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上演感人一幕,師生抱頭痛哭 新時代送站的時候,當時正好有濱海日報的記者在火車站接人,捕捉到了‘拐賣婦女’的小小誤會,調查清楚之后,寫了一個短篇新聞。
濱海市最近關于新時代的新聞太多了,報社對于宣傳工作有安排,私營企業不適合長時間霸占版面,所以這篇新聞雖然有意思,但是也僅僅發表在濱海日報的第四版,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
梁一飛每天都有看報的習慣,當天看報的時候,正一邊先后跟彭元清、馮剛、林之嫻打電話,顧文明這次去,順便會去拜訪他們,也請他們這幫本地人多多照顧,所以就沒太留心這篇角落里的小新聞。
但是看到這篇新聞的人依舊很多。
比如,在新時代頂樓那間辦公室里,這篇新聞就正擺在辦公桌的正中央。
桌后,那個長相樸實卻目光凌厲的男人看完之后,沉吟片刻,想了想,拿起桌上電話播了個號碼。
“我是周宇宙,再有教育局的人來玩,打聽一下最近市里對民辦教育是怎么個看法。”
此時的辦公室里,還有一個穿著服務員領班服裝的年輕人,正坐在沙發上抱著一本大眾電影雜志看得津津有味,中年人打完電話,年輕人放下雜志,一臉的疑惑,說:“老板,辦學校也能賺錢,怕不是報紙上樹立典型搞面子工程胡扯吧?我看還不如拍電影,不光有錢賺,還有女明星!”
說著,晃了晃手里雜志,90年6月刊,封面女郎是林青霞。
中年人對年輕人態度倒是蠻溫和,微微一笑,對拍電影不置可否,說:“阿兵啊,你去打聽打聽,這新時代學校老板什么來歷,這個學校到底怎么樣?你說的有道理,報紙上的話,不能全信。”
“招生組已經籌備完畢,就等著顧校長把最后的結果傳遞來,然后隨時可以招生,目前看,完成15%得任務難度不大。”
顧文明帶隊去首都之后,朱琳琳暫時承擔了他的工作,一大早,梁一飛在聽朱琳琳匯報工作。
梁一飛昨天晚上跟劉建設和管片的趙大軍喝大酒喝道半夜一點多,還掛著黑眼圈。
11月,第一界女子世界杯在大陸舉行,趙大軍和劉建設都是體育愛好者,經常有事沒事拉著梁一飛看球。
不過昨天晚上不是看球。
1991年12月1號,烏克蘭全民公決,決定脫離蘇聯獨立。
看完電視新聞之后,趙大軍好久都沒說話,劉建設冒出來一句‘難怪人人都想朝美國跑,連蘇聯都干不過人家啊’。
梁一飛揉著眉心,問:“老顧是25號回來吧?”
“對,25號下午四點到。”朱琳琳說。
“嗯,這樣,不管最后成績怎么樣,招生工作,25,不,26號凌晨,正式展開。”梁一飛說。
朱琳琳不解說:“這么快啊?顧老師他們在首都忙了這么長時間,用不用給他們休息幾天,調整調整?”
學校都傳,梁一飛這位老板用人的確用的‘狠’,不過朱琳琳接觸一段時間后覺得,梁一飛并非不近人情,太忙的時候那是沒辦法,他這個老板還是帶頭加班。
顧文明25號下午回來,26號凌晨就開始招生工作,那顧文明等于是回來連安頓都沒時間,就連軸轉,有必要這么緊嘛?
“25號,圣誕節嘛,咱們英語學校,挑個好日子,圣誕節過完就開始。”梁一飛笑笑,“老顧那邊我打招呼。”
“哦,好。”
朱琳琳當然想不到梁一飛的真實意圖,點點頭,繼續匯報:“另外,紡織廠和教育局那邊談妥了,等著咱們簽合同…”
梁一飛眼睛微微一亮,笑道:“看來是真準備發展民辦教育了,效率很高,我下午就去簽合同。”
之前要了兩個政策,地皮這件事不到三天就有回音:教育局出面把紡織二廠整體租了下來,然后轉租給新時代。
一次性簽訂五年的租賃合同,由于是教育局出面,租金很便宜,一年五萬錢。
經過丈量,光是地皮就足足220畝地。
現在不少地方搞招商引資,地皮都是直接送,但是二廠這220畝地不是荒地,也不是郊區,而是二環邊上的廠區,其中道路、基建設施都齊全。
還有一棟辦公樓、一個主車間、一個副車間、一個簡易的宿舍區,雖然都是平房,但住個百八十人也是沒問題的;
以及四個倉庫。
之前只租倉庫和辦公小樓,一年下來就要兩萬多塊錢。
這錢自然是新時代出,一年一付。
“不過…”朱琳琳看了眼梁一飛的臉色,說:“和那天談得不一樣,他們要一次性付三年房租,一共15萬,財務那邊能拿出來,不過財務請示,能不能拖一拖,等第二期學員繳費之后再付?這樣賬上的流水比較充裕。”
梁一飛毫不猶豫的搖頭,說:“不能拖,這種政策性的東西盡快落實,防止它發生變化。這樣,我個人借給學校十五萬塊錢,財務賬上不就充裕了嘛。”
這次朱琳琳真的是‘一愣’了,她跟著顧文明后面工作,知道學校財務情況,是賺錢了,不過梁一飛至今沒從里面拿錢走,15萬可不是小數字,他從哪來?
梁一飛呵呵一笑,“對了啊,你下午兩點半,安排輛卡車去車站,接一批貨回來,有五床席夢思、一批方便面和火腿。席夢思丟宿舍那邊,以后給住校的女老師用,方便面丟倉庫陰涼地方,咱們自己吃,火腿當福利發。”
朱琳琳聽得更懵了,這都什么情況?梁老板又準備進軍飲食家具行業了?
如今點子大王梁一飛給企業出點子,再也不用像第一次給罐頭廠出點子那樣步步算計,還事后收費。方便面廠、席夢思廠和金華火腿廠三方面收到信之后,沒多久就把錢打過來了,一共16萬。
還有一大堆禮品,今天下午走鐵路托運到濱海。
“哦哦哦,好。”朱琳琳懵懵懂懂的點頭,梁一飛又想了想,說:“你跟財務講一下,把我借給學校的錢,做成我父親借給學校的借款入賬,利息盡量做高。”
“明白。”朱琳琳這次懂了梁一飛的意思。
父親借錢給兒子的學校,看起來是左手出右手進,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但對于公司而言,意義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