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張春軍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安燕妮這種“超市”的生意確實火爆,可前期投入也大啊。
這小妮子搬家的時候,張春軍就一直在暗地里關注。
他看著那一箱箱的東西,心里默默算著錢,待到安妮把東西都搬到燒烤大院,張春軍也大致算出了這些貨物的價值。
安妮口口聲聲說花了幾十萬塊錢,但張春軍估計,這些東西少說也要值個上百萬。
另外,還有一些包裹嚴實的大物件,張春軍雖然不知道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但有種預感,這些東西應該不便宜。
加起來,估計都要一百五六十萬。
如果再加上其它的開支,至少要投入兩百萬。
他們張家村這幾年雖然富裕了些,村民們對他張春軍也非常信服,可一下子拿出兩百萬去開這么一個“超市”,估計村民也不會同意。
這個生意看著火爆,卻不能長久。因為沒啥技術含量,很容易被跟風。
就像那些原本開了小賣部、小超市的商家,只要看到安妮這邊的紅火,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模仿。
用不了一個月,他們周圍的十幾個村子就會冒出好幾個“買東西、送抽獎”的超市!
張春軍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計劃,這一放棄,他也沒有圍觀的興致了,叼著煙,溜溜達達的回了家。
村民們卻沒有張春軍想得多,大家只有一個念頭:買買買,然后抽抽抽!
人太多了,安妮和幾個兼職大學生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一直忙到晚上,有幾個貨架都空了,兼職的學生們也快累趴下了,安妮這才宣布活動結束。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安妮趕緊讓附近農家樂送來的飯。
看著學生們狼吞虎咽的吃完,安妮又直接把今天的工資結給幾人。
當初說好是每人每天一百,但今天大家都太累了,生意也好,安妮不是黑心商人,看著學生們雖然年輕,卻個個認真肯干,便又加了一百。
“姐,明天我還來!”
“恩恩,姐,我也來!”
幾個學生原本累得夠嗆,但拿到紅彤彤的毛爺爺后,頓時覺得腰不酸了、手不累了,連嗓子都沒那么疼了。
他們是附近大學生的學生,家里也不寬裕,想找勤工儉學的機會也不容易。
而且很多黑心商家,打著勤工儉學的旗號,卻想低價榨取學生們的勞動。
發傳單、做促銷,也是累一天,可掙到手的錢也不過一天一百來塊錢。
安姐的這個超市,雖然累了些,但賺錢也多啊。
一天二百,若是干上半個月、一個月的,這一學期的生活費就都有了。
沒準兒還能再換個新手機呢,嗯,水果牌的買不起,但米家、歐家的國產神機,還是沒有問題噠。
把幾個學生送到路邊的小巴車站,看著他們坐上最后一班小巴車,安妮這才放心的回到燒烤大院。
關上卷簾門,安妮坐在收銀臺后,開始清點貨款。
今天生意的火爆,在安妮的意料之中,但算好賬的安妮,看著一桌子的紙鈔、硬幣,還是有點兒小激動。
她也不是沒見過錢,但更多的是銀行卡上的數字,像這樣一直堆滿一張桌子的現錢,就太有沖擊力了。
“93275塊錢!”
安妮滿足的喟嘆一聲,很好,她把物資變現,非但沒有像原主那般虧掉一半。
扣除獎品和工資,安妮還賺了三千多塊錢!
接下來的幾天,她會繼續出貨。
她要讓附近所有的居民都知道,她那幾大間的物資全都賣了出去!
就算有庫存,也不會太多。
如此,日后就算末世真的來了,安妮這兒也不會太扎眼。
當然了,以安妮的武力值,她也不怕有人尋釁滋事。
但日常過日子嘛,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安妮把錢收到了芥子空間里,吃了些飯,洗漱了一番,就準備在門頭房打坐練功。
她剛盤膝坐好,還沒有運氣,外放的神識便感受到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圍著燒烤大院打轉。
燒烤大院是坐北朝南的建筑,北面是一溜十間的平房,東西兩邊都是墻,不過在東南角和西北角各建了一間屋,當做廁所和廚房。
南邊是大門。
大門兩邊的墻上被之前承包的村民加蓋了四大間門頭房。
現在門頭房都上了卷簾門,但這四間門頭房不是只有一個門,還有另一個門通向院子。
也就是說,不走卷簾門,還可以從院子里闖進來。
這個院子過去是知青點,后來被人承包,再后來被村委會開發成了燒烤大院。
一直以來都不是正兒八經的住宅,所以墻建的并不高,也就兩米左右的樣子。
北方的男人個子普遍不低,一米七、八的人,稍稍踩個東西、伸伸手,就能把住院子的墻頭。
這不,東邊墻下,一個瘦子踩在胖子交疊的雙手上,胖子用力往上一托,瘦子就輕松的攀住了墻頭。
然后就見他靈活的像個壁虎,嗖嗖幾下就站到了墻頭上,然后又轉過身,扒著墻頭,一點點的挪動下去。
按照慣例,很快就能聽到瘦子腳落地的聲音。
但站在墻外的幾個伙伴,卻怎么都沒有聽到。
咦?這還是怎么了?
其他人心里懷疑,但還是按照計劃,剩下的幾個人也用瘦子的方式,踩著胖子的手,爬上墻,然后再慢慢順下去。
這幾個人往墻下順的時候,也都沒有了響動。
胖子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他也不管墻里的同伴了,轉身就想跑。
還不等他跑,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纖細的人影:“怎么,不管自己的兄弟了?”
安妮伸手就是一個手刀,直接把胖子劈暈了。
安妮沒猶豫,走進村子里,敲開了張春軍家的門。
“小安,你說吧,你有什么打算?”
打著手電,張春軍和幾個村干部看了眼墻里墻外那幾個不成器的村民,眼底閃過一抹恨鐵不成鋼。
這幾個小兔崽子,真是不省心!
但張春軍又不能不管,張家村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姓張,同出自一個祖宗。
比如地上的小混混里,就有張春軍出了五服的堂侄子。
就算出了五服,那也是他們張家人啊。
張春軍一家好幾輩子都是張家村的族長,張春軍表面上是村支書,可他骨子里卻把自己當成這個家族的大家長。
張家村非常抱團,還很護短,連特殊時期,村子里都沒鬧出什么大事。
此刻,張春軍就是作為大家長在跟安妮談判。
“我想買下這個燒烤大院。”安妮淡淡的說道。
“小安,燒烤大院是我們村的產業,我可不能輕易做主。”張春軍眸光閃爍。
其實,他剛剛接到市里的消息,說明年J市將會繼續整治室外燒烤。
不但市區不允許有室外燒烤,連近郊也要做出規定。
不管這個規定的力度如何,來年整個山區的燒烤生意都要受影響。
燒烤大院的生意本來就被王家廟和高屯擠兌了,再有市里的政策,已經沒有多少價值。
但他不會輕易被人摸清底牌,盡可能的爭取更大的利益。
“昨天我市里的朋友給我講了個新鮮事,說是政府會加大整治室外燒烤的力度。另外,現在的掃黑除惡正進行到關鍵時刻——”
安妮掃了眼地上躺著的幾個人,入室搶劫,身上還帶著匕首,超過五個人的團伙,真要是報了警,這幾個人極有可能被當成典型。
“我也說了,我喜歡咱們村,也想繼續在這里做生意,不想把事情鬧得那么僵。”
安妮當然不會一味威脅,她又放軟了語氣,“今天我這小店的生意,你們也瞧見了。租房子到底不穩定,所以我想把這塊地皮買下來。”
房東看租戶生意好,就隨意加房租,或是把人攆走自己來干,這樣的情況還少嗎。
就是張春軍自己,如果有這么好的買賣,他也會想辦法的把房子弄到自己名下,以免被房東轄制。
“…好吧,明天你來村委會辦手續!”
張春軍跟幾個村干部商量一下,他們都是張家村的老住戶,彼此間都有七拐八繞的關系。
跟地上的小混混們也攀親帶故,他們可不想自家孩子被政府“掃黑除惡”了。
安妮笑了,這個燒烤大院終于歸她了,自己折騰了這幾天,總算一步步達到了目的。
因為她有種預感,那個末世,真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