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燃著火堆。
火堆上擺放著一個燒烤架,燒烤架上放著一塊新鮮的三階妖獸肉。
風澈修長白皙的右手拿著夾子,仔細的給妖獸肉翻面,然后撒上安妮從后世帶來的燒烤料。
妖獸肉原就富有靈氣,如今再配上燒烤料,被火滋啦一陣烤,立時發出令人垂涎欲滴的絕美味道。
“…這個秘境絕對有古怪,我感覺有個位置靈力特別充沛,待會兒咱們就去看看。”
風澈一邊烤肉,一邊跟安妮說道。
安妮盤膝坐在火堆邊,手撐著腮,手肘擱在大腿上,看著滋滋啦啦的烤肉流口水。
聽到風澈的話,她點了點頭,“好,就去那兒看看。阿澈,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嗎,我總覺得跟過去不太一樣呢。”
安妮艱難的從烤肉上移開視線,然后落在風澈那張盛世美顏上。
風澈化形已經兩天了,安妮卻總也看不夠。
經過最初的開心、欣賞后,安妮的理智也都回來了。
她敏銳的察覺到風澈的些許變化。
之前的風澈,雖然頂著別人的軀殼,但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況且相由心生,當一個人的芯子換了,他的相貌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改變。
那時的風澈,沉穩、干練、冷靜、自持,但性格仍有些缺失。
嗯,怎么說呢,就像是個成熟大男人卻帶著一絲中二,還有些自戀與自負。
為人處世、言行舉止中,還隱隱有些許的邪氣。
雖然風澈極力克制,但安妮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少量的負能量。
也就是初次碰到風澈的時候,安妮還只是個剛開始做任務的小菜鳥,還感受不到風澈的這些缺點。
她又沒有談過什么戀愛,輕易的掉進了風澈的大網里。
隨后的幾個世界,兩人又再度遇上,攜手度過了幾輩子,漸漸成為彼此的一部分,再也難以割舍。
這才造成安妮會愿意為風澈付出一切,也讓她漸漸忽略了風澈的缺失。
如果換成是現在的安妮,根本不會對風澈如此交心。
但已經動了感情,就不是理智所能左右的。
安妮漸漸察覺到風澈性格上的不對勁時,她已經深陷其中,便在心里安慰自己,這些都不是大問題,風澈對別人冷淡,可他對自己好啊。
這,就足夠了。
但經過這次化形,安妮又欣喜的發現,風澈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少了那些許的中二與自負,也少了一點兒邪氣,他的身上開始散發著絲絲浩然正氣!
“哪里不一樣?”
風澈笑得溫柔,好看的桃花眼里,眼神雖依然犀利,可沒了往昔的深沉與冷漠。
安妮甚至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變得比以前更帥了!”
安妮笑得像個偷腥的小狐貍。
“…”風澈笑了笑,沒說話,而是體貼的把烤好的肉切成小塊兒,用銀簽子插好,喂到安妮嘴邊。
安妮啊嗚一口,將烤肉全都吞了下去。
唔,太好吃了,安妮被這難得的美味感動得快要哭了呢。
安妮當然不會哭,可蘇攸寧卻真的哭了。
“云沐師兄,你、你為什么這么傻?”
蘇攸寧知道云沐喜歡自己,可她沒想到,他竟喜歡自己喜歡到能為她去死的地步。
作為從后世穿來的人,她見多了出軌的渣男,聽多了妻子患病、丈夫失蹤的新聞,也親身經歷過友情、愛情的雙重背叛。
以至于她早就不信什么愛情,更不會相信里那些為了愛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狗血橋段。
來到朱雀大陸后,蘇攸寧只有一個念頭。
修煉、修煉、修煉!
她要成為真正的強者,不讓任何人欺侮自己!
愛情什么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所以,她明知道云沐喜歡自己,可仍裝著懵懂的模樣。
后來又冒出一個林天,讓她更加有了理由遠離云沐。
可現在,蘇攸寧眼睜睜看著云沐沖到自己面前,為她擋住了林天父子的絕殺,她的心不禁亂了。
“蘇師妹,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云沐丹田碎了,心脈斷了,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蘇攸寧滿腔憤恨,將儲物袋里的法寶都甩了出來,總算勉強抵擋住了林父的攻擊。
這還是林父忌憚秘境的法則,否則,以他金丹期的修為,斬殺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簡直比喝水還要簡單。
蘇攸寧又掏出安妮“施舍”給她的符箓,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
眼見蘇攸寧要逃,林父如何肯允許?
指使靈寵碎掉林天丹田的“安霓裳”固然可恨,可引起這一切的禍頭子蘇攸寧也該死。
偏偏這兩人還攪合到了一起,林父對她們更是恨上加恨。
原本,林父想捉住蘇攸寧拷問安妮的下落,不想卻遭到了蘇攸寧的抵死反抗。
林父惱怒之下,便動了殺招,結果卻又冒出一個英雄救美的傻貨,讓蘇攸寧逃過一劫。
林父愈發惱怒,避開那些符箓的襲擾,緊緊的朝蘇攸寧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趕過程中,林父急著捉蘇攸寧,行動便有些沒顧忌,無意間竟打飛了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
不過,林父也沒有在意,不過是個筑基期九層的小輩,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留一下,就繼續追著蘇攸寧而去。
董玉成正準備去另一邊的山澗瞧瞧,結果他好好的走著,卻險些被飛奔而來的蘇攸寧撞個正著。
蘇攸寧急著逃命,可也不會傷害無辜者,她甩下一瓶丹藥,丟下一句“道友,對不住了”,便繼續奔逃。
董玉成覺得這女修還算有教養,彎腰撿起了藥瓶,打開一聞,竟是上好的生血丹。
董玉成更覺得方才那女修為人不錯,只是還不等他站起身去看那女修到底是誰,斜刺里又殺出一個人。
這人根本不看董玉成,抬手就是一記狠招。
董玉成慌忙躲開,還是被掌風蹭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更讓董玉成惱恨的是,這人無端傷了他,卻連句解釋都沒有,擺明一副把他當成螻蟻看的架勢。
董玉成自幼被嫡兄、刁奴欺侮,最恨別人看不起他。
這人這般行事,正好戳到了董玉成的痛處。
而且,董玉成發現,這人是追著剛才那女修而去,他握緊手里的藥瓶,心中有了決斷。
腳下微一用力,董玉成朝著兩人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