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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磨豆腐

  一般過了二十,便開始有人家張羅的開始磨豆腐,其他的人家也跟著開始排隊,輪到誰家去做,便去做,也不能完全能精準把握就在二十五這一天。

  畢竟只是圖個吉利的名頭,最重要的還是過年能吃上好吃的豆腐,大家大都也就不拘泥于這一天。

  呂氏這會兒就泡上了豆子,那便是說明明兒個估摸著就是排到她家做豆腐了,說起來也算是十分幸運。

  只是…

  “這豆子…”沈香苗有些奇怪,印象中秋種時,家里只種了花生,旁的卻是沒有種的,家里頭更是沒有往年的存糧,這豆子是哪兒來的。

  “你三叔三嬸送來的,原本啊,你三叔三嬸呢是說一整個豆腐,他家就算是往文韜舅舅姥姥家送一些,自個兒家也吃不完,咱們家人少更是吃不了太多,于是我們一合計就說兩家磨一個豆腐便是夠了。”呂氏一邊往豆子里頭加了水,一邊解釋道:“原本你三叔說讓你三嬸在家泡豆子便好,可你三嬸說,既是磨豆腐討個吉利,那咱們家也少拿點豆子泡泡,也算是咱家磨豆腐,得福氣了,我便拿了些豆子回來泡,等泡好了,明兒個一起和你三嬸去磨豆腐去。”

  磨豆腐的過程看似簡單,卻又復雜。

  先是將泡好的豆子在石磨上磨成漿汁,隨后將漿汁用略稀的棉布過濾,濾到鍋里的便是豆汁,濾出來的渣便是尋常雖說的豆腐渣。

  豆汁在國內徹底的燒開,隨后倒入到大盆里頭,拿了發酵好的酸漿水進行點化(有些地方用石膏),這樣,雪花片狀的物體漸漸形成并凝結,成為了腦花一樣的小團狀,這邊的人便稱為豆腐腦,剩下的清水狀的便叫做“漿。”

  將這些豆腐腦和“漿”都倒入門板打造的方形模具中,里頭襯上一層棉布,隨后捆綁起來,重物施壓,將“漿”擠出去,剩下的豆腐腦因為大力擠壓的緣故,便形成了尋常所吃的豆腐。

  而這,也是漿水豆腐,有地方也叫老豆腐,勁道爽口,無論是剛做出來熱著站了辣椒醬來吃,還是做菜,油炸、做湯都是十分好的。

  而這樣復雜的制作豆腐過程,又是一家挨著一家的一直做,豆腐作坊的主家斷然是忙不過來的,推磨、燒火的工作,自然也就交給了前來磨豆腐的人,呂氏說要去磨豆腐,也就是幫著去燒火,和張氏做個伴。

  “估摸著,等你明兒個晚上回來時,就有熱豆腐吃了,明兒個上午便磨了豆子,到了半黑天,你三叔也不耽誤去接你們,今年趕的點實在是好。”呂氏笑道。

  “嗯。”沈香苗應了一聲,抿嘴直笑。

  靠近年關,家家戶戶開始備年貨,這酒樓的生意比著往常冷淡了許多,月滿樓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比較其他的小飯館來說,生意還是要好上許多,而且來帶菜回家吃的客人比往常多了許多。

  瞧著月滿樓人氣頗旺,月滿樓上下自然是高興不已。

  月滿樓生意好,方掌柜掙錢,這到了年底給伙計們的犒勞自然是少不了的,方懷仁平日里又是出手大方的,絕對不會少給,因而月滿樓上下巴不得月滿樓生意越來越好。

  而沈記的生意,這幾日好的不得了。

  快到年關,這大飯,初二到初七都是招待親戚的時候,這涼菜鹵味是桌上少不了的,因而都早早的開始備下來這些東西。

  什么豬頭肉,鹵豬肝,鹵豆腐,鹵藕片的,每個來的時候都會買上一大包,又因著沈香苗的麻辣花生是炸的,比這鹵花生米更容易存放,又是酒桌上必備的東西,麻辣花生米也賣的甚好。

  雖說沈香苗考慮到過年的緣故,準備的鹵味吃食比平常還多上一半,卻也往往是賣到下午便賣完了。

  生意好,人來人往,沈文韜忙的不可開交,更是樂得笑開了花。

  與月滿樓、沈記這的人來人往,熱鬧不已相比,此時的德順樓冷清的就像是冰窖一般。

  原先因為想著攪和了月滿樓的生意,肖萬德聽了底下伙計的話派了人去月滿樓哪里搗亂,結果被告到里正那里,又因為先前照搬月滿樓的菜式,事發之后態度囂張辱罵里正等緣故…

  最后肖萬德不但賠了方懷仁一筆銀子,還被勒令關門休整,要年后才能重新開門做生意。

  這德順樓是酒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這關上一天的門便是要虧上一天的銀錢,這不是要了命了么?

  尤其是瞧見月滿樓那生意好的不得了,這肖萬德眼紅的都要滴出血來。

  最終在德順樓轉了許多圈,咬碎了半顆后槽牙之后,拿了根上好的野山參去求里正,最終將德順樓的開門時間往前提了提,在臘月二十三這天重新開了門。

  原本肖萬德想著年前能賺上些錢,可不曾想,這即便是開了門,生意依舊冷清無比,每天來的人一把手都算的出來。

  “這往后,日子怕是沒法過了!”肖萬德一陣的煩躁,舉著手里的酒杯,將那高粱酒一飲而盡。

  原本想著年前賺一筆錢,特地尋了這醇厚味美的高粱酒來想著大賣一筆,結果幾乎都沒賣出去什么,倒是讓自個兒喝上了不少。

  想起這個,肖萬德越發的煩悶。

  “肖老兄,你的日子若說沒法過,我的日子就好過了不成?”坐在他對面的柳關厚也是哭喪了張臉:“被那兩個狼心狗肺的天天折騰不說,前幾日還被人套了麻袋,到這會兒也找不出是哪個兔崽子做的,真是倒霉透頂了!”

  柳關厚臉上的傷這會兒還沒好,紅紅紫紫的一片,又因為喝了酒臉漲的通紅,越發顯得猙獰可怕。

  聽到柳關厚在這發牢騷,肖萬德也是撇了撇嘴,同時對柳關厚也深表同情。

  雖說他肖萬德這段時日接連吃癟,那也是吃了死對手的虧,那也是個外人,可這柳關厚卻是頻頻被自個兒的親姐姐、親哥哥刁難,的確是讓人心里頭不舒坦。

  想想待自個兒不錯的姐姐,以及聲稱能給自己做了仰仗的姐夫,肖萬德覺得自個兒還算是不錯,看柳關厚的眼神也就越發的帶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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