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三火鍋串串香”如期開業,開業當天張燈結彩,鞭炮齊鳴,舞龍舞獅雜耍助興,場面宏大,自然是十分熱鬧。
鋪面一開張,對這火鍋及串串香頗感興趣,且猜測不已的眾人,早已蜂擁而至,想著嘗一嘗這火鍋到底是為何,串串香到底滋味怎樣。
加上鋪面開張前三日鍋底免費,菜品八折的優惠,越發吸引的人都來嘗鮮。
只是這一嘗,便是根本停不下來,吃完之后更是夸贊連連,直呼好吃。
好口碑像長了翅膀一般的迅速飛往整個清水鎮,前來這“防老三火鍋串串香”嘗鮮的人自然也就絡繹不絕。
客人多,伙計們自然也就忙。
何盛被安排到了火鍋店來做活,此時忙的是腳不沾地,不停的在各桌之間周旋。
加湯,添醬料,結賬…
可以說是此時忙的連口水都喝不上。
沈文韜也按照原先訂的,到了這邊做活,同何盛一般同樣忙碌,只是與何盛對陌生人之間的不善言辭不同,沈文韜能說會道,見面三分笑,讓人更有好感。
前堂忙著,后廚也沒閑著。
大批量的菜蔬、肉食在后廚被切成應有的分量,再穿上竹簽子。
在后廚忙碌的都是按照沈香苗的建議,從伙計的家人中找來的,均是年輕婦人,以胡初翠為首,在她的張羅下,眾人有條不紊的忙著洗菜、切菜、串竹簽。
火鍋店開張后,沈香苗這邊也按照之前的計劃,將沈記那邊的生意暫時交給了方懷仁找來的兩名老實可靠,手腳勤快的伙計在打理,可以說總算是略閑上一閑。
此時沈香苗與方懷仁在火鍋店略轉了一轉,瞧著一切雖說忙碌緊張,但井然有序,有條不紊,來往的客人更是絡繹不絕時,臉上均是滿滿都是笑意。
“火鍋店能這般紅火,當真是多虧了沈姑娘。”方懷仁笑道。
“方掌柜這般夸贊,我可當不起,若不是方掌柜管理有方,即便我有主意,有這火鍋的方子,怕是頂多也就是開個如沈記一般的吃食小攤罷了。”沈香苗笑道。
這說的可是心里話,她擅長調味做菜,對營銷創意也有些主意,可在人員協調和管理上卻是遠不如方懷仁,現下火鍋店生意紅火,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喬大有剛好過來,瞧見這兩個人正在互相的推讓功勞,笑道:“你們兩個啊也別互相推諉了,兩個都是一等一的厲害,功勞都是不小呢。”
方懷仁和沈香苗自是聽了出來這喬大有的打趣意味,不由得笑了笑。
尤其是沈香苗,促狹道:“喬大哥這會兒過來,是怕這火鍋店忙起來人手不足呢,還是怕嫂子在后頭忙起來累著了?”
被沈香苗這般打趣,喬大有臉微微一紅,辯解道:“自是過來瞧瞧這邊忙的過來不…”
“當真?”沈香苗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瞇了眼睛笑道:“那我便回頭和嫂子說一聲去,說喬大哥到了這兒,也不去瞧嫂子。”
喬大有聞言,這臉頰越發的紅了些,嘴上更是連聲求饒:“好妹子,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頭推啊。”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自是引得沈香苗與方懷仁忍俊不禁。
“得了,你愿意去瞧就去瞧一瞧去,快去快回便是,月滿樓那邊你可得盯緊了些,多學多看。”方懷仁笑道。
“哎。”喬大有呵呵一笑,迫不及待的便往后廚去了。
“這小子,倒是知道心疼人了,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了。”方懷仁笑罵道,最后轉過頭來,接著與沈香苗聊這火鍋店的事兒:“沈姑娘瞧瞧,看看咱們這火鍋店里頭還缺些什么。”
先前在月滿樓與德順樓“打擂臺”之時,沈香苗便是見解獨到,所出的主意都讓月滿樓受益頗深,加上隨后有關火鍋店的事情,沈香苗的法子更是異于旁人,讓方懷仁贊嘆不已。
在方懷仁看來,誰都可以不問,也得問問沈香苗的意思。
“方掌柜心思細膩,思量的倒是十分周全,火鍋店里頭都是都不缺,就是這飲食里頭倒是可以加上一些東西。”
沈香苗笑道:“來吃火鍋的,有六七成都是吃辣的,即便是吃清湯清淡的,可這火鍋滋味難免重,又是趁熱了吃,吃上一會兒便覺得口干舌燥,雖說茶水、白水都能解渴,可總覺得意猶未盡,倒是不如添上一道酸梅湯一類的,清涼解渴,酸甜解辣。”
“這法子甚好。”方懷仁拍了一下腦門:“我怎的就不曾想到呢?”
“方掌柜平日里忙碌,難免疏漏,我想起此事來也不算晚。”沈香苗又補充道:“這酸梅湯熬的時候本錢不高,又可以多熬一些,到時候也不必論壺來賣,按份來賣,就是一桌一個人收上幾文錢,不限量的喝,若是吃夠多少錢的火鍋,這酸梅湯便能額外贈了,這樣也能讓大家覺得得了便宜,還能無形中多花些銀錢。”
“是這么回事。”方懷仁連連點頭。
發現每次與沈香苗閑聊,總是能受益匪淺,這沈香苗當真是上天派來的福星啊。
方懷仁感慨不已,心底里卻是快速的盤算著這事該如何執行。
火鍋店這邊生意火熱,讓店里上下伙計在這還帶了些許寒意的春日里頭都忙的出了一身的汗。
而同樣出了一身汗的還有張意卿。
不過與旁人勞累渾身發熱出的汗不同,張意卿此時出的是一后背的冷汗,汗珠浸濕了衣衫,越發覺得寒意十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顫抖的手指捏著那張薄薄的紙,上頭的字因為手指用力的攥捏,已經有些變形,甚至因為張意卿手心里頭直冒的冷汗,字跡有些模糊,甚至有些皺巴巴的。
但正是這張輕飄飄的紙,對于張意卿來說,重若千斤。
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之后,張意卿最終打開了密室的入口,徑直走了進去。
經過曲折幽暗的密道,最終趕到了密室之中,依舊是一身紅衣的田氏在正中央,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方黝黑的,打開了蓋子的黑陶罐子。
罐子里頭,隱隱可以看到有東西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