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俞清柔是七竅生煙,只哐當哐當的拍門,見絲毫沒有任何結果時,索性拿腳踹了起來。
木頭門,上頭更是掛著鎖,被俞清柔這樣的大力蹬踹之下,越發是哐當、叮當的響,聲音響亮,幾乎是傳遍整個郭家。
外頭的小廝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也不再出言詢問,甚至任憑俞清柔在這里罵罵咧咧,大罵郭家和郭永寧,也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對俞清柔不聞不問。
俞清柔自然也就越發惱怒,手腳上也越發的用力氣,險些將這門給踹個稀巴爛,直到她實在是累的慌了,這才停了下來。
昏睡了一日,幾乎是水米不進,方才又是一通的鬧騰,俞清柔只覺得是有些頭昏,坐在凳子上頭大口的喘息。
杏兒見狀,倒了杯已經涼掉的茶水來,遞給俞清柔。
俞清柔又渴又累,也不顧其他,仰起頭來喝了個干干凈凈。
正在這時,外頭響起了腳步聲,接著便是響起了郭永寧的聲音:“把門開開。”
“是。”小廝應聲。
窸窸窣窣,叮當的聲音后,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隨后郭永寧便走了進來,而那門,叮當一聲,再次被關上。
眼瞧著生的高大,且渾身帶了酒氣的郭永寧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這讓俞清柔略顯緊張,只慌忙跑去床邊坐著,繼而沖郭永寧大吼:“姓郭的,你休想占我半分的便宜!”
“我且警告了你,我不想與你成婚,也不認可你是我丈夫,你不可碰我分毫,如若不然我便讓姑母砍了你的狗頭!”
“占便宜?”郭永寧尋了個旁邊的凳子坐下來,蹺了二郎腿,一臉玩味的表情將俞清柔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后嗤笑道:“這個俞小姐且放了心就是,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此言一出,俞清柔先是心中一安,接著則是怒氣騰起。
“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這個郭永寧卻是一副嫌棄無比的模樣,還說沒有要占便宜的意思,是瞧不上她?
她瞧不上的郭永寧,哪里有了資格瞧不上她?
“如俞小姐所聞,就是這個意思。”郭永寧冷笑道:“我曉得俞小姐一直瞧不上郭家,瞧不上我,不過也是湊巧的很,我也瞧不上俞小姐這種不守婦道的殘花敗柳,倘若不是因為皇后娘娘的緣故,俞小姐還想入我們郭家的門?只怕也是個笑話!”
被郭永寧這樣的譏諷嘲笑謾罵,俞清柔自然也是氣不過:“果然你平日里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我爹娘是上了你的當,我要回去告訴我爹娘,休了你!”
說著,俞清柔便又要往外闖。
但待走到郭永寧身邊時,卻忽的被郭永寧抓住了胳膊。
“放開我!”俞清柔吃痛,揮手往郭永寧身上招呼。
郭永寧本就身形高大,俞清柔一個弱女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大力的推搡之下,便將俞清柔推到在了桌子上頭。
俞清柔撞到了桌子,又緩緩滑落在地上,握著后背喊痛:“你這混蛋竟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入了郭家的門,便是郭家的人,要打要殺的,自然是我這個郭家主人說了算。”郭永寧說著,伸腳便又踹了俞清柔一下,更是滿臉的鄙夷:“看到你這幅模樣,便讓人惡心!”
隨后站起身來,拍了拍方才俞清柔抓過他的胳膊處,似乎十分嫌棄她,更是喝道:“若是安分守己在這里待著,便保了你活命,若是不行的話…”
“方才不過只是開胃小菜罷了!”
隨后轉向在一旁幾乎嚇傻,瑟瑟發抖的杏兒:“在我郭家當差,這嘴巴得嚴點才成,好好管了自己的嘴,在旁人跟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才成,如若不然的話…”
“這人吃五谷雜糧,更有旦夕禍福,可不能保證能不能瞧得到明天的日頭了。”
說罷,這郭永寧便上下打量了一番俞清柔以及杏兒。
那目光中滿滿都是警告以及惡毒,就好像是一頭隨時會傷人的野獸一般,讓人畏懼。
杏兒早已是膽戰心驚的應了,就連方才氣焰囂張的俞清柔,也是心生膽怯,連看也不敢看郭永寧,只低著頭默默的垂了眼淚。
都怪爹娘,都怪姑母,就應該讓他嫁給了盧少業才對,此時她必定會像沈香苗一般的被盧少業捧在手心里頭,而不是現如今被郭永寧這個人面獸心的在這里毒打!
都是她們害得!
俞清柔心中越發的惱怒和恨意更濃。
“仔細看好她們兩個,一日三餐的也只送些粗茶淡飯就好,什么時候安分下來了,什么時候再給好點的飯菜!”郭永寧喝道。
“是。”小廝低頭應了。
“公子。”有小廝跑了過來:“文公子正到處找您呢。”
“我這就來。”郭永寧換上了一副笑顏,更是上下瞧了瞧,發覺自己衣裳并不亂,這才快步去了。
郭永寧寵愛妻子的名聲,在京都可謂是流傳開來,成為人茶余飯后津津樂道之事。
而除了此事以外,另外一件事也是備受關注,便是先前所說的,吸引人的其二之事。
那便是突夏國的使臣,這兩日便要抵達京都,商議和談之事。
相比較眾人對俞清柔和郭永寧的婚事津津樂道,眾人更關注的是這樣一件國家大事。
畢竟兩國和談,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事關國家興衰,百姓是否安樂。
尤其是因為突夏國現如今占盡了優勢不說,更是氣焰囂張,開出十分苛刻的條件,如此也越發的讓人擔憂。
于是乎,眾人對和談之事,可謂是百般猜測。
一時之間,京都可謂是十分熱鬧,眾說紛紜,且爭執不休。
但即便是眾人關心,這些國家大事,到底是普通百姓不能左右之事,文人墨客因此爭執不休,但普通百姓卻還是依舊如往常一般,正常過著日子,呂氏便是如同其余的尋常百姓一般如此。
尤其是見到董管家將前來拜訪和邀約之人都一一婉拒時,呂氏也是越發松了口氣的,趁著天兒好晴朗,在花園里頭,一邊看著天狼在那亂跑胡鬧,一邊繡著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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