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蓉是刨宮產,而刨宮產需要打麻醉。
而脊柱手術麻醉有風險,雖然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幾的可能,但依然會出現高位癱瘓。
很不幸,丁蓉就成了那萬分之一的特例。
“…蓉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告而別,你也不會著急的去找我,也不會摔下樓梯從而造成難產。”
安妮聽完主治醫師的話,整個人都蒙了。
原劇情中,丁蓉也是因為擔心賀其琛而失足從臺階上跌落下來,不過她沒有撐下來,直接死在了手術臺上,一尸兩命。
這次,安妮拼盡力趕過來,以為救下了她,沒想到竟又讓她落了個殘廢。
這、這…安妮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任務失敗!
撇開任務,安妮也不想丁蓉出現這樣的情況。
丁蓉不是壞人,她只是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可憐女人罷了。
雖然安妮礙于心理原因,不想跟丁蓉做真正的夫妻,卻也從未想過讓她陷入這樣的悲慘命運啊。
安妮早在發現自己又穿成男人后,就想出了如何對付X生活的辦法。
所以,她不會再像“農家子世界”那般消極怠工,她會極力扮演好一個好丈夫的角色。
偏偏丁蓉就出了這樣的事。
安妮拉著丁蓉的手,不住的懺悔,“都怪我,都怪我啊,如果好好的陪著你,你肯定能像生小湯圓的時候那樣順順利利的生產,而不會被迫刨宮產…”
“手術同意書是我簽的,是我害了你啊。”
“蓉蓉,你放心,等你出了月子,咱們就去省城,去京城,去國外,現在醫學這么發達,肯定有辦法的。”
病房里很安靜,賀元章被月嫂帶回出租房休息了。
其它的產婦、家屬都有些不忍心:唉,老天爺真是喜歡開玩笑。
前一刻這對小夫妻還甜甜蜜蜜、幸幸福福的,后一秒兩人就齊齊墜入了地獄。
丁蓉高位癱瘓,自此就是個廢人了。
雖然現在科學發達,但對于這種病還是沒有什么有效的治愈辦法。
一旦癱瘓,除非是有奇跡,否則很難痊愈。
“不怪你,那時候你不簽字,我就會死。不但我會死,還會連累小米粒。”
丁蓉雙眼無神,聽到安妮的話后,喃喃的說了句。
小米粒是她給女兒起的名字,說實話,自打生產完,她還沒有看到孩子呢。
安妮想方設法的請新生兒病房的護士幫忙,用護士的手機拍了孩子的兩張照片。
就在剛剛,丁蓉和安妮對著照片上的小家伙說說笑笑,一番商量后,給孩子取了個“小米粒”的乳名。
“蓉蓉,你別太擔心,咱們好好治療,國內有癱瘓康復的案例,你這么年輕,你也可以的。”
安妮見丁蓉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命力,整個人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子死氣,她趕忙勸道。
“…好。”如果有可能,丁蓉也想康復。
她剛獲得自己的幸福,她的孩子還小,她還想陪著丈夫、兒女快樂生活,她不想自此癱在病床上。
幾天后,丁蓉出院了,他們沒有回玫瑰鎮,而是繼續留在縣城。
安妮的腿傷需要休養,丁蓉刨宮產的傷口愈合后,也要進行復健,縣醫院的條件一般,卻比玫瑰鎮好太多。
安妮跟丁蓉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就住在縣城里。
丁蓉沒了往日的堅強,也沒了安妮求婚時的鮮活,仿佛被人抽去所有的生機一般,像個木偶一樣,安妮說什么,她就應什么。
唯有見到小米粒和小湯圓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的柔軟。
更多時候,她就是個軀殼。
安妮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幾番思索,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蓉蓉,你知道我那天去藥山,發現了什么?”安妮坐在輪椅上,跟同樣坐在輪椅上的丁蓉聊天。
“什么?”丁蓉淡淡的問了一句。
安妮故作神秘的從柜子里掏出一個破布包,赫然正是她那天用褲管做的布袋子。
安妮打開布包,從里面取出一本紙頁泛黃的古籍。
“這是古書?”丁蓉總算有了點興趣。
安妮用力點頭,還神秘兮兮的說道,“這是一本醫書,是我從一個山洞里找到的。這本書上記載了很多早已失傳的古方、秘方。”
“那些方子很好?”丁蓉看向安妮的目光有些質疑。
仿佛在說,就你一個紈绔,也能看得出中藥方子的好壞?
“蓉蓉,我好歹也是中醫賀家的二少爺,家學淵源。我不會治病看人,但鑒別方子的眼光還是有的。”
安妮故作生氣的瞪了丁蓉一眼。
丁蓉趕忙說道,“好好好,我知道錯了。對了,這些方子里可有治療腿傷的藥?”
說著說著,丁蓉忽的想起看過的電視劇,難得開了個玩笑,“如果真有傳說當中的‘黑玉斷續膏’就好了。”
一劑膏藥貼下去,其琛的斷腿就能立刻好轉,也不必非要打三個月的石膏了。
“還別說,真有個方子有類似‘黑玉斷續膏’的神效。”安妮笑道。
丁蓉瞪大眼睛,“不可能吧。那、那只是杜撰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真有奇跡呢。”
安妮神情很認真,她就是希望能燃起丁蓉的信心,不讓她就此頹廢下去。
“奇跡?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跡?”丁蓉想到自己的病,慘然一笑。
小時候,她爸媽相繼去世,還有碎嘴的鄰居說她命不好,克父克母克親長。
后來,外婆也去世了,這樣的流言就更多了。
連丁蓉有時都會想,是不是自己的命真的不好,否則怎么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好不容易遇到了賀其琛,有了一雙兒女,在她以為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時,自己又成了那個極少數的百分之零點零零幾。
在從醫生嘴里得到確診結果后,丁蓉就認命了:她,果然是個命苦的人,這輩子也不會有什么好運氣。
“怎么沒有?你看,咱們正缺錢的時候,我就恰巧在山林里采到了三百年多年的野山參。”
安妮道,“咱們縣城這么偏僻,人均收入也低,可恰巧就在手術室外遇到了豪客,一下子就開出了五百萬的高價——”
“那、那是你命好!”如果命不好,又怎么會投生到豪門做少爺?
“夫妻一體,我的就是你的,我命好、運氣旺,你跟我在一起,也定能沾染上好運的。”
“…這、也行?”丁蓉被安妮說得有些意動。
“要不就先試試這個藥方,如果這個方子可行,我就再仔細研究一下,看看里面有沒有治愈癱瘓的藥方。”
安妮說著,又有些為難,“可惜咱們這個‘黑玉斷續膏’需要好幾種名貴的藥材,縣城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
安妮找的保姆正在打掃衛生間,聽到安妮這話,便插了一句,“咱們縣城還真有好藥哩。最近半個月,有個姓宋的藥農便接連采到了三四種好藥,什么百年人參、千年何首烏,聽百草堂的大夫說,那些藥材的品質是一頂一的好哩。”
姓宋的藥農?
安妮心念一動,不知為何,她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聽說過。
安妮暫且把這個人記在心上,然后對保姆說,“王阿姨,我列個單子,你拿去百草堂問問,如果這些藥都有,我再親自去看看。”
安妮也等不得那“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必須盡快把腿傷治好。
“行,我下午去買菜的時候,順便去百草堂問問。”王阿姨答應得很是干脆。
下午,王阿姨從外面回來,喜滋滋的說:“小賀,百草堂的大夫說了,這些藥他們都有,只是價格比較高,你看——”
安妮有些意外,還真有啊。
要知道,里面有好幾味藥都是比較少見的,且對年份的要求很高。
既然人家有,那她就去看看,如果貨真價實,她就都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