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閆世先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就是這鋪面的問題,眼下縣城里頭位置好的鋪面越來越難得,而且基本上都是老鋪面了,地方又小,想要盤下來十分的困難,即便到最后都盤了下來,想著連成一片的起一個面積大些的鋪面,怕是這錢也要用上不少,因而這鋪面怕是不太好找。”
“估摸著得花上些時日來找尋了。”閆世先說起這鋪面之時,也是有些頭疼。
若是說起來,天然居因為是老店,位置倒是不差,但開火鍋店只是想拓寬一下生意的路子,天然居自然還是要開下去的,不能占了天然居的地方。
其他地方,便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老鋪面,即便盤下來單單是要重新整修,怕是也要花生不少的時日去。
“這點我們也考慮到的,若是鋪面這么好找的話,當初我和方掌柜也不必跑了那么多趟也無功而返了。”
沈香苗笑道,安慰閆世先:“雖說這些事是趕早不趕晚的事情,可閆掌柜也莫要太過于著急了,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尋鋪面,若實在無果,咱們再想旁的法子來。”
“只能如此了。”閆世先點頭:“旁的事情咱們便這般說定了,我們回去先找了鋪面,但凡尋到合適的,立刻便來請了沈姑娘和方掌柜前去相看相看。”
“只是咱們先前所談之事,要不要先立了字據?”閆世先提議道。
按說合伙做生意,大部分都是事情談的差不多了,多放立上字據,摁了手印來,算是有個章法,回頭也不至于許多事情糾纏不清的。
可此時可以說是八字還不曾有一撇呢,便著急忙慌的立了字據的,倒是也少見。
但這般,倒是也足以見得閆世先內心的急切。
宋和貴不由得看了閆世先一眼,心底里頭甚至有些擔憂。
這樣迫不及待的,一是顯示出來閆世先內心的慌張,二來也容易讓方懷仁與沈香苗覺得閆世先離了他們便沒了旁的法子,這往后會不會端了架子拿了喬的,也未可知。
但顯然,閆世先這般思量,自然也是有緣由的。
天然居眼下走了下坡路,若是不想了法子去,往后怕是這生意也越發艱難了,而且這火鍋的滋味甚好,若是此時不抓住的話,往后指不定會便宜了別家去,到時候開了新鋪面出來,對天然居倒是越發的不利了。
因而宋和貴也沒有阻止閆世先此舉。
方懷仁與沈香苗互相望了一眼。
閆世先此舉,他們二人倒是也大致曉得其中的緣由,而且他們兩個也是有了類似的想法。
畢竟對于方懷仁也好,沈香苗也罷也都想著盡快促成了此事。
天然居到底是老字號,在縣城的關系面也是十分廣闊,許多路子更是門清,可以說減少了許多的麻煩,而且天然居的定位也與火鍋店暫時的價格相當,有閆世先和天然居撐著,這火鍋店但凡開了便能有不少的回頭客來。
這對于方懷仁和沈香苗來說,不曉得省了多少的事情,而且相比較對他們提議不理不睬的惠元樓來說,天然居此時的態度,以及今日接觸之后所能了解的閆世先與宋和貴的性子來說,也是十分適合當了合作伙伴的。
基于此考慮,沈香苗與方懷仁都不曾再商議一番,幾乎是同時點了頭。
“那便請閆掌柜移步吧。”方懷仁笑道,引閆世先和宋和貴到后院里頭去了。
寫清事情,立下字據,各自摁了手印,一式三份的,閆世先、方懷仁與沈香苗各自保管了一份。
“如此便是妥了。”閆世先將那字據仔細折好后交于宋和貴保管,接著沖方懷仁與沈香苗拱手道:“事不宜遲,我們便先趕了回去,趕緊尋了合適的鋪面來,待商議妥當,即刻來請方掌柜與沈姑娘商議后續事宜。”
的確是事不宜遲,而且眼瞧著兩個人也基本上吃飽了,沈香苗與方懷仁便也就不過分客氣挽留。
“那便有勞閆掌柜費心張羅此事。”沈香苗笑道:“只是剛才我與方掌柜所提之事閆掌柜也不要忘記,這房契、地契,都得有一份我與方掌柜的。”
“沈姑娘放心就好。”閆世先滿口應下。
沈香苗臉上笑意濃了幾分,轉而去柜臺那里去拿了紙包出來,分別遞給閆世先與宋和貴:“新做的桂花紅豆米糕和冬瓜糖,還都不曾開始賣,閆掌柜和和貴叔先嘗嘗鮮。”
沈香苗的手藝,兩個人是領教過得,既是她做的吃食,那必定不會差了分毫去,兩個人忙不迭的收下,道了謝,便出言告辭。
“近期便有勞閆掌柜了。”方懷仁與沈香苗一起送閆世先與宋和貴出門。
“論起來這是咱們自個兒的事情,忙活自個兒的事兒,還不是應該的?”閆世先與宋和貴出門,拱手笑道:“方掌柜,沈姑娘留步。”
“請。”方懷仁抬手。
“慢走。”沈香苗微微一笑,目送兩個人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離開,直到馬車漸行漸遠后,才同方掌柜一同回了店中。
方懷仁臉上的笑意多的幾乎要溢了出來,甚至將那張字據拿在手里又仔細的瞧了又瞧,這才仔細放好:“這事兒,便是有了一撇了。”
但隨即又感慨道:“只是,往后的事兒怕是還多的很,有的忙呢。”
“忙自然是要忙的,不過忙歸忙,往后的銀子怕是也掙得更多了呢,又付出便是有收獲,倒是也是極好的。”沈香苗笑道。
“這話說的不差。”方懷仁點頭。
天道酬勤,越是勤勞肯出力多做活之人,方能有更多的收獲。
只是,這忙歸忙的,若是忙的舒心倒是也好,就怕是忙的不舒心。
方懷仁不由得便想起方才那個明顯有了敵意的八斤,臉上的笑意便淡了幾分:“方才的事兒,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去。”
沈香苗曉得方懷仁說的是八斤之事,輕聲笑道:“閆掌柜說這話是客氣客氣,也是礙于情面的,掌柜的你怎的也說起這種話來?你我相識這般久,可曾見過我將無關緊要之人的話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