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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七竅生煙

  這會子,自然就迫不及待的前來追問了,想問問這個何昌運到底是在做什么。

  何昌運到是不以為然,反倒是一臉的訝異:“文掌柜這是說的什么話,怎么我反倒是聽不懂了呢。”

  聽不懂?

  文俞元越發的焦急:“何掌柜這是什么話,方才在內間里說的話,莫不是何掌柜都當做全然不曾說過不成?”

  “文掌柜,我方才可曾說了什么?”何昌運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好像不曾說過什么吧。”

  這句話頓時噎得文俞元說不出話來,低頭了半晌,才道:“何掌柜。”

  “何掌柜該不會是想收了錢,卻不想做事吧,倒也不怕壞了你這牙行的名聲不成?”

  “文掌柜這話倒是叫我越發聽不明白了。”何昌運翻了翻手腕的衣袖:“方才文掌柜的確是給了我錢,可口口聲聲的說的可是酬謝我先前一段時日幫文掌柜尋了好鋪面,旁的可沒說什么,更沒有明白的說讓我做什么吧。”

  “這…”文俞元越發說不出話來。

  的確,方才他可是沒有明明白白的說清楚這錢就是讓何昌運來對付沈香苗的,而何昌運呢,更是沒有明白的應下此事,這會子何昌運翻臉不認人,矢口否認的,他到是完全拿了何昌運沒了法子了。

  “文掌柜方才大方酬謝,這會子卻又來說一些莫名其妙不相干的事情,莫不是后悔了方才的出手大方,想著再將這銀子要回去,所以說這些有的沒的,算是給自己找回一些臉面來?”何昌運喝道:“文掌柜面上瞧著闊綽,穿戴皆是不俗,到是不曾想竟是如此小家子氣,送出去的東西,還有后悔往回要的道理。”

  “區區二百兩銀子,文掌柜到是也看的到眼中,莫不是文掌柜所說的現如今被顧二公子青眼有加,都是胡說八道,實則早已窮的叮當響,連酬謝禮都拿不出手了?”

  生意場上,最忌諱的便是出爾反爾。

  而文俞元又是最怕失去了顧家這樣一個名頭的,現在聽到何昌運這樣一說,頓時辯解:“哪有的事情,何掌柜莫要胡亂揣測,說些沒有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文掌柜,請吧。”

  何昌運道:“我這里生意忙,顧不得招待文掌柜,文掌柜生意也忙,也就不送文掌柜了,文掌柜請自便。”

  說罷之后,甩了袖子,去招呼旁人去了。

  留下文俞元一個人,在那瞪著眼睛,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原本是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使了這二百兩銀子,索性將沈香苗知難而退,自動離開了這青陽府,或者和那何昌運練手,讓沈香苗栽個跟頭,如此他心里頭也能舒坦一些,出了方才落了下風的那口惡氣。

  不曾想,這何昌運竟然臨時變了卦,非但沒有刁難那沈香苗,反倒是反過來坑了他文俞元二百兩的銀子。

  偷雞不成蝕把米,氣沒出成,反而是失了二百兩銀子,再次憋了一口氣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越發覺得難受,只覺得是氣憤難當,險些七竅生煙。

  可再如何氣憤,眼下結果如此,回天乏術,文俞元也是無能為力,只能是在這牙行門口罵上了一陣子,啐了幾口,最終悻悻而回。

  從牙行出來,徑直去了宅院處,大致的瞧了一瞧。

  如那圖紙所畫,幾乎是不差分毫,也的確如那何昌運所說的一般,比圖紙上頭的更加生動好看,尤其是后院花園里頭的桃花與那玉蘭花,已經含了花苞,待盛開之時,只怕是香氣撲鼻,十分好看。

  而其他的,也如何昌運所描述一般,較新的宅院,里頭東西也是樣樣齊全,家具一應俱全不說,就連床上頭的幔帳,糊窗戶的明紙也都是新的,帶了隨身的細軟,即可入住。

  而一應的奴仆,也按照何昌運與章福的吩咐,進了宅院,來見沈香苗之時,是水蘇引領著的。

  果然了,這些事情,到底水蘇也是知曉的。

  怪不得呢,怪不得今日說要出來四處看一看之時,水蘇只說她不適宜露面,而緣由呢,則是說她長相粗獷,無論是著了女裝還是著了男裝都覺得怪異,索性暗中跟著就行。

  起先沈香苗還尋思著為何平日里從來不注重這些的水蘇,今日怎的忽的說出來了這樣的話,但到底也沒有多想,只當水蘇是不做那不分晝夜的暗衛久了,食盡了人間煙火,到是有幾分姑娘的羞澀模樣。

  不曾想,竟是因為這其中另有緣由。

  估摸著,也是怕演戲演的不好,演砸了的話,到時候落了埋怨。

  一想到這里,沈香苗也是有些無奈,不知道是該發笑,還是該發怒。

  不等她做出來任何的反應,水蘇已是領著人拜迎。

  “姑娘好。”

  眾人跪拜迎接,水蘇先站起身來,一一介紹面前的這些人。

  面前一共有十四個人,六女六男,男的一位年長,叫做劉伯,是位手藝不錯的花匠,院子里頭的花木這些時日也是他在打理,一位年輕估摸著十二三歲的,名叫安平,回頭專門幫著打理鐵蛋書房事宜,出門當個小廝書童,瞧著十分機靈,也是認字的,到是能擔得起。

  而其余四個十五六歲的,瞧著生的高高大大,且一言不發,全然沒有做小廝下人的機靈勁兒,這兩個人自不必說,說是當做小廝的,估摸著也是兩個練家子,面上做掃地、看門以及粗重的活,實則看家護院,保護沈香苗等人的安全。

  而其余六個人,兩個粗實的婆子,平日里做洗衣掃地的活兒,一個廚娘,一個做雜活的,剩下兩個則是近身伺候沈香苗的侍女,一個叫做春元,一個叫做秋雁。

  前者擅長梳頭發,后者的秋雁則是擅長做胭脂水粉類的東西。

  和家里的夏冰與冬青加起來,到是湊足了春夏秋冬,而各各有所長,互相彌補。

  這個盧少業,挑選婢子取的名字也這樣的圓滿。

  沈香苗心中偷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輕咳了聲道:“從前無論你們在哪里當差,往后既是在沈家宅院里頭當差,需得盡心盡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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