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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心,小的已經選到了合適的人選。”友安答道。
“哦?那便帶來我看一看。”要安排過去的人,勢必得過了他這關,確定著實穩妥才成。
友安自是知曉盧少業謹慎萬分的緣由,不由得略笑了一笑,道:“這人公子是見過的,是水蘇。”
“哦?竟是她?”對于水蘇這個人,盧少業自是不陌生,從進入張家之后,便一直喬裝改扮,表面是煙花之地的歌女,實際一直在暗中調查張家之事,猶記得當時與她一起的,似乎還有一位叫做水萍的,兩個人是姐妹,長相十分相似,而水蘇年長,做事比水萍經驗老練,更為穩妥。
此次假扮周蘭兒一事,也是讓水蘇前往的。
有了水蘇在,估摸著,應當沒什么問題了。
“那便不必見了,派了合適的時候,放了出去吧。”盧少業淡淡的說道。
說罷之后,又略勾了勾唇道:“不過,怕是也瞞不過她了去,到時候適可而止便好,免得落了面子。”
如若不然,手底下人愚笨,不顯得他這個做主子的也蠢了些?
友安聞言便笑了起來:“公子交代的是,小的記下了,這就吩咐了下去。”
“去吧。”盧少業擺了擺手,示意友安退下。
友安抬腳便往外走。
“把這荷葉粥也端走。”盧少業提醒道。
友安依言將粥端走,卻仍舊有些擔憂的問道:“公子昨晚不曾用了晚飯,現下還不覺得餓么?可是這粥不合了口味,小的讓小廚房再做了旁的來如何?”
“不必。”盧少業抬手,隨后揚了揚唇角:“聽說月滿樓晨起的水煎包,胡辣湯,油茶什么的十分受歡迎,賣的極好,等下便去那里吃了早飯吧。”
“是。”友安應道,心底里不由得偷偷笑了又笑。
說是慕名去吃小吃,其實說白了就是想吃沈香苗做的飯了,但是又不舍得沈香苗大早起的便給他做吃的勞累,便只能去得了沈香苗真傳的月滿樓吃上一些解解饞了。
這樣的心思,自是瞞不過友安這個自幼跟著盧少業一同長大的侍從去。
只是,這么多年來,可是不曾見過自家公子如此細心周到的對待過一位姑娘呢,這沈香苗當真是命好的很那。
友安思付著,抬頭去瞧盧少業,待看到盧少業臉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黯然時,略愣了一下。
思付良久之后,友安試探性的張了口道:“公子,如若不然,便請了沈姑娘同你一同回京去?想必,沈姑娘也是肯的。”
沈香苗再怎么能干,再如何的聰慧有頭腦,菜做的再怎么美味,生意做的再怎么好,論起來也不過就是一介布衣,若是盧少業開了口,這沈香苗豈能有不應的道理?
提及此事,原本便心事重重的盧少業眉頭都擰了起來,頗為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道:“越發放肆了,這些哪里是你要操心的事情?”
“小的逾越了,公子莫要生氣。”友安急忙賠了罪,這才又退了出去。
只是關上門的時候仍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公子對這沈香苗,當真是太好了些。
而盧少業此時在屋子里頭,越發不耐的踱了幾步,最終重重的坐了下來,略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窗臺變得越來越亮。
日頭漸高,該忙活的也都開始忙活起來了。
月滿樓,火鍋店,上上下下都開始做自己該做的活,忙碌不已。
胡初翠在店里頭一直守著,不曾見了沈香苗來火鍋店,便去找了馮氏去,問問看昨兒個馮氏去給沈香苗送杏干兒的時候,沈香苗到底是如何回應的,不然一直不知道結果,心里總歸是沒底。
找尋了一圈,倒也不曾看到馮氏的人影,最后找尋了一圈才從旁人口中得知,這馮氏去月滿樓尋她丈夫劉四河去了。
兩口子之間有事,有話要說這也是尋常的事情,胡初翠便決定等上一會兒。
估摸著一盞茶的功夫,胡初翠瞧見了,臉色陰沉,滿臉不高興的馮氏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馮嫂子。”胡初翠大老遠的便喊了一句。
馮氏看到胡初翠喚她,裝作不曾聽到一般,低著頭便往一旁走。
胡初翠頗為詫異,也不愿意去揣測這馮氏是躲著她,只當她是不曾聽到,便快走了幾步跑到馮氏的跟前兒,攔住了她:“馮嫂子。”
“弟妹啊。”馮氏臉色極為不自然,目光更是越發躲躲閃閃的往一旁飄去,道:“弟妹若是沒事的話,我這手里頭還有活要忙,就不和弟妹說閑話了。”
這話一說出口,胡初翠倒是反應了過來,這馮氏先是當做不曾聽到她喊,接著便是隨意找由頭搪塞,這顯然是有意躲著她嘛。
胡初翠便當下有些不悅了,伸手將想趁著機會想溜走的馮氏攔下:“嫂子有話直說便是,這般躲躲閃閃的,能躲到什么時候去?這同在屋檐下,整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嫂子找這些有的沒的的由頭,還能找上幾次?”
馮氏先是慌了一慌,眼神飄忽了好一陣子,片刻后,咬了咬下唇,看著胡初翠時,長長了嘆了口氣。
半晌才抬了頭,紅著眼睛道:“弟妹,這…這…”
“哎,嫂子也不是想躲著你,只是這實在是,實在是…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說著,這馮氏便連連的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話加上這樣的語氣,讓胡初翠頓時怔了一怔,略定了定神,道:“嫂子有話不妨直說,這般說一半藏一半的,越發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嫂子是怕這話說出來…”馮氏又是欲言又止。
胡初翠是最不喜歡遮遮掩掩,向來喜歡有話直說的,這般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的,最是讓他抓心撓肝,氣憤不已了。
“嫂子怕什么,說便是了,這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是什么不敢張口的事兒!”胡初翠說道,音量比尋常都高了幾分。
這模樣,顯然是有些急了,甚至還帶了幾分怒意的。
馮氏扯了扯嘴角,暗地里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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