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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有病

  “此事,還當真是不太好開口…”

  吳如珉十分遲疑,甚至是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

  若是細心一些,到是能夠發現,這吳如珉的臉上,竟是帶了些許的緋紅。

  盧少業盡管此時對吳如珉有些不耐,但他平日里觀察細致入微,這樣的細節,自然是落在了他的眼中,讓他驚愕不已。

  這吳如珉粗枝大葉,是盧少業見過的最粗獷且不拘小節的男子了,更何況臉皮比那城墻拐角還厚,這會子竟是有臉紅的時候。

  看來,這事,當真是極為難為情的事情了。

  這倒教盧少業生出了幾分的好奇之心,只道:“吳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這個…”

  看盧少業如此說,吳如珉依舊是猶豫了半晌,才十分艱難的張了口:“那個,盧大人,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盧少業是十分的摸不著頭腦。

  “就是沈湘啊。”吳如珉道。

  “沈湘?”盧少業越發不解:“沈湘一切如故,哪里怪了?”

  “我不是說他怪,是說你有沒有覺得,看到沈湘之后有種自己有種怪怪的感覺?”大約是說了兩句,開了頭,吳如珉說話便沒那么拘謹,只道:“就是看到他以后,便覺得目光有些移不開,只想與他多說話之感?”

  盧少業聞言,方才的不解頓時都消失殆盡,留在臉上的,到換成了寒意,冷冷道:“你這話…”

  “反正我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怪怪的,可對旁人,到是也沒有這種感覺,即便我拿盧大人你當了好兄弟,自認彼此頗有情誼,卻也感覺不像是對沈湘那種…”

  “盧大人,你可有這種感覺?”吳如珉迫不及待的向盧少業求證。

  畢竟若是盧少業也有這種感覺的話,是不是就說明他這種感覺并非是所謂的龍陽斷袖,只不過是因為太和沈湘投緣了而已。

  “那倒是沒有。”盧少業臉上寒意更濃,說起話來也是咬牙切齒。

  “沒有?”吳如珉頓時驚得跳了起來,不安的在屋子里頭來回的踱步,時不時的拿拳頭捶打起自己腦袋,口中更是念念有詞:“莫不是,我真的是有怪癖…”

  在念叨了許久之后,吳如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盧少業:“盧大人,我該不會真的有所謂的龍陽之癖吧。”

  錯,你那是眼瞎之疾!

  盧少業心中怒火上翻,連帶著那怒火的,還有濃郁無比的醋意,這會子更是覺得渾身都在發酸,看那吳如珉也是越發的不順眼,嗖嗖的往他身上扔刀子。

  可吳如珉這會子只在焦急自己是不是當真是個怪人,只急的不行,又看盧少業半晌也不回他的問話,只那樣冷冷的看著他,越發心中沒底,只覺得自己此時是個十足的怪人。

  一個大老爺們,還是流血不眨眼的那種,此時竟是急的快哭了出來:“盧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龍陽斷袖,名聲極差,尋常人若是得知,便會不與之來往,以免染壞了自己的名聲。

  且最關鍵的是,吳如珉自認為自己一生之中的摯愛便是從前青梅竹馬的表妹了,即便是去世多年,心中再也裝不下旁人。

  現如今到是好了,他似乎對旁人動了情,還是男人,這如何對得起從前的小青梅?

  吳如珉是越想越覺得急的不行,只眼巴巴的瞧著盧少業,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其實吧,此事到是也好辦。”盧少業陰惻惻的笑了笑,道:“我這里到是有個法子,吳大人可愿試一試,保證藥到病除。”

  “病?”吳如珉頓時欣喜:“盧大人是說這不過是一種病?”

  是病,那便自然有能醫治的辦法,無外乎就是好的壞還是好的慢的事情,但既是能治,那就足以讓他開心了。

  “這是自然。”盧少業一本正經的點頭:“這種病不算大病,卻是讓人難以啟齒,若是發作起來,也是容易惹禍端,我這里有一個方子,吳大人只需按方子抓藥,每日三次,早中晚按時服用就好。”

  “說起來,也是從前同僚有人得了此癥狀,我不忍見其受此病折磨,因此特地請了宮中太醫開的,藥效奇特,只是按道理來說太醫的方子不能外傳,吳大人這病最好也不要外傳,如若不然,吳大人一人的名聲事小,吳家的聲譽事大。”

  “總之,按方調養,保證不會出了任何的差錯。”

  盧少業道:“且這段時日,我便建議吳大人莫要再見沈湘為好,以免耽誤了醫治。”

  “嗯嗯,是這么回事。”吳如珉連連點頭:“到是要勞煩盧大人了。”

  “吳大人這話可不是見外了?”盧少業道:“吳大人且先回去好生歇息,待會兒我便讓人將方子送了過去,吳大人這幾日除了審理案子,務必要好生調養,免得傷了身子。”

  “是。”吳如珉頓時喜滋滋的應了。

  不是毛病,而是病,而且有方子可以治,著實是極大的好事。

  這些天的焦慮與不安,此時可謂消散了干凈,讓吳如珉是豁然開朗,再也沒有半分的疑惑,只對盧少業是連聲道謝,隨后便告辭去了。

  看那吳如珉走了,盧少業臉上的陰沉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是咬了咬牙,惱怒不已。

  該死的,怎的他的沈香苗,總是有人覬覦?

  本以為扮了男裝,便能讓那些狂蜂浪蝶不再生那樣的心思,可現在看來,并非是高枕無憂之事了。

  往后看來,必須凡事得小心防備,斷然不能給那些登徒子任何的機會才行!

  盧少業打定了主意,伸手招了友安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聲,隨后擺手:“去辦吧。”

  “是。”友安點頭看盧少業的目光中,到是多了幾分復雜。

  尤其是看到盧少業那臉上的寒意時,更是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都說吃醋的女人不能惹,現在倒是看來,這話說的不對,吃醋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此時的沈香苗,只在廚房里頭忙碌了起來,開始準備晚上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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