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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0章 欺人太甚

  這些,是沈香苗對這道菜的評價。

  這道菜是他費心想了許久,又仔細的研制這做法,現在只覺得是練的爐火純青,才敢拿給沈香苗來嘗嘗。

  經過這么久的費心準備,他自然是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復。

  現如今,沈香苗給了極高的評價,這讓張春山頓時欣喜無比,興奮的搓起了手掌:“這些時日,一直在給這道菜做調味,原本只是翻炒熟,加水淀粉收汁,后來總覺得滋味寡淡,少了些許的滋味,便加了這骨湯進來,讓這滋味吃起來更好一些。”

  “這便是點睛之筆了。”沈香苗只笑道:“加了骨湯,多了許多的湯汁不說,骨湯原本就清香中不乏濃香,讓這原本就不太容易入味的棒子豆、青豆等,多了些滋味。”

  又是一陣的夸獎,張春山一個糙漢子,竟是微微有些紅了臉,高興得意的,也是有些害羞的。

  “這道菜依我來看,調味料上頭再沒有任何需要改進的地方,唯有一點,就是魚肉翻炒時,需得快,顛勺要穩,保證魚肉不松散,形好,這樣便更好了。”沈香苗提議道。

  “是。”張春山點頭應下:“往后我再仔細練練。”

  嘗了這邊的魚米滿倉歸,孟記那邊的孟維生是迫不及待的將沈香苗拖拽了過去。

  是的,拖拽過去。

  畢竟張春山除了魚米滿倉歸以外,還有幾樣小菜,想讓沈香苗點評一番,尤其是那道炙羊肉,他總覺得滋味上有欠缺,但若是改進,卻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因此在孟維生來請沈香苗過去之時,張春山自然是趕緊攔著。

  “孟小兄弟。”張春山擋著孟維生與沈香苗的中間,義正言辭道:“這個做大哥的得說說你了,沈姑娘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這費盡心思準備了許久的菜式,只等著沈姑娘來點評一二,這可是許久都等不來的機會,孟小兄弟可不是只顧著一己私利,直接將沈姑娘給請走了。”

  “春山大哥這話說的,誰不是等著盼著沈家妹子來上一遭給指點一二呢?”

  孟維生再沒有從前那斯斯文文,內向不敢說話的模樣,反而是沒有絲毫的退縮示弱,反而是越發往前走了半步:“我也是等了許久,才等到沈家妹子來的,早已備好了許多的糕點,只等著沈家妹子來嘗嘗滋味,春山大哥既是說道一己私利,那春山大哥這樣苦苦攔著,可不是為了一己私利,無視我們孟記?”

  “更何況,我們孟記也并非旁家,沈家妹子可是占了孟記一半的收益,滋味更好一些,往后賺的銀錢更多,對沈家妹子可是助益多多。”

  孟維生這樣說,張春山頓時有些泄氣。

  的確如此,月滿樓雖說也有給沈香苗的抽成,但僅限于是那些沈香苗制作出來的菜譜,他做的這些,自然是不能算的,沈香苗在他這給他指點,純粹就是做白工,憑情面的來幫忙而已。

  “孟小兄弟此言差矣,這月滿樓里頭也有沈姑娘的分成,雖說我做的菜并不能給沈姑娘抽成,可若是我做的菜受歡迎,引來更多的客人,那點了沈姑娘菜的幾率也會變大一些,不是變相的給沈姑娘多賺銀錢么?”張春山想到這里,頓時覺得尋到了一個極好的理由,立刻張口反駁了孟維生。

  “此事不過是說的輕巧,現如今咱們清水鎮月滿樓一家獨大,但凡來鎮上的,自然都是來月滿樓吃飯,算起來每天的人也都差不多,人的胃口也就那么大,若是點你的菜點多了,哪里還有胃口再去吃別的?春山大哥這不過就是搶生意罷了…”

  孟維生只針鋒相對道。

  兩個人儼然是吵得不可開交,一旁的沈香苗是無奈扶額,只能看向旁邊的方懷仁。

  而方懷仁見此,也是聳了聳肩,顯然并沒有任何好的辦法。

  沈香苗頓時苦笑:“這下子,到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說起來孟大哥從前性子內向,說話都是柔聲和氣,斷然不會和旁人相爭,現如今瞧著,到是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長年的做生意,對客人柔聲和氣是應該,可遇到了許多事情,自然是要據理力爭,大約是做生意時長了,孟小兄弟的性子也變了許多,再者,只怕是和孟記里頭的那一位有關了。”方懷仁笑答道。

  那一位?

  是了,孟維生的妻子,馮梨花,性子外向直爽,從前因為媒人前去說親,孟維生心生推辭之意,馮梨花便能只身來到孟記,當面質問其緣由,更是要讓孟維生無論如何要拿個說法出來。

  這樣潑辣的性子,成日里頭在孟維生面前耳濡目染的,孟維生可不是要受其影響,有所改變了?

  沈香苗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笑了。

  而盧少業此時,擰緊了眉頭,滿頭黑線。

  當著他的面,搶奪他的未婚妻,只當他不存在不成?

  當真是欺人太甚。

  “成了,你們不必說了。”盧少業“忍無可忍”,索性開了口。

  眾人皆知盧少業的身份,知曉他地位不低,不過是因為他是沈香苗的未婚夫,加上看起來待人接物甚是和善,眾人也就少了些許的畏懼之心。

  而此時,盧少業張口自有不怒而威之感,加上大家到底還是打心眼里頭的對盧少業有懼意,因此盧少業一張口,所有人頓時都住了口,不再說半句話。

  盧少業環視一圈,道:“既是爭執不休,兩方又各自擔憂會不會對方占了些許便宜,自己吃虧,如此便一邊嘗一樣,方才嘗了這魚米滿倉歸,孟記那邊也只嘗上一道糕點也就罷了。”

  “天色也不早了,香苗也是從縣城回來,一路勞累,需得早早回家去,夫人還在等著香苗。”盧少業道。

  話說的簡單,意思卻是十分明白。

  沈香苗奔波一日,累的很,你們兩個卻是完全不顧及這些,只想著自己的事情,且難得回來一趟,必定得好好陪著家人才是,斷然是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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