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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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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回頭沈香苗便曉得身后的人是誰,因此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便徑直往里頭走。

  后頭的周蘭兒見沈香苗理也不理她,頓時跳起腳來:“沈香苗,你將我害得這般慘,還想不管不顧了不成?”

  連那個與沈香苗沒有半分干系,曾經不過是伺候她,瞧著她臉色才能生存的賤婢紅玉,沈香苗都還噓寒問暖的,甚至還十分大方的邀請她到火鍋店去做活,而她被沈香苗連累的這般慘,沈香苗卻是置之不理。

  這自然是讓周蘭兒勃然大怒,快走了幾步走到了沈香苗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香苗頓時嚇了一跳。

  只是她嚇一跳的原因,并非是因為周蘭兒忽然過來攔住她,而是此時周蘭兒的模樣。

  雖然還暫且論不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此時的周蘭兒衣裳卻是料子最差的粗布衣裳,幾個補丁十分乍眼,更是帶了臟污,似乎許久都不曾洗過了一般,頭發也像是許久不曾梳過,有些打綹…渾身上下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更讓人驚異的是周蘭兒這張臉,從前那副養尊處優,保養得宜水靈靈的面容此時早已不在,此時能看到的是一張臉色蠟黃,似乎蒼老了十歲,干瘦干瘦的宛若中老年婦人的臉。

  沈香苗訝異的眼神在周蘭兒的臉上略打了一個轉兒,心中也是頗有疑問。

  張家下人都被遣散,周蘭兒想必也在其中,按照盧少業的說法也好,周蘭兒的說法也好,都是給了一筆遣散費用可供謀生的,而周蘭兒應該也是如此。

  更令沈香苗詫異的是,早已有孕的周蘭兒,此時應該大腹便便才對,可此時周蘭兒肚子平平,儼然不像是有孕之人。

  沈香苗略愣了愣,又忽的想了起來,從前盧少業似乎略提及過一次周蘭兒之事,是說起來過的,周蘭兒當時因為看到張意卿與田氏皆是被抓,連管家慶山都不能幸免,于是主動便求了墮胎藥物,硬生生的打掉了腹中胎兒。也因為這件事,盧少業覺得此人心機頗深,沒有絲毫的人情味,因而也沒有特地關照底下人照拂。

  說不準,這周蘭兒此番行徑也是被許多人鄙夷,所以也對她十分不友善。

  這大約就是為何周蘭兒現如今狀況十分糟糕,而且肚子平坦的緣由了。

  沈香苗方才狐疑的目光,此時倒是變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只是這樣的前后區別,倒是讓周蘭兒頓時十分氣憤。

  果然,這一切也都是沈香苗害得,瞧著她那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樣,顯然也是知道內情之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周蘭兒頓時暴跳如雷,指著沈香苗的鼻子喝道:“你這般模樣,莫不是想著裝作不知情了去?休要想著逃了責任去!”

  周蘭兒說著,愈發的咬牙切齒,音量更是越發的高:“先前若不是拜你所賜,我也不會到了張家去,成了人人可欺的丫頭,后來你又見我得勢做了姨娘,吃香的喝辣的,心生嫉妒,處處刁難與我不說,更是連幫忙都不肯。”

  “這也就罷了,你還見我衣食無憂,竟是到你不知廉恥勾搭上的盧大人那告狀,將整個張家都置于死地,也想著將我害死,也幸虧我辨別局勢,到了關鍵時刻索性打掉了腹中的胎兒,這才保住了性命,可到了最后,你竟然還不知足,竟是讓人奪走了人人都有的遣散費用,讓我半文錢都不曾落到手里頭去!”

  “現如今,我既是沒了孩子,又身無分文,娘家更是嫌我晦氣不肯讓我進家門,還險些被人欺辱了去,你說說看,我現如今的慘狀,可不就是全部拜你所賜?”

  周蘭兒越說似乎越傷心,也越憤怒,喝道:“你這樣的蛇蝎心腸,現如今卻是活的這般逍遙自在,天理何在?也該讓旁人都曉得你這黑心肝的模樣!”

  沈香苗冷笑連連,看周蘭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的不屑于鄙夷。

  果然還是往常那副喜歡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旁人身上的那副模樣,就連張家張意卿和田氏等人被抓的事情,竟然還要歸咎于沈香苗因為嫉妒她日子過得好所以才求了盧少業去生事?

  當真是應了那句,極品總有神邏輯這句話啊。

  只是同一個瘋婦講道理,無異于對牛彈琴,確切來說還不如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讓牛身心愉悅,心情好了肉還能長得好吃了一些,可和周蘭兒這樣的極品奇葩講道理,非但沒有絲毫的作用,還能把當事人氣個半死。

  因此,沈香苗本著,不與傻瓜論長短的原則,不做絲毫的理會,繞過周蘭兒,便往里頭走。

  說了這么半天的話,沈香苗竟是置之不理,周蘭兒越發的氣憤難當,伸手便去抓沈香苗。

  “啪”的一聲,周蘭兒只覺得手背上猛地痛了一下,下意識的便縮了手,瞧著沈香苗手中不曉得從哪里拿來的搟面杖,越發氣憤:“竟是還敢打人!”

  “你將我害得這般慘,不給我些銀錢補償,給我找個安身之所,謀個生活的路子也就罷了,竟是還敢打人!”

  周蘭兒氣憤難當,雙目幾乎冒出火來。

  沈香苗聞言,竟是覺得有些忍俊不禁,不由得嗤笑道:“這個怕是就是你來找我的緣由吧。”

  畢竟依照周蘭兒的性子來說,今日特地來尋了她,必定不會只是想發發牢騷,謾罵兩句而已,現下看來,果真是如同她所猜想的那般,為的便是要來討要些好處來的。

  而周蘭兒則是揚了揚干癟消瘦的下巴,道:“自然如此,你將我害的這般凄慘,難道不該問你要些東西補償?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

  呵…呵…

  沈香苗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中的搟面杖,道:“我覺得,我會給么?”

  周蘭兒頓時愣了一愣。

  沈香苗就如同是茅坑里頭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可以說是油鹽不進,自己從前也是吃過她不少的苦頭,顯然沈香苗是不會應了她的話的。

  可是,現如今,她當真是已經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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