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這只體型碩大,長相又十分兇猛的大狼狗,盧少業不由得略動了動步子。
天狼看著眼前的盧少業,發覺是生人時,也是動了動爪子,一臉警惕的盯著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瞧著大狼狗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盧少業快速思付。
這狗,哪來的?
先前來沈香苗家中吃飯時,并沒有見過這只狗,那應該便不是沈香苗家里頭養的狗了,那便極有可能是外來的狗。
而且看著狗的體型,毛色,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狗,更像是富貴之家閑來無事養來的大型獵犬。
莫非……
盧少業不由得握了握拳頭。
現下不知來人數量,更是不知院落中情況如何,賊人是否還在院中,沈香苗和他家人是否被人脅迫……
總之,得先將這狼狗制服了再說。
盧少業不動聲色的從腰封之中摸出一枚丸藥,手指發力捏碎,隨后另一只手掩了口鼻,快速的扔在了那狼狗的面前。
烈性迷藥,短時間內吸入大量便立刻能昏迷,無論是人還是猛獸,都難以逃脫。
可天狼看到盧少業扔出去東西后,卻是快速的跳到了一旁,前爪趴下,腦袋微微的低伏了些,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這狗……有些厲害,果真是經過嚴格訓練之后的,看來不能小覷。
盧少業快速的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把長劍。
長劍柔軟異常,十分單薄,卻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盧少業緊握了劍柄,隨時準備沖那狼狗刺去。
而天狼瞧著盧少業先是扔了不明所以的東西出來,此時又拿著兇器,越發的惱怒,發出嗚嗚的低吼聲,更是露出尖銳鋒利的牙齒,隨時要撲到盧少業的身上。
天狼,天狼,快些過來吃骨頭。鐵蛋拿著兩根棒骨,從灶房里頭走了出來,喊天狼回去,卻瞧見了盧少業與天狼對峙的局面,頓時十分驚詫。
尤其是瞧見盧少業臉色陰沉,手中更是持著一把長劍,頓時慌了一慌:盧,盧大人你……
看著鐵蛋手中拿著的大棒骨,還有方才叫這狗時十分親昵的模樣,盧少業頓時便知曉了是怎么一回事,將那長劍迅速的收了起來,笑道:無事,無事,我方才敲門無人應門,便看到了這大狼狗,還以為是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狗,怕傷到了你們,便想趕了出去。
哦。鐵蛋這才松了口氣,將天狼的來歷略解釋了一番,道:于是,天狼便在我家里頭住了下來,天狼溫馴乖巧,家中人都十分喜歡它呢。
前些日子盧大人來吃飯,我娘和姐姐是怕嚇到盧大人,那日便暫且先把天狼送到了我三叔家里頭去,所以盧大人不曾見過天狼呢。
只顧著在這和盧大人說話了,還不曾請盧大人進來。鐵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趕緊迎盧少業進門:盧大人快些進來,我給你倒杯茶水來。
嗯。盧少業應了一聲,抬腳要進門。
可那天狼卻是虎視眈眈的一直盯著他,尤其是在盧少業要抬腳時,更是汪汪的叫上了兩聲,透著濃濃的敵意。
天狼怕是看盧大人是生人,有些認生呢。鐵蛋笑著解釋了一番,隨后輕輕拍了拍天狼毛茸茸的大腦袋,道:天狼,這是咱們家的客人,不是壞人,你放心好了。
天狼聽罷,仍舊是有些不情愿,還是沖盧少業叫了兩聲,腳步更是不挪動分毫,顯然對盧少業還是不放心。
天狼,這真是咱們家客人。鐵蛋又拽了拽天狼,見它沒有絲毫的動靜之后,便略提升了幾分的音量,道:你若是這樣不讓人家進來,待會兒姐姐回來之后,怕是不饒你呢。
天狼一聽到姐姐二字,耳朵尖便動了一動,又盯著盧少業看了兩眼,汪汪叫了兩聲,這才乖巧的甩了甩尾巴,跟在了鐵蛋的身后,只是仍舊時不時回頭看一看盧少業也就是了。
盧少業看著天狼這通人性到極致的狼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顯然因為剛才的舉動,對他敵意滿滿,但又因為聽到了沈香苗的名字,不得不乖巧聽話。
看起來,這沈香苗當真是厲害,不單是人能為之傾倒,連這大狼狗都得乖乖的聽了話去,不得不佩服呢。
盧少業輕笑,跟著鐵蛋進了屋子,落座后,喝上了鐵蛋捧過來的茶水。
就是尋常的茶水,沒有特別之處,甚至連茶香都沒有了幾分。
盧少業倒是不甚在意,抬眼瞧了一瞧,道:只有你一人在家?
嗯。鐵蛋點頭:明日村子里頭的來福叔要娶親,娘去給他們家幫忙去了,姐姐在鎮上還未曾回來。
這樣。
盧少業抬眼便瞧見了鐵蛋的衣袖處似乎不小心沾染的些許的墨漬,笑道:看你似乎在溫書習字?
正是。鐵蛋羞赧的略笑了笑:先生布置的課業,還未完成。
那你便接著去溫書練字吧,我不妨事的,總歸今日來也是想著蹭上一頓飯來的,你忙你的便好,我在這里坐上一會兒等沈姑娘回來。盧少業笑道。
鐵蛋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日頭已是有些西沉。
今日課業繁多,若是不早些做完,怕是要熬夜的,盡管屋內點了蠟燭油燈,光線倒是不差,可對眼睛實在是不好,而且蠟燭和油燈的氣味也十分難聞。
雖說將客人獨自放在這里有失待客之道,但盧少業是這般發話了,他也不好不聽從。
而且,估摸著姐姐馬上也就要回來了吧。
那好,盧大人稍坐片刻。鐵蛋點頭,回自己的房內開始認真寫字。
盧少業目送鐵蛋離去,隨后觀察了一下這房屋。
瞧著著屋子的布局,再看看這布置與裝飾的分別,大概這邊的屋子,應該就是沈香苗的閨房了吧。
盧少業將那東西攥入手中,抬了腳往沈香苗房中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嗖的一下,一個身影便躥了過來,攔住了盧少業的去路,一雙眼睛更是虎視眈眈的瞪著盧少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