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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虎狼之交

  “回陛下,劉應賓這個人還算不錯,若處理的話,需得現將其名聲臭掉,這種事交給廠衛來辦最為妥當,畢竟,臣不就是專門替皇家干這個的嗎。meme,讀么么”

  盡管東廠事務繁雜,但聽見崇禎皇帝傳喚自己,王承恩還是立馬就將手頭事務推得干干凈凈,二話沒說就來到冬暖閣,聽到崇禎詢問,他也是想了想說道:

  “此人是萬歷三一年的舉人,初在贊皇一帶當了兩年的縣令,由于政績不錯,便被當時的巡撫和知府交章推薦,此后則是被調任前往南宮,直到天啟年間,禮部禮儀郎有缺,因而充補,能力還是有一些的。”

  作為東廠提督,王承恩自然知道,皇帝詢問自己對一個官員的看法這種事,絕不僅僅是問自己的意見這么簡單,畢竟皇帝現在手中幾乎握著所有官員的卷宗,這種事自己稍加分析便可,又何必來找自己多此一舉呢。

  其實王承恩想的不錯,崇禎皇帝這次叫他來,詢問意見的想法自然是有,但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試探這小子是不是在魏忠賢的位子上坐久了飄了。

  要知道,自己剛來穿成皇帝這種九五至尊身份的時候,那也曾是飄了一段時間,王承恩城府再深,能不能擋得住權利和金錢的誘惑,那還是兩說。

  聽完王承恩說話,崇禎皇帝心下暗自點頭,也道這小子不愧是信王府時便獨得信任的老人,私下里雖有不少事情瞞著,但大體上還算是比較老實。

  當下,崇禎皇帝做出一副疲憊的模樣,擺擺手說道:“朕乏了,你且先退下吧,劉應賓之事,命東廠嚴加監視便可。”

  “陛下圣明,老奴告退。”

  王承恩也是一個字不多說,直接躬身退下。

  待回到位于東華門外東廠衙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入深,王承恩叫來一個最近剛從錦衣衛那邊調任過來的掌刑千戶,冷冷說道:

  “李有德,你哥如今正在南京發展我東廠地支,你才剛從北鎮撫司調過來沒多久,按理來說,本不該派你處理關系重大之事。”

  話音剛落,李有德便是趕緊上前表態說道:

  “督主放心,無論是何事,卑職都將盡心盡力的完成,絕不拖泥帶水!敢問這次皇上交代下來的,是要取哪位達官顯貴的身家性命,又或是要臭了哪位大學士的名聲?”

  “是內閣的劉應賓,此人在內閣議政之時竭力與帝黨作對,陛下已經有所不滿。”說著,見李有德面色已露殺機,王承恩知其想錯了方向,便是說道:

  “不過你要記住,此次既不是取其性命,也不是臭了他的聲名。陛下是要我們東廠緊緊盯著那姓劉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什么異樣,立即稟報圣上。”

  “那...督主您這邊兒?”李有德想到一個問題,趕緊小心翼翼道。

  “哼。”王承恩聞言冷哼一聲,說道:“你只管向陛下呈報那劉應賓的一舉一動便是,本督這邊自然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李有德抱拳說道。

  “去吧。”

  見李有德邁步走出去,王承恩拿起早些時辰從山東登萊一帶傳來的飛信,面色復雜說道:“鞏駙馬啊鞏駙馬,你說說你,怎么攤上這種事兒了?”

  “你這可是讓本督左右為難,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王承恩在自己府中剛剛起身,正在洗漱穿衣,一個番子驚慌失措的從大門跑過來,邊跑嘴里還一邊喊著“不好了”。

  見狀,王承恩有些不滿,頭也不回的皺眉道:

  “什么事如此心驚膽戰的,王百戶,放寬了心,本督還穩當當活著,陛下也還在內宮睡著,大明的天,塌不下來。”

  那叫王安的百戶臉色通紅,聽到王承恩的話,粗喘幾口氣才是說道:“啟稟督主,錦衣衛李掌使在門外已候多時,說是有要事相商!”

  “難不成他也接到了那個消息?”王承恩心下一沉,喃喃幾句,面色不變,回頭說道:“你去將李掌使請到正堂,用最好的茶葉招待著,本督去去就來。”

  “遵命!”

  李若鏈示意兩個隨行千戶在門外等著,自己跟隨王安來到正堂,環顧一圈周圍裝飾,嘖嘖稱奇道:“沒想到這人言內廷三虎之首的八千歲,日子居然過的如此拮據,大堂上居然沒一幅名貴字畫和古器?”

  現如今這錦衣衛和從前也是不同,從前駱氏為錦衣衛掌使的時候,對閹黨趨炎附勢,即便東林,也是明著打壓暗里相交,錦衣衛地位一落千丈,不再受到重用,逐漸淪落為內廷之下。

  某種意義來說,作為窮底子出身之人,李若鏈卻做了錦衣衛掌印指揮使,打破了長久以來駱氏對此職的壟斷,更深刻的意義上來說,更是讓錦衣衛獲得新生。

  李若鏈深受皇帝重用,連帶著所有錦衣衛也就是地位蹭蹭大漲,南北鎮撫司下屬所有錦衣衛原職調換,是開了個先河,也是讓錦衣衛迅速獲得權勢的很大一個因素。

  至今,一提起廠衛,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李若鏈執掌下的錦衣衛和王承恩提督的東廠,至于內廠和西廠,因為沿革不久等諸多原因,卻是只能派到后面去了。

  若問這話的是駱養性,王安會有兩個反應,不加理睬這是其一,禮貌的回答說不知道,這是其二,而現在李若鏈詢問下來,他只有一個下意識的反應,那就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而且是有什么說什么那種。

  “回李掌使的話,督主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吩咐小的弄些上好的茶葉招待李掌使,還說是不能怠慢了,要當東廠自家人。”

  “哈哈哈,這位小哥說笑了,東廠是東廠,錦衣衛是錦衣衛,雖都是為皇家辦事,但個中內因總還是要分一分的,不能混了。”

  現在的李若鏈,由于在高位上待了一年,什么大事小情都見識過,也明白皇帝讓錦衣衛暗中牽制東廠的意思,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見客氣。

  “李掌使說的對,東廠是東廠,錦衣衛是錦衣衛。”正當王安面色窘迫,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一道笑聲,卻是王承恩走進來說道:

  “如今北鎮撫司事務想必也不比我東廠少到哪兒去,這一大清早的,李掌使不去司內坐值,來我王府有何貴干?”

  李若鏈眼睛瞇了瞇,小抿口茶微笑說道:

  “王督主,這次的事非同小可,還是你我二人單獨談談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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