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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醬味肉卷

  “哦。”章弘鈺便明白了。

  雖說這小蘇先生他不曾見過,但既是也是先生,那便也是要打了招呼的。

  章弘鈺拱手作揖:“學生章弘鈺,見過蘇先生。”

  蘇修遠見章弘鈺,當下便愣了神。

  這個孩童,不就是先前元宵節之時,在清水鎮上見過的那個,因為糖畫和沈香苗起了爭執的那個孩童么?

  這個孩童,原來是名叫章弘鈺,之時現下竟然也在這個學堂里讀書。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先前在鎮上被欺負的哭哭啼啼的章弘鈺,現下竟是和沈文忠這般要好,關系似乎親入兄弟一般…

  蘇修遠想著想著,便晃了神,連章弘鈺打的招呼一時都不曾察覺到。

  章弘鈺與鐵蛋自是十分詫異,但看蘇修遠十分出神的模樣,也不好刻意去喚他,章弘鈺只好大了幾分的音量:“學生章弘鈺,見過蘇先生。”

  蘇修遠頓時回過神來,急忙回道:“不必這般客氣。”

  隨后略思付了片刻后,道:“我這里也是無事,你們便先去學堂里頭看書吧。”

  “是。”章弘鈺與鐵蛋應了,兩個人并肩往學堂里頭去了,有說有笑的,當真是宛若親兄弟一般。

  這讓蘇修遠越發的詫異,低著頭在原地踱步了好幾圈。

  先前見那章弘鈺時,當時哭的是何等的可憐,可現如今卻是和沈文忠與親兄弟一般,想必一定是冰釋前嫌了。

  而冰釋前嫌的緣由…

  蘇修遠忽的停了腳步,抬起頭來,眼中更是一亮。

  估摸著,應該是沈香苗聽進去了他先前所說的話,所以后來去和章弘鈺賠了不是,將那糖畫還了回去吧。

  思來想去的,蘇修遠覺得,除此之外,再沒有旁的緣由了。

  看來,沈香苗雖說咄咄逼人,宛若是渾身帶刺的刺猬一般,但實際上卻還是一個心軟善良之人。

  估摸著,也是那日他氣憤之下,話說的有些直,有些重,以至于讓沈香苗沒了臉面,讓她惱怒萬分,所以這才怒氣沖沖吧。

  總之,整體來說,沈香苗是個不錯的姑娘。

  還是等著秋闈放榜,金榜題名之時,便去提了親吧。

  蘇修遠打定了主意,臉上的陰霾此時一掃而空,反而是一臉的輕松,甚至帶了些許的喜悅,快步往家里頭去了。

  而家里頭,姚氏和蘇文清正在那一邊說著肉粽子的事兒,一邊還在念叨著蘇修遠的事兒,便遠遠瞧見了蘇修遠快步走了回來,臉上似乎還帶了淺淺的笑意。

  姚氏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頭:“瞧著這模樣,像是無事了呢。”

  “我方才說什么來著,不必過于擔憂,孩子們自個兒的事兒,能自己解決。”蘇文清笑了起來。

  “是是是,你是飽讀詩書的有學之士,自然什么道理都懂的,我不過是一介婦人,自是愚笨一些了嘛。”姚氏打趣道。

  “這話說的,夫人冰雪聰明,又燒的一手的好吃食,能得夫人如此,實乃為夫之幸。”蘇文清笑道。

  被蘇文清這般夸獎,姚氏頓時羞的臉不由得紅了紅,笑嗔道:“一大把年紀了,竟是也沒個正形。”

  “既是說起來這吃食,這文忠送了這么多的肉粽來,晚上熱一熱,再燒幾道小菜便好,只是修遠不愛吃糯米、粽子等吃食,晚上不如就做了醬味的肉卷來吃吧,多做一些,讓文忠也帶回去些。”

  “夫人瞧著安排便好。”

  這等小事,姚氏一向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蘇文清自是十分放心。

  “那我這會子便去做。”姚氏說著,便往灶房里頭走。

  所謂醬味肉卷,其實便是小個頭的花卷,把五花肉切成細小的碎粒,用胡椒粉、雞蛋液、大蔥、料酒、甜面醬等拌勻了,均勻的抹在發好,搟成長條的面皮上,卷成卷兒,切成段,上冷水鍋蒸熟了便可。

  蒸熟了,趁著熱氣騰騰的來吃,五花肉和甜面醬混合起來醬肉香味,濃郁無比,吃著十分美味。

  因為要發面,姚氏便提早開始去面缸里頭尋了酵子開始和面。

  學堂里頭,章弘鈺與鐵蛋正熱絡的說著話。

  “弘鈺哥你今日來的真是早呢。”鐵蛋撓了撓頭皮,道:“說起來,倒是不曾見了章尋呢,今日他不曾送了你來學堂?”

  “今日便是有事,便早些過來,至于章尋嘛…”章弘鈺提及此事時,不免有了些許的小得意:“我讓他去買些東西,所以方才到路口之時,便讓他先走了,怕耽誤了功夫。”

  “這樣啊。”鐵蛋頓時有些失望:“家里頭包了肉粽子,好吃的很,我今兒個提前來學堂便是為了給先生拿些來,原本還說今日見了你讓章尋去家里頭拿了帶回去給你吃,這會子章尋不在,怕是得等到晚上散學堂去家里頭拿了呢。”

  肉粽子啊…

  從未吃過,不過肯定非常好吃就是了。

  畢竟沈香苗做的吃食,沒有不好吃的!

  章弘鈺光是想想,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連連點頭道:“成,等散學了我和章尋一同去拿。”

  “嗯,等到時候直接拿些溫熱的,拿回去也能直接吃。”鐵蛋咧嘴笑了笑。

  到傍晚散學之時,章弘鈺與章尋便跟著鐵蛋去家里頭拿粽子去。

  沈香苗與呂氏見了,自是噓寒問暖了一番,尤其是呂氏十分擔憂章弘鈺的狀況,拉著手問道:“回去之后可還好,那胡姑娘可曾欺負了你去?”

  這關切的言辭,緊張的神情,讓章弘鈺心中暖融融一片,眼眶都不由得濕了濕,好在忍住了,只抽了抽鼻子道:“大娘放心,一切都好。”

  說罷之后半開了玩笑起來:“就我這性子,向來只有我欺負旁人的份兒,哪里有了旁人欺負我的份兒?”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如何欺負了旁人去?”沈香苗見章弘鈺在那說笑,不由得打趣起來。

  “這個嘛。”章弘鈺咯咯便笑了起來:“現下還不能說,等再過上幾日,你們便曉得了。”

  “這孩子,還這般保密呢。”呂氏笑道。

  “娘,你且由了他去,到時候咱們只管瞧了就是嘛。”沈香苗抿嘴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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