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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可以預見未來的人

  離開羊城,在高速路口和謝逸飛分別的時候,梁一飛又特意的叮囑了一次,還得請他留意,泰國那位佛系企業家一旦‘出關’,立刻通知自己,趕往泰國拿下紅牛的代理權。

  眼看著快要到年底了,謝家雖然在泰國,可還是守著一些中國的傳統,過年期間,家里一批子弟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業務,還是得回謝家大宅:那個像莊園一般的大宮殿團圓。

  和梁一飛分別之后,謝逸飛從他自己那輛巡洋艦后座,爬到前排副駕駛,拿出一盒泰國神象香煙,自己叼了一支,然后給駕駛員遞了一支過去。

  這個駕駛員一路上不聲不響,謝逸飛和梁一飛聊天也好,吃飯也罷,他始終默默的干著自己的事,一句話都沒說,幾乎沒什么存在感,幾乎和傭人差不多,不過此時從‘老板’手里接過煙,卻沒半點不自然的樣子,連一聲謝都沒有,熟練的用左手按下車上的點煙器點著了。

  “托尼你怎么看?”謝逸飛問。

  叫做托尼,長著一張混血臉龐的駕駛員沉吟了兩三秒,才回答謝逸飛,說:“這個梁老板的志向很遠大,絕不是保健品可以滿足的。”

  “我當然知道他志向遠大,年輕人,沒有志向的話,和爛掉的芒果有什么區別?”謝逸飛很歐美化的聳了聳肩,說:“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未來和他合作的話,你覺得怎么樣?”

  “他不是覺得他的根基過于薄弱了一些嘛?”托尼道。

  謝逸飛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我親愛的弟弟,我現在是在問你的想法。”

  聽到‘弟弟’兩個字,托尼露出了一個有些譏諷的嘴角上翹表情,說:“我可不姓謝。”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不能放下對我們共同父親的怨念嘛,他不認可你是他的兒子,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親弟弟看的!”謝逸飛說。

  托尼嗯了一聲,想了想,說:“我們兩,尤其是我,在泰國正大是永遠不可能進入核心層的,這一點,你和我清楚,你那三位哥哥和伯父也很清楚,泰國正大的好幾萬員工都清楚,對于我們來說只有一個機會,就是在大陸發展自己的事業,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有力的大陸合伙人。”

  “你不同意和梁一飛合作?”謝逸飛問。

  “我說的有力,不僅是指根基,是一個綜合衡量。”托尼一邊目視前方開車,一邊一心二用,用不急不緩十分清晰的思路和語氣說道:“當前的企業規模、人脈資源、上層關系,很重要;這個人本身的素質,包括頭腦、能力等等,同樣重要;還有,這個人的前途、眼界、格局,也許更重要,因為,我們都還年輕,需要的,是一個有著長足發展潛力的合作伙伴,只要有潛力,當前的弱勢,對我們只會有好處,如果他過于強勢,也許做到后來,又變成了我們為他打工。畢竟,謝家和正大,對于我們而言,只是一張…嗯,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只是一張兇猛的老虎皮,我們如果能做的好,謝家會愿意支持我們,我們做不好,謝家不會為了付出太多的代價。”

  “你是認可嘍?”謝逸飛說。

  托尼點點頭說:“我跟隨你來到中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里,我和你見過上百個在各個領域杰出的企業家,我們對每個人都有過暗中考察。可是這個梁一飛,卻讓我感到了與眾不同,他身上有一種和當前大陸企業家都截然不同的東西。”

  “什么東西?”謝逸飛問,說完,自己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這人是挺與眾不同的,感覺…怎么說呢…說不好…”

  “他像是可以預見未來!”托尼說了一句很驚悚的話。

  這話的確很驚悚,謝逸飛手微微一抖,猛地轉頭盯著托尼注視了片刻,托尼卻還是面無表情的繼續開車。

  過了好幾秒,謝逸飛的表情才恢復了正常。

  托尼是他父親的私生子,年輕時候一次街頭風流的‘產物’,從小一直生活在泰國的底層,17歲才被接回來,和大陸民眾以及泰國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上層人不同,泰國底層的民眾,不僅把神佛當成一種精神寄托,很多甚至是真實的認為它是存在的,宗教信仰十分的強烈,對于‘轉世靈童’、‘前世來生’這一類很迷信的東西,也是朦朦朧朧,不敢說一定相信,卻也不完全否定。

  托尼說的‘能遇見未來’,更多是一種對梁一飛能力比較神話色彩的說法。

  “這么說倒也是有一定道理,這個人好像能清楚的看清這個國家的趨勢,每一次動作,都準確的符合這個國家的大潮流,難得的是,他好像也能發現潮流下的漩渦。”

  謝逸飛是通過潘覺認識梁一飛的,最初他結實潘覺,研究過潘覺的文章,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個作家,每次都能夠在眾多碰撞的思想當中,找到大陸方面真正認可和需要的,這讓他覺得潘覺很了不起,頗有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風采。

  可隨著了解深入,他才知道,知天下事,把握時代脈搏的,不是潘覺,而是梁一飛。

  當代成功的企業家成千上萬,但是能在成功后,準確的定位自己身份,擺正和國家、市場的關系,每一次能夠穩定的隨著國家發展而進行自我壯大的人,并不是很多。

  無論是健力寶、飛龍,還是之前那些倒賣批條、炒股票的大老板們,他們的成功,大多都是集中在一件事,一個事業上,而梁一飛短短兩三年之內,就連續在不同的領域證明了自己,每一個領域的后續發展還都十分健康,這就說明他對國家趨勢的把握,不是碰語氣,而是‘能預見’,至少是有‘十分精準的判斷和把握’。

  “在大陸做事,政策影響太大了,我們需要一個這樣的合作伙伴。而且,就從個人感情而言,我并不討厭這個梁一飛,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托尼說。

  謝逸飛點點頭,托尼是他的重要助手,在這種大事上,他必須考慮到托尼的意見,靠在椅背上說:“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也許將來會有更好的選擇,但是我已經不想再無休止的等下去了。”

  “如果你真的決定和他合作,就拋開那種‘將來會有更好選擇’的虛幻想法,那只會影響我們和他的合作,我覺得一旦選定,我們就應該認定,這就是最好的選擇。”托尼堅定的說。

  謝逸飛扭頭看了托尼一眼,然后認真的說:“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托尼,雖然你沒讀過什么書,可是你懂的道理,并不比任何一個念過博士的人更少。”

  托尼淡淡的說:“那只是因為貧窮而已。”

  兩輛車分道揚鑣,各說各話。

  梁一飛這邊,吳三手也在問,“哥,你真準備做飲料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嗎?”梁一飛說。

  “倒不是不妥,我就是覺得,保健品這邊咱們其實才起步,今年看樣子,兩個億難,但是1。5個億銷售額是絕對有的,按照我們做的調查,像我們這一類起步好的產品,每年翻倍是很輕松的,三年翻十倍都有可能,這塊肉,咱們才吃了一口,現在放棄,是不是有點可惜啊。”吳三手說。

  “我不是放棄。飲料要做,保健品也接著做,只不過分開做,所以我剛才跟你講,回去之后,立刻統計下咱們能用的有多少錢,保健品和飲料算起來是同一個行業,除了稍微改一改流水線之外,其他照搬就可以了,跨過去很輕松。”

  頓了頓,說;“當然,以后的中心逐步朝飲料轉移,這是一定的。”

  “哦哦哦,這樣我就明白了。資金上你放心,嵐韻湖和新時代那頭都不算,光是華強廠、匯德利兩邊,賬上資金就足夠了,十分富裕,光是存在銀行的利息,就足夠新建一個飲料廠了。”吳三手說。

  “其實吧…”梁一飛點點頭,繼而一笑,說:“我總是當眾講這些話,也是有目的的,保健品這口飯咱們還是要吃,就像你講得,不賺白不賺,賺了不白賺,可是競爭太大,我總是當眾講我不想做,不看好,那幫人就不會拿我們當成最大的威脅,咱們這口飯就能吃得安生點。”

  “也是這個道理。”吳三手笑笑,然后講;“對了,昨天鹿仁康給我打了個電話,講過完年帶些朋友來濱海市玩,讓我們接待一下。”

  “濱海市有什么好玩的?”梁一飛淡淡的問:“怕是還有別的目的吧。”

  “除了錢,還能有什么目的。估計是又想來談價錢了。”吳三手頓了頓,說:“我聽說最近鹿家軍內部不太穩定,好幾個冠軍都由于獎金問題,跟鹿仁康鬧的很僵,哥,咱們要是做飲料,恐怕不太適合再找他們來代言了吧。”

  當然不適合,保健品是純粹騙人,飲料卻是一項長期項目,自然不能自己毀自己的牌子,梁一飛想了想,說:“先接待著,邊走邊看。合作一場,也不必鬧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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