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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以其人之道

  二則,即便事情有人起疑,也都會覺得此事必定是后宮爭斗,是哪個失了寵的妃嬪做出來的這種舉動,斷然不會將此事與福王這個王爺扯上任何的干系。

  而此事一出,盧少業也好,惠妃也罷,想要解決此事都十分不易。

  眼下說惠妃腹中雙生胎不祥,而尋常的解釋之詞,在流言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沒有太大的作用,到時候,惠妃即便平安誕下雙生子,這流言怕是就要跟了他們一輩子,成為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

  而若想為雙生胎正名,最有力的說辭便是真命天子,尤其再制造幾個祥瑞之事,更是能夠作為強有力的證據將此事平息過去。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膝下已有一子,且此時已經立為太子的皇后,怕是就要視惠妃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那惠妃與其雙生子往后在宮中的日子怕是也就要過得越發艱難了。

  而且,這樣也會引起皇上的忌憚,會認為此事是惠妃有意為之,先抑后揚,為的是為腹中雙生子搏求地位,往后再為其爭得皇位,一旦被皇帝生疑,這日子艱難倒是其次,更是會隨時便有了性命之憂。

  也就是說,無論這盧少業與惠妃如何應對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都不是盧少業與惠妃所希望看到了,反而是福王樂意看到的結果。

  終究來說,福王也是為了報上次的仇呢。

  這個陰毒狡猾的狐貍!

  盧少業握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楊樹上。

  憤怒之下,這力氣自是用的大了許多,咔嚓一聲,這碗口粗的楊樹,頓時生出了裂縫,樹葉子沸沸揚揚撒下了許多下來。

  烏統領與友安神色俱是又變了一變。

  “公子,眼下我們該如何應對?”烏統領問道:“眼下流言只是在民間傳播,若是傳到了宮中,皇上的耳朵里,此事怕是就難以應對了。”

  盧少業擰起了眉頭,看了烏統領一眼,不曾說話。

  情況便是方才他所分析的那般,這應對之策,無論是輕了或者重了的,都會不好,往后都是后患無窮。

  思來想去的,盧少業覺得,怕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盡管這條路走下去的話,狀況并不如人意,但瘸子里頭挑將軍,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盧少業嘆息的同時,對福王自是越發的憎恨。

  先前還信誓旦旦的擔憂自己若是主動出擊,怕是容易為自己惹來太多的禍端,現下看來,倒是他想的有些多了,無論他去不去招惹福王,要不要去挖福王的錯處,用不用一些詭異來栽贓嫁禍,福王都會置他于萬劫不復之地,欲除之而后快。

  既是如此的話,也就別怪他,不擇手段了。

  盧少業此時,便咬緊了牙關。

  “我倒是覺得,此事可以變通一二。”

  溫柔的聲音悄然想起之時,盧少業便瞧見了在墻頭之上,邁開了腿,端坐在墻頭之上的沈香苗。

  “你怎的在這兒?”這次,輪到了盧少業在一旁驚呼:“你快些下來,小心摔了。”

  接著,不等沈香苗說話,盧少業便是一驚按捺不住,飛身而起,一把便將沈香苗摟在懷中,接著又穩穩落了下來,但仍舊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哪里就有事了,這墻又不高,而且我也是爬梯子上來的。”沈香苗笑道:“這是小事,不妨事的,倒是你方才說的那事…”

  沈香苗略頓了一頓。

  “你有應對之策?”盧少業問。

  “不能說應對之策,只能說,有些拙見,只是…”沈香苗看了看在一旁的友安與烏統領。

  她對陰謀論了解甚少,這種燒腦的事情面前,沈香苗一向認為自己并不聰明,所以也不太確定是否便可行,只是在盧少業面前,她是什么話都可以說,什么都敢說的。

  但若是旁人面前,倒是不好開口了。

  盧少業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倒也不曾開口讓友安和烏統領退下,反而是再再一次一手將沈香苗摟在懷中,再次騰空而起,這次連在墻頭上停也不曾停,直接一躍而過,落在了院落之中。

  這動靜,驚得已經睡著的天狼都不由得抬起頭來,待看到時沈香苗與盧少業時,便又將腦袋放在了前爪上,接著睡覺。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重新回到了葡萄架下落座。

  只是此時因為盧少業記掛惠妃飽受流言紛擾一事,兩個人全然沒有了方才那些旖旎的心思,反而多了幾分的認真嚴肅。

  “方才你說的應對之策…”盧少業頓了一頓,笑道:“拙見,是指什么?”

  “我方才也是隔著墻頭聽你們在談論這事兒,大概聽了個明白,此事,福王的確是處心積慮了。”沈香苗說道。

  “不止是處心積慮,確切來說,是用心險惡。”盧少業冷哼道。

  “那便依你所說,是用心險惡。”沈香苗勾了勾唇角,歪了歪頭,盯著盧少業,一字一頓道:“既是用心險惡之人,他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鏟除異己,謀求皇位,意圖造反。”盧少業說道,反而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沈香苗。

  這些事從前和沈香苗說過的,她也是曉得的,現下突然又問這個,不是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么?

  “既是如此的話,那福王最怕的是什么?”沈香苗又問,臉上笑意不減反增。

  最怕什么?

  盧少業頓時略怔了一怔,不假思索道:“既是想謀求皇位,那么他最怕的也就是登不上皇位了。”

  “這個他自然是要怕的,只不過應該不是現在,現在他最怕的,你覺得會是什么?”沈香苗抿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是什么…

  盧少業思付了片刻之后,再回想方才沈香苗說的那些話,頓時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說…”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盧少業反問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的欣喜。

  “正是如此。”沈香苗點頭,道:“福王有心謀求皇位,咱們心知肚明,若是待萬事俱備之時,民間傳言四起,說福王乃是真命天子,那便是草船借箭的東風,為其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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