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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彈劾

  連帶著連內心都冷靜了許多。

  冷靜下來之后,自是要考慮諸多的問題。

  眼下的,以及不久要面對的,還有未來需要籌劃的。

  一樁樁,一件件的,哪一樣都不能少。

  黑夜中盧少業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揚了揚。

  此時的沈福海、方懷仁、喬大有等人,早已從黃越那得了消息,說是盧少業已經將沈香苗找到并救出,大家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就說,沈家妹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喬大有十分歡喜的說道。

  “是啊。”方懷仁附和道。

  “喲喲,這會子倒是說起這話來了,當時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坐也坐不住的,是哪個來著?”沈文韜不由得打趣了喬大有一番。

  “這話說的,你還不是比我還急,恨不得把整個清水鎮翻個個兒呢,瞧你那模樣,掘地三尺的心都有了。”喬大有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沈文韜自是十分不服氣道:“這是自然,她可是我姐姐,我自是擔憂無比。”

  “沈家妹子我也是拿了當親妹子來看,自然也是不比你差了。”喬大有答道。

  “你們兩個,斗嘴取樂呢?”方懷仁看著這兩個人的模樣,不由得被逗得只想笑,道:“還是趕緊的,該干啥干啥去吧,給知情人都說一聲,免得著急。”

  “恩,是這么回事,這么晚我不曾回家,家里頭也惦記的很,我得趕緊先回了去。”沈福海說道:“香苗家里頭之前我送了信回去說是這里頭太忙,脫不開身,所以不能回去,待往后若是說起來這事,你們也得兜著點,可別說漏嘴了去。”

  “恩,放心吧。”

  眾人自然是連聲應下此事,更是拍了胸口打了包票的讓沈福海放心,隨后則是送了沈福海出去,又各自收拾了一番后,各自回去休息。

  微涼的茶水喝了半壺,剩下的半壺自是越來越亮,上弦月月亮落得早,此時月光消退,只剩下了點點星辰。

  縱使星光璀璨,但終究還是暗了許多。

  有侍從多點了燈,拿了燈籠過來,盧少業卻覺得過于刺眼,讓拿了下去。

  風微微的吹了起來,微風拂面,卻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十分溫暖。

  樹影斑駁,樹枝隨風搖曳,同樹枝一起發出沙沙聲,是不同于樹枝碰撞的布料摩擦聲,這樣極其細微的聲響,卻是不曾瞞過盧少業的耳朵。

  放下手中的茶杯,盧少業略揚了揚眉梢:“何事來報?”

  身形高大的黑色人影從高高的樹上飛下,穩穩的落在盧少業的面前,跪地抱拳:“屬下見過公子。”

  來人不是尋常暗衛,而是手下暗衛之首,烏粟。

  烏粟一直在京中留守,暗中替盧少業打理許多事物,輕易不會離京,這次竟是親自前來,可見京中必定是出了大事。

  盧少業倒茶水的手略頓了一頓,隨后問道:

  “出了何事?”

  烏粟答道:“張御史在朝堂之上上了折子,說是公子您借查案之名到處游山玩水,尋歡作樂,強搶民宅,大興土木,奢靡至極,請圣上嚴查此事,以正視聽。”

  “哦?”盧少業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若是我記得不差的話,這張御史之子,張庭愷從前是福王的伴讀吧。”

  也就是說著張御史很顯然是福王一黨,張御史既是彈劾,這背后必定也是受了福王的指使了。

  “這福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盧少業嘴角的鄙夷與不屑越發濃重:“這樣倒是也好,此案眼下算是進展了大半,即便這張意卿到了最后當真是抵死不認,倒是也能就此事上,往福王身上引一引,說他是作則心虛,先下手為強,也不是沒人信。”

  “此事倒是不足為慮。”盧少業抿了口茶水,道:“想必圣上也不曾放在眼中吧。”

  “公子英明。”烏粟再次拱手道:“圣上不曾動怒,更是不曾理會那張御史,只說此事待公子查案歸來之后再細細查一查。”

  等他查案歸來,那便是他說什么便是什么了,哪里還需要細細查看了。

  這分明是搪塞那張御史的詞,也是分明袒護盧少業的舉動。

  盧少業聞言,嘴角便微微揚了一揚。

  “圣上看重公子,公子放心便是。”烏粟說道,一張始終沉寂的臉上,也帶了些許的喜色。

  自家主子受當今圣上信賴與恩寵,他自然也是高興。

  而且,若是大人泉下有知,必定也是十分歡喜的吧。

  烏粟想起已經故去的盧大人,堂堂七尺男兒,眼角竟是略有些濕。

  盧少業瞧烏粟的模樣,大約猜的出來他此時的想法,有些話,也便沒有打算往外說。

  眼下盧貴妃身懷六甲,據太醫診斷,腹中乃是雙生子,對于子嗣稀少的皇帝來說可以說天大的喜事。

  盧貴妃母家至親血脈里頭,眼下還活著的唯有盧少業一個人,盧少業又是自小跟著盧貴妃長大的,感情比尋常姑侄關系更親密許多,盧貴妃疼愛她自是非比尋常。

  皇帝自是要看在盧貴妃的面上,縱容盧少業一些,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盧少業看的分明,但也是因為看的分明,所以有恃無恐。

  “除了此事,應當還有旁的事吧。”

  此事不算太大的事情,能讓烏粟親自跑了一趟的,應當還有旁的事,而且此事,應當非同小可。

  “是。”烏粟應道。

  只是神色十分為難的說道:“家中老夫人為公子您,物色了幾戶人家的姑娘,說是等公子您回去定奪。”

  這老虔婆,最終還是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呢。

  想著往他這里塞人,往后便能將他握在手心中了不成?

  當真是異想天開,也虧得她敢打了此事的主意。

  看盧少業臉色不悅,烏粟立刻提議道:“內宅之中的事,屬下也能料理的過來,不如便給了她些教訓,讓她從此打消了這個主意?”

  盧少業臉上掠過一絲的冷笑,道:“不必,待我回去之后再說此事。”

  若是不當面狠狠的打了那些人的臉面,怎能解了他這么多年以來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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