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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這墻上都落下來了些許的灰不說,而且那大門上頭清清楚楚留下來的腳印也明白的顯示出這門不是被推開,而是被一腳踹開的。
那來的人,自然就不是沈香苗和盧少業了。
而且這般氣勢洶洶,張狂跋扈的,定然也不會是什么好人。
冬青下意識的便后退了兩步,接著,便瞧見了幾個穿著打扮十分類似的年輕姑娘沖了進來,為首的那個,冬青識得的,便是那日跟隨那個囂張跋扈的華靜怡一同來,結果被杜仲大夫踢了一腳的銀子傷到腳踝的那個婢女。
看這個樣子的話,那這些人,怕是都是華靜怡身邊的人了。
“你們來做什么?”冬青喝道。
“做什么?”胭脂站在最前頭,冷哼道:“我們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喝罷,胭脂抬眼掃了一圈,不見沈香苗的身影,越發提升了幾分的音量:“姓沈的呢,趕緊讓她滾出來,本姑娘有話要交代!”
這胭脂口中所謂的姓沈的,自然便是指的沈香苗了,只是用了這般不堪的詞,令冬青十分氣憤,氣的渾身都發起抖來。
但冬青原本就是內向不愛說話的性子,縱使這會兒氣的夠嗆,卻也是憋紅了臉,只大聲回道:“你怎的這般無理!”
看冬青這般模樣,胭脂不由得得意起來。
這常言道,有其主便有其仆,有這樣軟弱不硬氣的婢女,這更是說明了這沈家不過就是她所查證的那般,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泥腿子罷了。
胭脂越發揚了下巴:“我怎的說話了,不過說的就是實話罷了,也罷,你是身份低賤的婢子,不配和本姑娘我說了話去,快些去把你們家那個不知廉恥,還一心想著攀高枝的主子給叫出來,好好聽了本姑娘說話。”
這般無理,還這般的囂張跋扈,氣的冬青眼淚在眼眶里頭直打轉,沖胭脂瞪了眼睛。
“瞪著你那牛眼做什么?難不成還想著吃了本姑娘不成,那得瞧瞧,你沒有那個本事!”胭脂喝道,伸手便推了冬青一把。
胭脂生的比冬青個頭高,足足高了有半頭,更是比冬青壯了一圈,下手的力氣甚大,推得冬青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還好呂氏及時過來扶了一把,沒讓冬青摔個屁股蹲兒。
“沒事吧。”呂氏安慰道。
“不妨事。”冬青搖頭,這眼眶里頭的淚在眼眶里打轉兒許久,最終還是憋了回去,沒落下來,只咬牙道:“這些人,欺人太甚!”
呂氏是知曉冬青的性子的,知道她性子最是溫柔不過的,硬氣話從來不會說,現下這般,也足以說明她內心的惱怒了。
“你們這些人,無故又來找茬作甚?”呂氏喝道,將冬青往身后略藏了一藏:“我女兒不在家,什么事,都和我說了就是。”
“和你說?”胭脂以為呂氏說這話不過就是袒護沈香苗罷了,便同樣瞪了呂氏一眼。
氣憤之余,反倒是有了幾分的欣喜。
越是這般,怕是也就越說明這沈家并沒什么特別之處,也越覺得上次之事不過就是沈家的人虛張聲勢罷了。
胭脂欣喜之余,這腰桿子自然也就挺得更直了些,喝道:“你算老幾?”
“我在家中行二。”呂氏看了胭脂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說起來,我在家中行幾倒是無關緊要,更稱不得什么大事,我倒是覺得,不知道姑娘你,算了老幾?”
“再者,你不過就是旁人跟前的婢女,雖說也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可也是奴籍,仔細論起來怕是還不如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怎的就這般張狂不可一世了?”
呂氏話說的慢條斯理,語氣更是淡淡的,但這樣的話說出口,對于胭脂來說,卻是像針扎一般。
她性子要強,最是聽不得旁人說她身份低微,現下聽到呂氏拿她身份說事,這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勝了起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你女兒生出來這等攀高枝的腌臜心思,原來是因為自個兒的娘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胭脂喝道:“也不和你多說什么廢話,既是你說你家女兒不在家,那便是和你說也是一樣的。”
“告訴你,往后好好管教了自個兒的閨女,不要總以為仗著閨女年輕漂亮,會做幾樣滋味尚可的吃食,便能飛上枝頭當了鳳凰,便想著踩了旁人上位,斷了旁人的路子!”
“你往后能夠好生管教了自己和閨女,不再與章家有了任何的來往,不再生出來不該有的心思這也就罷了,我家姑娘仁厚,從前之事倒是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往后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也別怪我們姑娘翻臉不認人,別怪我們手下無情,讓你們難以在河西村立足,在清水鎮沒有容身之所,怕是連你們的性命都保不住!”
“孰輕孰重,你們自個兒掂量著些!”
胭脂原本就生的帶了幾分刻薄凌厲的模樣,聲音也是又尖又細的,現下這些話時盛怒之下,幾乎是吼出聲來的,越發顯得她氣勢十足。
若是尋常人,必定不由得便覺得此人十分不好惹,心生了幾分的懼意。
冬青便是其中一個,不由得略縮了縮脖子。
反倒是呂氏,此時卻是面色如常,將發絲攏在了耳后,瞧著氣勢洶洶的胭脂,卻是清了清嗓子,道:“你所說的這些所謂的與章家一事,純屬無稽之談,我們不會理會分毫,倒是你這說話沒有半分禮貌的事,倒是可以再談上一談。”
“再者,你夸下海口,說讓我們難以立足,甚至性命堪憂,我倒是覺得,怕是你也好,你們姑娘也罷,倒是都不曾有這個本事,不如咱們往后便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你說得對,還是我說的對。”
呂氏這樣的話,自是讓胭脂氣的再次咬牙切齒,剛想張口將呂氏罵上一通之時,卻是突然轉了轉眼珠子。
這沈家怕是都是伶牙俐齒之人,就連這個看起來十分軟弱的呂氏都這般的能言善辯,怕是這般爭吵下去,她倒是沾不到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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