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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項沖鋒遇襲

  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一間特護病房里,項沖鋒渾身包裹的就像木乃伊似的,身上插了好幾根管子,腰眼的繃帶還在朝外滲血,一條胳膊一條腿懸掛著吊了起來,面無人色,昏迷不醒。

  邊上的架子上還掛著兩大袋暗紅的血。

  項沖鋒的老婆沈愛紅已經哭成了淚人,坐在床邊上拉著抹眼淚,看見梁一飛來了,噗通一聲就給梁一飛跪下來了,一句話沒說,咚咚咚的磕頭。

  她兩個弟弟沈國沈家都在梁一飛手下干事,沈家如今在匯德利出差,在嵐韻湖的沈國到了,扶著他姐姐,說:“姐你先起來,什么話好好說。”

  “梁老板,你要給沖鋒做主!”沈愛紅一開口,聲音都變了,又沙又啞,嗓子已經哭裂了。

  項沖鋒老爺子也在,老頭子是退伍兵,以前汽水廠的保衛科副科長,從小沒少打項沖鋒,聽項沖鋒說有時候是真朝死里打。

  可是現在,老頭臉色鐵青鐵青的,先虛虛的扶了兒媳婦一把,然后咬著牙對梁一飛說:“小梁,這個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他們是要把沖鋒朝死里弄!你要是不管,我老頭子跟他們拼命去!”

  “老爺子,弟妹,你們放心,我來了,這個事我就會管到底。”梁一飛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路上接到電話,項沖鋒今天下班回家,路上出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梁一飛就急匆匆趕了過來,沒想到居然這么嚴重。

  何新福和一個醫生從外面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堆票據,“梁老板你來了,我剛才給他交了費。”

  “對,錢單位全部出。”梁一飛點點頭,把那個醫生拉到門口,問:“醫生,他現在怎么樣?”

  “不是太樂觀。”白大褂醫生說:“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腦震蕩,右臂和左腿骨折,這倒都不是大問題,恢復恢復都能好,現在關鍵是腰上被捅了一刀,傷口傷到了臟器,幸虧送來的送來的及時,再晚十分鐘就失血過多救不過來了。”

  “傷到了臟器?”梁一飛眉頭擰在了一起。

  “是,我們處理之后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他現在這個情況很不樂觀,一是可能感染,一旦感染,后面的治療就會有大麻煩;二來,他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失血多過、內臟受損,加上可能存在的腦震蕩,身體自愈能力已經很弱了,你要知道,藥物作用大小和受著生命力是有很大關系的;第三,他傷到了內臟,就算將來好了,也可能會留下一些后遺癥…”

  醫生很認真的和梁一飛講了快有七八分鐘,有些專業的醫學術語梁一飛不是太懂,但是從話語和醫生的語氣里能聽得出來,項沖鋒這次受傷十分嚴重,幾乎就是半只腳在鬼門關里,目前只是暫時脫離危險,隨時還可能惡化。

  他這種情況,一旦惡化,那就意味著是生命危險!

  “醫生,只要能治好他,花多少錢無所謂。”梁一飛說著,從韓雷手里接過自己的手包打開,里面常年放著一萬塊錢現金,拿出來直接塞到了醫生白大褂的口袋里。

  這年頭醫生收紅包很常見,幾乎是公開的,不過一次性一萬塊,還是把這個醫生嚇了一跳,眼神一驚,盯著梁一飛說:“這…這個太多了,我們是醫生肯定盡力,你…你貴姓啊?”

  “我姓梁,叫梁一飛。”

  “梁一…哦哦哦哦,我知道您,您和我們白院長是朋友吧?”醫生忽然想起來了。

  “對,辛苦你了,待會我會給白院長打電話說一下。”梁一飛點頭,這里是省立醫院,和梁一飛之前兩次住院不是一個地方,不過梁一飛同樣有關系,省立醫院的一把手老白也在嵐韻湖辦過一張最低的貴賓卡。

  說完,沖何新福招招手,低聲問:“怎么回事,誰干的?”

  “也不知道是誰,小馬送他過來然后打電話給我的。”何新福轉頭看了看,又沖坐在走廊里,華強廠的另外一個產線工人招招手,說:“那個小馬,你過來!你把情況和領導講一下!”

  小馬今年才18歲,剛進廠沒幾天,衣服上全是血,遇到這種事,臉都嚇白了,嘴唇諾諾的。

  “小馬你別緊張,實話實說。”梁一飛拍了拍他肩膀,遞了一支煙給他。

  “廠長,我…慫了,我…”

  小馬聲音還是有些發顫,把情況說了一遍。

  他和項沖鋒家住在一塊,平時下班沒事就一起回家,今天回去的路上,走到二里井路口,項沖鋒去街邊小賣部買煙,忽然從后面沖過來兩輛摩托車,在項沖鋒身后停下了,從車上下來三個人。

  當然小馬就在邊上,感覺不太對勁,正要上前,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對方摔起挎著的包對著項沖鋒腦袋就是一下。

  包里可能是裝了磚頭之類的東西,一下子就把項沖鋒給打趴了,然后那幾個人從腰里抽出扳手和鐵鏈子皮帶,圍著項沖鋒一陣暴打,下手十分狠辣,那種鉗工用的鐵扳手只兩三下,就把他腿骨臂骨給打斷了。

  臨走之前,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人抽出一把蝴蝶刀捅了項沖鋒一刀。

  整個過程其實也就幾分鐘,等小馬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那三個人已經騎著車揚長而去。

  “老板,我當時怕急了,腿都發軟…”小馬一臉的自責,如果他那時候勇敢一點沖上去,也許項沖鋒就不會傷得那么重。

  “沒你事,你能及時把他送醫院來就是立功了!”梁一飛倒是不怪小馬,不是所有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都能夠下意識挺身而出的,小馬一個普通工人,當時被嚇壞了,那是人之常情,安慰了他一句,才問:“對方長得什么樣子,你還記得不?”

  “他們都帶著摩托車頭盔,我沒看見!不過,身材我還能記得,能看得出來,其中有一個是長頭發的,就是他捅的項主任,還有一個說了一句話,沒聽清,但是是女人。”小馬想了想,又補充說:“對了,他們車我認識,兩輛車,一個是本田小花貓,一個是老式的輕騎黑老鴰,黑老鴰車牌記不得了,小花貓車牌號碼是本地的,有28兩個號。”

  “嗯不錯,想一想,還有什么其他的細節沒?”梁一飛問。

  “嗯…”小馬又仔細的想了一會,說:“對了,那個女的系的皮帶是鐵鏈子,她用那東西抽項主任,皮帶頭好像是個骷髏頭。嗯,其他的我真記不得了。”

  “好,小馬,這樣你先在醫院陪一陪,明天早上沒事的話你就回家,放你兩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問何新福和項沖鋒老爺子,說:“沖鋒最近得罪什么人沒有?”

  項沖鋒父親搖搖頭,說:“他自從在華強廠當這個保安隊長之后,天天要不在家里,要么就在單位,能得罪什么人?就是家門口這些,平時口角幾句,最多打一架也就過去了,不會下這樣的死手。梁老板啊,我聽說,他前幾天抓了外面的幾個賊,是不是跟這個事有關?”

  “是抓了。”梁一飛點點頭,說:“不過都送到派出所去了,準備判了,現在人都在看守所里…”

  “老板,有個情況我沒跟你匯報…”何新福嘆了口氣說:“當時項主任帶人去,抓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后來派出所那頭跟我講,這兩人剛進去第二天,就有關系出面,把他們保出來了。派出所那頭講,是分局有人打的電話,我當時想,反正貨和錢都追回來了,廠子里的警示作用也起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里和分局的面子在那,也不好非要查到底,就沒再追究。哪知道這幫混蛋膽子這么大,還敢來報復!”

  梁一飛臉色一沉,下意識就想發作何新福。

  但轉念一想,何新福的做法其實很正確,換成自己八成也會賣這個面子,畢竟目的不是為了‘報仇’,該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息事寧人,做生意和氣生財。

  況且正如他說的,誰能想得到對方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來報復,更想不到,會下死手報復!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小偷敢做的事,簡直無法無天。

  結合剛才小馬講的情況,現在大致已經可以判斷出,沖項沖鋒下手的,應該就是那天被放掉的人。

  何新福也十分惱火,說:“我現在就去派出所,這次差點把人都打死了,誰的面子也不行,一定要派出所抓人!”

  “抓人?抓人干嘛?”梁一飛語氣變得很平靜,淡淡的反問:“難道還是和上次一樣,抓了又放了,然后再等著這些人來報復你?”

  “你們老板比你明白,沖鋒還沒死,這些人抓到也沒用。”項沖鋒父親陰沉著臉說。

  “那…那怎么辦?”

  “你們不用管了,老人家,你們在醫院陪著沖鋒,需要什么就跟何廠長講。韓雷,你叫幾個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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