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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5章 不甘心

  好一個盧少業,當真是陰險狡詐。六皇子病逝,五皇子也一直久病不好,二皇子與四皇子到是還有幾分的可能,只是這段時日福王秦銘珗監國,二皇子與四皇子對此頗為不滿,四處尋釁滋事,或者縱情聲色,夜夜笙歌,這些舉動都被眾人看在眼中,因而對其十分不滿。

  相比較這兩個不成器的皇子而言,他們自然希望沉穩老練,得民心有民望的秦銘珗繼承皇位。

  一時之間,秦銘珗繼承皇位的呼聲極高,可謂是眾望所歸。

  福王府,可謂喜氣洋洋。

  畢竟自家的主子往后要成為帝王,那他們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尤其是福王妃,臉上終于有了些許的喜色。

  福王多年來對她冷淡,從前對她更是百般利用,讓她十分的傷心,可她現如今到底也是熬出頭來了,往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后宮之主,母儀天下,尊貴無比。

  如此,也算是對她些許的一些補償了。

  和福王妃一樣高興的,還有太后。

  除去了眼中釘,讓自己喜歡的小兒子繼承皇位,往后她便是太皇太后,依舊是滿族榮耀,往后依舊能夠延續母家的榮耀。

  依舊可以保證她余生錦衣玉食,揮霍無度的生活。

  只是整個后宮之中,除了太后這邊,便再無人高興了。

  畢竟皇上所剩時日不多,皇上在的時候,后宮妃嬪多少也是有些指望,且地位還在,可若是皇上不在的話,那她們的榮耀便是蕩然無存。

  若是皇子繼承皇位,她們如何來說都是皇子的庶母,顧及顏面,更顧及自己母妃從前的關系,多少都會給她們些許顏面,至少能保證了錦衣玉食。

  可現如今看這模樣,似乎是秦銘珗,這個昔日皇上的弟弟繼承皇位,如此一來的話,與她們這些后宮妃嬪自然沒有所謂的情面可言,往后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尤其是皇后這種從前還曾與秦銘珗為敵之人,自然是越發的擔憂,擔憂往后秦銘珗若是繼承皇位的話,會如何對待了她去。

  而擔憂之余,俞氏更多的是難過。

  她的夫君,從前恩愛無比的夫君將他禁足,傷足了她的心,這也就罷了,關鍵是現如今她的夫君,命在旦夕,隨時都會撒手人寰。

  那個承載著她太多情感的夫君,很快就要與她陰陽兩隔,她的心可以說是沉甸甸的,只覺得眼淚只在眼眶中打轉。

  而她的兒子,寄托著她所有希望的大皇子,從前榮耀無比的太子,現如今卻成為了階下囚,待秦銘珗繼位之后,說不定她的兒子可能就無法存活在人世了。

  他的兄長和侄子,被革除了官職,現如今只能在家中無所事事,讓人瞧不起。

  俞嵩林因為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現如今也是躺在床上,終日的湯藥不離口,而侄子俞德元,則是因為被奚落受盡了冷遇的關系,每天借酒消愁,十分頹廢。

  最關鍵的是她的侄女俞清柔。

  也不知道怎么了,為何會對一個三歲的孩童痛下殺手,將其溺死在井中,郭家因此報了官,俞清柔此時也是被關在大牢之中,下場如何還不得而知。

  可謂她的親人,此時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甚至,還包括她自己。

  俞氏一想到這些,便覺得凄涼無比,心里頭更是刺刺的疼,難過的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生氣難過之余,她卻是十分的不甘心。

  不甘心她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從前身為太子的秦銘晟成了婚,成為了太子妃,而后成為了皇后,執掌后宮,母儀天下,

  謹慎小心了許多年,只等著往后安度晚年,再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九五之尊,如此也就圓滿至極了。

  可現在,什么都沒有,從前的期望,從前的一切辛勞幾乎都化作了泡影,讓她如何能夠咽的下去這口氣?

  無論如何,臨死之前,應該得做些什么吧。

  “娘娘,喝杯茶吧。”翠柳端了茶水遞到俞氏的手邊。

  這才回過神來的俞氏,頗為木然的接過翠綠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自翠珠被處死之后,俞氏身邊服侍,且能夠讓她信任的,也唯有翠柳一個人了,雖說人也是十分伶俐,做事也是穩妥,可相比較從前的翠珠而言,到底還是差了那么一截。

  就譬如這茶水,烹的時候并不夠,而且晾的時間有些長,這茶香淡了許多不說,喝起來更是略微有些苦澀的味道,讓俞氏覺得有些難以下咽。

  可現如今,這中宮早已不是從前的中宮,也沒有什么好的茶葉可以給她喝,即便她因為惱怒大鬧之下,也不會給她更換。

  如此,只能暫且忍受下來。

  但是她愿意忍這一時,可并不代表,她能忍了一世去。

  俞氏心中怨怒,這握著茶杯的手,甚至有些發抖,以至于茶杯頓時脫了手,“砰”的落在了地上。

  “娘娘小心。”翠綠低頭收拾茶杯。

  俞氏有些心煩的瞥了翠綠一眼,立刻看到了翠綠那驚恐的神色。

  “外頭,是發生了什么事嗎?”俞氏問道。

  “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翠綠低著頭,小聲道:“婢子只是聽說,這兩日,盧侍郎一直待在尚陽宮中。”

  “他在那里做什么?”俞氏一聽到盧少業的名字,便是十分的不滿。

  從前她便與盧少業不睦,甚至想要除掉盧少業,本以為若是秦銘珗回來,和盧少業有仇的他必定會將盧少業除掉,也算是間接讓她心中舒坦些許。

  可現如今秦銘珗非但沒有這么做,可這段時日卻似乎和盧少業冰釋前嫌,且這段時日頻繁出入盧府,和盧少業十分親密的樣子。

  幾乎是可以猜的出來,這盧少業必定是看秦銘珗得勢,索性做了那墻頭草,投靠了秦銘珗去,這段時日既是在尚陽宮,必定就是要盯著皇上,好宣布了秦銘珗去繼承皇位。

  如此,盧少業便又可以自稱立了一功,往后必定又能在秦銘珗面前得了臉,也就繼續平步青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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