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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茶館里坐著的五省總督

  實際上,崇禎皇帝發現,不僅地雷、燃燒彈、手雷、水雷等一些近現代的武器能在明代找到雛形,便是這神器刺刀,早在近兩百多年前的永景泰年間就已經出現。

  大明朝相比后世閉關鎖國的韃清,那是真的牛逼,要是再有人拿專防倭寇的海禁來說事兒,朕直接一板磚糊他臉上。

  這點玩意兒和韃清康麻子的所謂“奇技淫巧”一比,那還算個事兒?

  韃清鎖國那是真的鎖國,大明海禁,那也是真的海禁。

  大明朝往往是上頭在海禁,底下卻在緊倒騰,可是一點沒少發展,直到這明末內憂外患的局面,才停滯不前。

  《大明會典》記載,景泰二年,世界上首次出現了類似刺刀的兵器,自然還是在大明被發明出來。

  當時的朝廷,為了適應逐漸增長的邊防壓力,匠戶遂開始在火銃上安裝矛頭,從而將火槍與長矛的性能融于一身,其意用于刺殺。

  當時的北方明軍一度普遍裝配,戲稱之為——“快槍”。

  不過崇禎看了匠戶找來的景泰年間余留快槍,發現還是和自己印象中的刺刀遠遠不足,畢竟太早了,很多技術還不完善。

  這種快槍為什么叫快槍呢,因為當時的明軍都覺得他放的快,戳的也快。

  那個時候的火銃包括現在的火銃,多只能發射一輪,而且換藥步驟比現在更加繁瑣,需要時間更長。

  戰時若非大規模的兵團作戰,有其它部隊掩護的話,敵軍是不會給你機會從容釋放第二輪的。

  所以當時的明軍發現,火銃只能放一輪,就得端著火銃上去拼刺刀了,當時匠戶的做法,實際就是將長槍的前半部分堵頭,融合到火銃上。

  這樣一來,在上子藥的時候遇到敵軍,就能立馬火銃變長槍,端著上去拼殺,這種刺刀用后世的名詞來說,就是最早期的塞入式。

  不過很可惜,景泰年間之,因為種種原因,這種早期式的刺刀,沒能繼續發展到它的下幾個階段,逐漸被其它的火器取代。

  要是這種刺刀能發展到下幾個階段,并且更大規模的裝配明軍,或許也就不會有遼東建奴興起這回事兒了,又或許,萬歷三大征明軍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傷亡了耗損。

  甚至崇禎還想著,要是那樣的話,薩爾滸之戰就算是楊鎬這個二百五在指揮,也不一定輸的這么慘,畢竟當時還是有幾路精銳的。

  現在崇禎皇帝想的,不是一口吃個胖子,而是盡自己所能,利用已經在大明出現過的早期刺刀,將刺刀的發展進程直接推進到第二階段——“套筒式”。

  按西方歷史來看,套筒式的刺刀,一直被續用到了十九世紀列歐洲強爭霸時期,毛子們的刺刀進入到第三階段,實際上也是十九世紀的事兒了。

  大明的刺刀因為出現很早,所以集中修改前弊,很容易就能進入到而第二階段,少了許多最先要走的彎路,這樣也就不會落后太多。

  刺刀這玩意,崇禎皇帝后世寫小說的時候專門研究過,雖說不能自己把原理說的明明白白,可歸根結底什么意思,還是能表達清楚的。

  在時下六局這些大佬面前,這個頭一經提出,接下來可就沒崇禎什么事兒了,要是皇帝什么都會做了,要下頭這些“科研人員”干什么吃的。

  最主要是崇禎皇帝意思說得很明白,原來不是塞入的嗎,你給換城套筒的行不行,就算有什么弊端也不管了,現在能讓流賊和建奴喝上一壺就行。

  刺刀換成套筒式,嚴格意義上來講,就算是大明朝的刺刀上槍技術,已經進入到發展的第二階段了。

  崇禎皇帝這邊兒緊倒騰,想著把丟失已久的刺刀上槍技術再撿起來,堵錫也在緊趕慢趕的要跑到前線去了。

  接到旨意的當天,堵錫直接將手頭九成九的糧食全給施出去了,只留下一點干糧留著路上吃。

  據廠衛密奏,這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精精神神梳洗之后穿上官服,帶著一個老管家就踏上了去山西的道路。

  崇禎也是無語,心道這貨心是真大,出了京畿,就不怕路上再遇見點什么賊匪,給你劫走了?

  他心大,崇禎皇帝可是把山西局勢全壓在他身上了,這心也根本不敢太大,趕緊給王承恩下了道密旨,讓東廠各地的檔口派人暗中保護著點。

  無論路上有什么遭遇,堵錫和他那個老管家,總算是在崇禎二十年的九月十一日,抵達了五省官軍聯剿的駐扎重地——“臨汾”。

  遠遠看著走進城的堵錫倆人,后頭的一批白衣番子全都松了口氣,為首的檔頭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現如今陳督沒了,官軍也就僅靠宣大兩路強壓著,要不是宣大兩路忽然和好了,官軍怕是早就散了。”

  “凳子,為防里頭的人弄出點什么幺蛾子,傷了皇上重視的這位新總督,你帶著點兒人喬裝成商戶進去,暗中看著點兒。”

  “對了,前面那個莊子不是有個不法的糧米商嗎,這樣,咱們就把他給順手抄了,你把糧米帶過去,要是有事兒,拿出皇上的密旨給他們看看。”

  說著,這檔頭狠狠笑幾聲,道:“沒事兒自然最好,這些糧米,權當咱們廠公大人給堵總督新官上任的賀禮,這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賣了個交情。”

  “檔頭高明,廠公要是知道了咱們辦了這件兩全其美之事,非得大大獎賞,提升上位,也是未嘗不可。”那喚做凳子的尖帽番子雙眼一亮,恭維道。

  檔頭笑了笑,擺手道:“下去準備吧,少拍點馬匹!”

  堵錫來到臨汾城,并沒有直接去總督府上任,卻尋了個茶館靜靜點了兩杯清茶,他和管家坐到角落去,一坐就是半天。

  茶館、酒肆,都是獲知消息的最快捷徑,堵錫在這坐了兩天,既理清了上任之后要做的頭等大事,也對時下的山西狀況,有了一些了解。

  汾南之戰,官軍是大捷,但損失卻也不小,尤其是宣大兩路精銳,先是內斗,后又遭受流賊偷襲,損失都超過了三成。

  宣鎮軍的火器營安置在最后山坡上,被李過帶著老營馬隊突然偷襲而全軍覆沒,損失達到四成甚至接近五成。

  宣鎮軍的火器營,由西北大營調撥了一部分新式火器,是五省各路官軍之中最為精銳的,以往戰斗中,發揮了出色的戰斗力,遭受這種損失的確讓人惋惜。

  流賊做法也很可恨,李過走之前明知帶不走那些重型火炮,是能毀則毀,導致整個宣鎮軍現在幾乎就沒有什么遠程火力。

  所以說現如今的官軍雖然打勝了,但慘重的傷亡和躁動的各路軍將們,依舊使得三軍上下軍心浮動。

  堵錫明白,自己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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