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三兒,這、這不好吧?”
一個面皮微黑的小伙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手里拿著棍子,卻沒有像其他同伴那樣用力砸著卷簾門。
他甚至還小聲的勸著。
“有什么不好?當初咱們不就是跑來拿點東西嘛,她就把咱們都打暈了,還用咱們跟村里談判——”
害得他被老頭子和張支書輪番爆捶,打得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領頭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個子更高,體型也健壯,只是長了一雙小眼睛,硬是讓魁偉的模樣平添了幾分猥瑣與油滑。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是什么好鳥,從小偷雞摸狗,長大了撬鎖翻墻,還不到二十五歲,就已經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他在家里排行第三,所以張家村的村民便給他起了個“壞三兒”的綽號。
壞三兒平時就喜歡糾結幾個小兄弟,沒少禍禍十里八鄉的村民。
J市開始掃黑除惡,壞三兒這才不敢再生事。
但,那天安妮的生意太火爆了,壞三兒看得眼睛都紅了,一直財迷心竅,便領著幾個小兄弟來翻墻。
沒想到卻栽了個大跟頭。
“壞三兒,那個姓安的練過,聽說還天生神力哩。”
黑瘦小子有些擔心,他們幾個不過是普通人,上次就被人家撂倒了,這次就算拿著棍子,還能打得過人家?!
“什么天生神力?不過是唬人的。”
壞三兒心里也有些打鼓,但他在床上養傷的這些日子里,反復想過了。
那天晚上他們之所以會被姓安的撂倒,一來是他們沒有防備,二來安燕妮是一個一個偷襲的。
現在他們有了準備,還能幾個人一擁而上。
壞三兒就不信了,那個姓安的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再說了,他還有秘密武器呢。
壞三兒摸了摸腰間的東西,頓時有了底氣。
幾人繼續用木棍砸著卷簾門,哐當哐當的噪音,在靜謐的雪地里很是刺耳。
不多會兒,正中的大門就開了,安妮身包裹著厚厚的衣服,冷靜的站著:“你們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
壞三兒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家里的炭沒了,聽說你買了好幾噸,勻咱們點兒唄。”
“勻?怎么個勻法兒?”安妮不動聲色,淡淡的問道。
“就是分給我們幾百斤,要是能給個半噸、一噸的更好。”
“那你準備給我多少錢?或是拿什么東西來換?”
“哎呀,鄉里鄉親的,談錢多傷感情啊。”
“哦,你想白拿?”
“什么白拿不白拿的,這話多不好聽啊,咱們這叫互相幫忙。你買這么多炭也燒不完,我們幫你燒燒!”
“不需要,謝謝!”
安妮說完,也不再跟幾個混混廢話,伸手就要關門。
壞三兒趕緊拿木棍抵住大門,“哎呀,別急啊,炭的事咱們慢慢說,好歹讓咱們進去啊。”
聽說姓安的弄了一屋子的好東西,他們可要好好看看。
家里的存糧還有,可肉、菜什么的都不多了啊。
姓安的可是建了兩個玻璃大棚,各種鮮菜肯定少不了!
壞三兒心里想得美,卻不想,眼前一花,自己手里的木棒不知怎的就被安妮奪了去。
“你、你——”要干什么!
后頭的話還沒喊出來,壞三兒就眼睜睜看著安妮輕松將手腕粗的木棍掰成兩截。
接著,壞三兒覺得胸前一陣疼痛,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后重重的摔在了門外的雪堆里。
幸好有厚厚的積雪,否則就這么一摔,肯定能把他摔個夠嗆。
“你要干什么?”
“你別過來”
“我、我,都是壞三兒的主意,跟我們沒關系!”
其它幾個混混被嚇壞了,忙不迭求饒、退讓。
安妮沒有含糊,嘭嘭嘭幾腳,將幾個人都踹去跟壞三兒作伴。
“這次先饒過你們,下次就沒這么便宜了。”
安妮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要回去。
“你個死丫頭,居然又敢打我。”
壞三兒氣急了,從懷里掏出一把仿制的手槍,瞄準安妮就惡狠狠的扣下扳機。
現在都末世了,誰拳頭大誰就是大爺。
他或許打不過姓安的死丫頭,可他手里有熱武器啊。
功夫再高、力氣再大,她也躲不過子彈!
一聲槍響,子彈飛速的射出槍膛。
壞三兒距離安妮不過幾米遠,這么短的距離,正常人根本躲不開子彈。
但安妮不是普通人啊,她早在壞三兒掏出槍的那一剎,就感覺到了危險。
她施展凌波微步,身影夢幻般的閃躲,子彈擦著她的發梢,最后射到了門邊的墻上。
彈頭深深的埋進水泥,只留下一個小洞。
安妮轉身抬手就是一指,一股氣流凌厲的擊中了壞三兒的手,仿制手槍掉落在地上,壞三兒也被打得倒退好幾步。
安妮飛身上前,踢開手槍,啪啪幾個連環踢,直接將壞三兒踢得鼻青臉腫,最后重重的摔在了雪堆里。
安妮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中,掏出手機,按了三個鍵,“喂,妖妖靈嗎”
壞三兒:不是說都末世了嗎,不是應該快意恩仇、實力為尊嗎,怎么還、還報警?!
安妮只想說:騷年,小說看多了吧,現在只是嚴重自然災害,還談不上什么末世。
至少華國的秩序沒有亂,警察、軍人也都在各司其職!
果然,安妮打完電話,十幾分鐘后,一輛警車顫顫巍巍的從冰面上行駛過來。
張春軍等幾個村干部,在聽到槍響后,也都趕了來。
但這次,他們知道了始末后,也不好再跟人家安妮“私下和解”了——這都動槍了,壞三兒擺明就是想要人家的命啊,還“和解”個屁。
張春軍只能眼睜睜看著警察把壞三兒幾個戴上手銬,塞進了警車,然后又看著警車搖搖晃晃的離開。
“小安,你看這事兒——”雖然知道不好辦,但張春軍還是想勸勸安妮。
安妮沒說什么,只是一掌拍在墻壁上。
那枚嵌在墻里的子彈被彈了出來,直接掉落在張春軍面前。
張春軍和幾個村干部面面相覷,知道安燕妮是個大力士,可沒想到,她的力氣竟這么大。
等安妮關上門,他們湊到墻邊一看,更是不住的吸氣。
只見水泥墻面上,赫然一個清晰的手印,嵌入墻面足有半寸!
安妮這個手印,嚇退了所有想打超市物資主意的人們。
燒烤大院得到了徹底安寧,就是那些想跟安妮套近乎、拉關系,以求能從她手里買點兒煤炭的婦人們,也都不敢輕易上門。
大雪持續的第十五天,夜里,一顆小行星忽然改變原有軌跡,撞上了地球。
幸好它撞入了無人的沙漠,這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小行星撞上地球的那一剎,天邊綠光乍現,一粒粒肉眼看不到的輻射物質在半空中飄散。
已經昏迷十五天的風澈,忽然睜開眼睛,眼底血紅一片,牙齒鋒利無比,燈光下泛著森森的寒光。
而很多尚在睡夢中的人,要么再也沒能睜開眼睛,要么則陷入高燒之中,當然還有人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覺得天好像沒有這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