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堅成與俞清柔的事情,在孔氏兄弟的推波助瀾之下,可謂是很快鬧得人盡皆知了。
外頭,很快就湊滿了看熱鬧的人,亂哄哄的,逼得盧府不得不大門緊閉,謝絕見客。
孔氏此時,氣得可謂是渾身顫抖。
孔氏這幾個兄弟,當真是糊涂啊,怎的能將這事兒廣而告之呢,這不是尋思么?
可眼下已經如此,當真是回天乏術,再無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原本是算計盧少業,現在進入甕中的卻是孔堅成,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孔氏焉能不氣?
隨后盧少業更是與沈香苗一同來,儼然是奚落嘲笑她的模樣,足以顯見盧少業原本就猜出來了其中的事情,將計就計,最后徹底的將她完全帶入了這個局。
若是如此的話,那是不是孔堅成突然到訪,便也是盧少業的手筆?
孔氏想通這一層,頓時恍然大悟,這心中怨恨更甚。
“原來孔姑娘千方百計的請了我來,又是說盧侍郎醉酒,又是說什么的,可謂是用盡所有的手段,我只當是什么事兒呢,不曾想竟是要讓我來看戲的。”
沈香苗微微一笑,道:“那我當真是多謝孔姑娘了,今兒的這出戲,當真是精彩紛呈,熱鬧無比呢。”
這傷口上撒鹽的話,讓原本就氣憤的孔氏,越發是氣得臉色蒼白,幾乎又要暈過去,只是身上扎著針,卻是不容她輕易昏厥,只是惡狠狠的瞪向沈香苗。
“你休要得意囂張,咱們往后走著瞧!”
“往后?”盧少業摸了摸鼻子:“我們到是有往后,只是孔姑娘你…”
自這件事情后,只怕是沒有往后了。
孔氏聞言,臉色頓時一白,臉上蒙了一層濃濃的驚恐。
但驚恐之后,卻又是滿腔的怒火瞪向盧少業。
此事都是怪盧少業,若不是他使了陰謀詭計的,最后如何能落得這幅模樣?
都是這盧少業與沈湘,害得她這般模樣!
孔氏越想越氣,張口便要破口大罵起來。
而盧少業卻是站起身來,并不瞧此時怒氣沖沖的孔氏,而是沖沈香苗伸手:“看了這么許久的戲,熱鬧歸熱鬧,卻也是無趣的很,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吃完飯吧。”
“也好。”沈香苗將手遞給盧少業站了起來,沖孔氏:“孔姑娘,告辭。”
說罷,兩個人便是攜手離去,根本不給怒氣沖沖的孔氏半分張口的機會。
這滿肚子謾罵的話已是到了嘴邊,可因為盧少業與沈香苗的離去,卻也不得不生生咽了下去,只憋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發疼,氣得捶胸頓足。
而那大夫這會子卻是道:“勞煩將出診的銀錢給算一下,施針加上藥方,一共是十兩銀子。”
“哪里有銀子給你,快些滾。”孔氏聲嘶力竭。
大夫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起來:“這偌大一個府邸,難不成連十兩的銀子都付不起了,當真是可笑,也罷,你若是不給我,我也有旁的法子。”
“待改天了,我便去尋俞大人要銀子去,索性往后這俞家與孔家結親,你們便是親家,這付十兩銀子的醫藥費,想必俞府還是肯給的。”
說著,大夫便收拾了東西,拎著藥箱,帶著藥童揚長而去。
只氣得孔氏是越發七竅生煙,尤其是聽著外頭孔氏兄弟幾個人吵吵鬧鬧著商議往后如何辦孔堅成的婚事時,是越發覺得頭一陣陣的發蒙。
又是一陣天暈地轉,孔氏再次倒在了床上。
“老夫人!”周婆子又是一聲的驚呼。
偽盧府,頓時又亂做了一團。
不過此時,與盧少業與沈香苗并無半分的干系,兩個人從角門處走出來,乘了馬車離開。
路上,瞧著不動聲色的盧少業,沈香苗微微一笑:“你這回到是機靈?”
“你夫君何時不機靈了?”盧少業笑道。
這說的可是實話,無論何時,但凡遇到事情,盧少業沒有一次不迎刃而解的。
就在先前,沈香苗到底是忐忑不安的往這偽盧府走的時候,見到盧少業上了馬車時,也是一怔,隨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去。
這一切,當真是歸功于盧少業的機敏了。
“不過說起來,此事到底說是有些僥幸,倘若當時孔堅成不曾去這里的話,只怕你也要無可奈何了。”
沈香苗到底還是有些后怕。
到底是敵在暗他在明,用的就是這種卑劣的手段,可以說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余地。
“此事說來說去還是因你踏足這里而去,若是你人在沈宅,又如何能讓旁人如此算計?”沈香苗擰著眉頭道。
盧少業看沈香苗滿臉擔憂,笑了笑,伸手將沈香苗的眉頭給撫平:“誰又與你說,這孔堅成是碰巧去的呢。”
“你的意思是…”沈香苗眼前一亮。
這孔堅成是盧少業特地叫了去的。
“正是。”盧少業點頭:“我前腳出了家門,后腳便讓小廝去請那孔堅成去了。”
“這孔氏算計我,法子多的很,地方也多的很,可偏生卻以種種理由非要讓我去府中,那便只能說明此事必須得在那里才可行。”
“尋常千方百計的請人去,無外乎便是痛打一頓或者綁架威脅,亦或者栽贓等類的事情,可這些事情都是孔氏做不到且對我毫無威脅的,思來想去,能夠讓我吃癟不痛快,還順帶著得讓你心中不高興的,只怕也只有安排個女人,再讓你捉奸在床的事情了。”
“你我大婚在即,若是鬧出來這么一出不光彩的事情來,可謂是顏面盡損,更會讓你我不睦,她孔氏想必才覺得心中痛快。”
“想到這一層,我心里頭便也有了底兒,自然知道此事如何來辦了。”
盧少業輕聲笑道:“而到了這里,端起那杯周婆子給我倒的茶水時,也就越發肯定此事了,因此我便將計就計,偷偷調換了我與孔堅成的茶水,隨后讓盯著我的人嗅了些許的迷魂香來,讓她精神恍惚,便只以為進了屋子的孔堅成是我,此事便也就大功告成了。”
請:m.shuq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