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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2章 怎么回事

  “睡不著,起來走走。”郭正誠看著那高瘦的人影兒,眉頭微皺:“你呢,大半夜的不睡覺,去做什么?”

  石金抓了抓耳朵:“晚上酒喝多了,又吃了許多的肉,這會子肚子覺得不舒坦,打算去趟茅房。”

  “哦。”郭正誠抓著佩刀的手,松開了一些。

  “頭兒你先忙,我去去就回。”石金一邊說著,一邊更是捂著肚子,皺著眉頭,似乎十分難受的模樣。

  “嗯。”郭正誠側過身,讓石金從自己面前走過,待他經過走遠了兩步后,郭正誠卻是突然開口:“慢著。”

  “怎么了頭兒?”石金詫異的問道。

  郭正誠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石金的面前,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又轉:“鬧肚子?”

  “嗯啊。”石金點頭:“我這肚子一向是不爭氣的,吃糠咽菜的時候到是挺好,從不鬧騰,一吃點好的,油水大的就開始找事兒,這不晚上多吃了幾口肉,多喝了兩盅酒就成這樣了,當真是頭疼的很…”

  “頭兒,我也不和你說了,這肚子啊,實在頂不住了。”

  石金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肚子的喊疼起來,齜牙咧嘴的,似乎真的是疼的厲害,一邊更是歉意的看著郭正誠,打算繞過他往一邊走。

  郭正誠卻是手持佩刀,伸手將石金攔了下來。

  “頭兒,這是怎么了?”石金問道。

  “怎么了?”郭正誠冷哼一聲:“我記得沒錯的話,茅房應該在那邊,你好像走錯方向了。”

  “走錯方向了?”石金先是一怔,接著呵呵笑了笑:“還真是,光顧著鬧肚子,沒注意看,我往這邊走…”

  石金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但剛抬起腳步來的時候,卻是目光一寒,唰的一下從袖子里頭抽出一節軟鞭來,直沖郭正誠的面門上而去。

  郭正誠一驚,頓時后退幾步,接著拔出手中的佩刀去擋,兩個人頓時交起手來。

  石金伸手不弱,但郭正誠顯然技高一籌,如此幾招之后,石金顯然占了下風,尤其郭正誠右手一招虛晃,突然騰空而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那石金的胸口上頭。

  石金吃痛,后退兩步,踉蹌倒地。

  郭正誠的佩刀,立刻就搭在了石金的脖頸上頭:“說,為什么要逃?”

  到了這個時候,明天等來的結果,極有可能是所有人人頭落地,郭正誠知曉這個可能,他心痛,愧疚,甚至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換的別人的平安。

  但禁軍就是禁軍,身為軍人,那便是天生要服從命令,君讓死,自然是不得不死,臨陣脫逃,大逆不道,是不配存活在世上的。

  “為什么要逃?”石金呵呵一笑,一雙通紅的眼睛瞧著郭正誠:“你說為什么要逃?若是不逃的話,豈非等死?”

  “頭兒只怕還是不知吧,我家中妻子,身懷六甲,不日即將生產,難不成我要眼睜睜看著我的妻子成為寡婦,孩子一生下來就看不到父親,讓爹娘從此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一生無所成,已是不孝,如何還能這般不孝,讓爹娘傷心,讓妻子難過?”

  “索性這一遭路上已是死了好幾個弟兄,再加上我一個又如何?頭兒只當我在路上已經被那些賊人殺害,就此放過我一條性命可好?”

  石金說的痛哭流涕,更是不停的沖著地上磕頭起來。

  這讓原本態度堅決的郭正誠頓時動容,原本惱怒的目光,此時也帶了些許的猶豫,手中刀的刀刃,不知不覺之間離石金的脖頸也遠了些許。

  而石金見狀,目光一閃,陰狠之色從臉上掠過,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枚東西來,“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頃刻之間一道閃光隨后便是濃濃的白煙騰起。

  郭正誠頓時被嗆的咳嗽不停,更是擔心那厭惡有毒,不得不后退幾步,伸手捂住口鼻,以防不測。

  待那煙霧散去,那石金卻也是逃之夭夭,無影無蹤了。

  該死,竟是讓他逃了!

  郭正誠懊惱不已,接著四處查看,去找尋石金的蹤跡,但一番找尋之后最終卻是無果,就在他煩悶不已之時,卻是突然聽到“砰砰”的聲響,接著是“啊”的一聲慘叫,隨后則是“噗通”一聲,什么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

  來不及郭正誠去思考這些聲音究竟來自哪里,因為何而發出來,遠遠的,他便看到有人影從不遠處向他走來。

  “誰?”

  就著朦朧無比的月光,郭正誠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但隱約能感受的到來人身上似乎帶了些許的殺氣,一顆心越發提了起來,緊緊握住手中的佩刀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的危險。

  “郭校尉,不過幾日不見,莫非就不記得我們了不成?”

  幽幽傳來的聲音之中,溫柔之中帶著淡淡的威嚴之感,云淡風輕之中卻又嗲了些許的戲謔之意,且這樣的聲音似乎從哪里聽到過。

  這讓郭正誠越發是心中一沉。

  但片刻之后,是隨之而來的窒息之感,更是讓他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待來人走得越來越近,直到可以看到對方的面容時,那張端莊清秀,處事不驚的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讓郭正誠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險些差點忘記吐了出來。

  “怎么?郭校尉當真是忘了我們?莫不是已經不認識小女子了?”沈香苗笑盈盈的說道。

  “沈姑娘,當真是你?”郭正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滿臉的驚詫。

  “不是,你不是被賊人帶走,下落不明?我可是親眼看著你被人帶走的,怎的現在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難不成是因為盧侍郎的人暗中救了沈姑娘你么?”郭正誠猜想著:“現在想想,只能如此了…”

  “可是,若是解釋雖說能夠解釋的通,可水蘇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水蘇當時可是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即便后來醒了,但渾身的重傷已是讓她無法再繼續趕路,以至于當時郭正誠不得已將水蘇留在當地養傷,他們趕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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