侄女兒被虐待的模樣,她對家庭暴力或許還沒有那么直觀的認知。
自然也就無法對安母有什么感同身受,更不會知道,像安母這般“以德報怨”是怎樣的難能可貴。
可,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侄女兒身上發現傷痕,并眼睜睜看著孩子從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變成一個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小可憐,她才深切知道,家暴對于一個人有著怎樣的傷害。
不只是肉體,更多的還是心靈的摧殘!
彤彤抱著傷痕累累的小侄女兒不住流眼淚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遭受了這樣的虐待,她能原諒施暴人嗎?
答案是不能!
她不是圣人,而即便是圣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話。
可現在,彤彤看到這樣一個被傷害、卻還愿意照顧傷害她的兇手的安母,除了一個“善良”,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善良”的安母扯了扯嘴角,她哪里是肯原諒安父啊,主要還是為了孩子、為了錢!
否則,呵呵!
安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索性又把話題扯了回來,“對了,你來醫院——”到底為了啥啊。
“…”彤彤見躲不過去了,便有些郁悶的說道,“我、我嫂子病了!”
“病了?嚴不嚴重?”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可安母還是忍不住高興。
惡毒的后媽病了,那么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少受些罪?
“現在還不知道,主要是大夫也不確定病因。”
彤彤總覺得好友的語氣有些別扭,可她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她愈發無奈的說道,“現在只能做檢查,一項一項的排除!”
“查不出病因?”安母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她心念一動,猛不丁的問了句,“那、那她都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現啊?”
不會也、也是不能動彈,或是肌肉無力之類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就太邪門了。
之前,確定彤彤一家在孩子的事情上無作為的時候,安母就曾經在心底感慨:如果真有報應,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索性就把那個惡毒的后媽也收了去吧。
就算不要她的命,也要讓她不能再害人!
呃,就在昨天,看到安父只能啊啊亂叫、卻不能動彈的慘狀時,安母還這般想過。
結果——
希望不是她烏鴉嘴,哦不不,她更希望那個惡毒的女人真的有報應!
“一開始她是覺得沒力氣,隨后就是肚子疼。前幾天來醫院檢查,發現,她的多項器官都有衰竭的前兆!”
說到這里,彤彤都有些不安,“她也就比我大三歲啊,還不到三十呢,怎么就、就器官衰竭了?”
要知道,這樣的癥狀,只有臨死的老年人或是得了絕癥的人才會有。
而她的新嫂子,平時看起來也很健康,婚前體檢的時候,看著報告也挺正常。
這才多久啊,就、就得了這樣的怪病?
“又是怪病?呵呵,我看還真有可能是報應!”
梅老師也得知了這件事,她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
按理說,作為一個老師,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有涵養的人,她不該這么刻薄。
可她也是個女人,即將就要做母親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虐待孩子!
那么小、那么可愛的小女孩兒,那個女人怎么能下那樣的狠手?簡直畜生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