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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聽聞

  “至于你此時心懷愧疚,無非就是覺得讓我們惶恐不安,覺得拖累了我們。”呂氏抿了抿唇:“可你既是我的閨女,這便是我應有的。”

  “而且眼下你如此會做生意,咱們家現如今日子越過越好,不愁吃穿不愁銀錢,還住上了這般好的宅院,這般好的日子可是往常想都不敢想的,若真是論起來,娘可是沾了你莫大的光呢。”呂氏笑道:“要依你那般說,我還是好好謝謝你才成的。”

  沈福海在一旁也幫腔道:“是這么個理兒,香苗你心里頭可別有什么計較,咱們是一家人,不說這個,不管你做什么,三叔都站在你這一邊。”

  “我也是。”沈文韜適時的插了一句話。

  “還有我。”鐵蛋也毫不示弱。

  四雙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沈香苗只覺得方才那顆入墜冰窟的心,頓時暖成了春日的驕陽。

  這大約,便是親人之間的溫情與無條件的信任吧。

  沈香苗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眼角處也顯露出了點點的笑意。

  見沈香苗這般,眾人皆是松了口氣。

  “成了,得趕緊忙活起來了,這個點兒了,飯還沒有給你們做好呢,怕是要耽誤你們往鎮上走了呢。”呂氏說著便去系上了圍裙:“這會兒時間也緊,怕是來不及煮粥來吃了,攤個雞蛋煎餅,煮點棒子面糊吧,配上豆醬來吃。”

  雞蛋餅,簡單易做,磕了雞蛋,加了鹽、水和白面,攪拌成稀稀的面糊,均勻的到平底鍋上,攤成圓餅,片刻后翻了面,兩面金黃便好。色澤金黃,噴香撲鼻,軟糯可口,營養又足,十分適合晨起來吃。

  棒子面糊,將磨的細細的,過了篩子的棒子面,加點水攪拌成糊,倒入鍋內燒開的水中,開后再煮上一會兒,那濃濃的棒子面香便飄蕩了滿屋子。

  這兩樣搭配起來,趁熱了吃,舒坦。

  尤其是配上豆醬,初秋時腌好的黃豆醬,留到了這會兒,氣味越發的香濃,口感也更加醇厚,在煎餅上涂上薄薄的一層,醬香十足,可以說是越吃越想吃了。

  以至于沈文韜一口氣吃了三個雞蛋煎餅,到裝好東西出門時,依舊還打著飽嗝,引得其他人接連發笑。

  沈文韜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摸鼻子。

  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能說二伯娘這廚藝太好了!

  因為這柳關厚的事兒,吃早飯吃的晚,到沈記的時間,自然也就比平日晚了一些。

  到那的時候,喬大有和何盛難免問了兩句。

  沈香苗只打著哈哈扯了個謊:“今兒個起晚了些,因而來的晚了點。”

  沈香苗平日里十分勤懇,即便天兒不好,也不會來的很晚,像今兒個一般的算是十分少見的。

  喬大有頓時有些擔憂:“莫不是沈家妹子身子不適?這幾日天冷,易得風寒,還是要當心一些。”

  “嗯。”沈香苗應了一聲:“倒是沒什么大礙,這會兒也沒覺得什么,喬大哥不必掛心。”

  看沈香苗也不像是有大礙的模樣,喬大有也就不甚在意。

  沈文韜在一旁,耷拉了一下眼皮。

  轉眼過了晌午,吃完晌飯后,是最暖和的時候,沈香苗趁著人不多的時候,解下了身上的圍裙,交代沈文韜看鋪子,自個兒則是往藥鋪子走去。

  先前因著柳老夫人的事兒,沈香苗曾拜托了杜仲大夫打聽那位薇丫頭的事兒,前幾日忙也不想催本就繁忙的杜仲大夫,沈香苗便一直也不曾去問,今兒個柳關厚這么一鬧,沈香苗心里頭始終是有些不安,想著早些打聽到這位薇丫頭,早些將柳老夫人的東西給了她,這事兒也就算是妥了。

  當然,去藥鋪子的時候,沈香苗記得帶了蘭花豆、麻辣花生還有杜仲大夫平日里愛吃的一些鹵味。

  到了藥鋪子那,可巧杜仲大夫在藥鋪子里頭,瞧見沈香苗過來,招呼她坐下,喊沈文武端了茶過來。

  “給杜大夫和水生哥,文武帶了些吃的過來。”彼此關系熟絡的很,沈香苗也就不客套直接說明了來意:“還有就是想問一下杜大夫可打聽出來那薇丫頭的下落了。”

  “說起這個…”杜仲大夫清了清嗓子,道:“我四處打聽了一番,倒是知道了些事兒,這薇丫頭是柳老夫人最小的一個女兒,全名叫做柳慧薇,聽說從小生的是花容月貌,又是一張巧嘴,能說會道,十分惹人喜愛,因著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生的又與柳老夫人像了七分,因而柳老夫人與柳老爺十分疼愛她,嬌生慣養的,視若掌上明珠一般。”

  “從小悉心教導,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就連廚藝各個都不曾落下,柳小姐又是聰明好學的,可以說是多才多藝,又生的漂亮,未等柳小姐及笄,這說親的媒婆恨不得把柳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而柳家家底當時也是不薄,又是寶貝女兒選夫婿,也是格外的上心,精心挑選,自己比較之下,訂了縣里頭一位姓鞏的人家。據說鞏公子儀表堂堂,才華橫溢,年紀輕輕便中了舉,往后前程不可限量,家中又是書香世家,家風清正,對柳小姐又是一見傾心,鞏家對柳家也好,柳小姐也罷均是十分滿意,兩家一拍即合,交換了庚帖,定下了婚期。”

  “在外人看來,這便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羨煞旁人,只是在成親之期將至之時,這柳小姐竟是忽然和旁人私奔了,柳老夫人與柳老爺發現之后,派人將柳小姐和與她私奔的花匠抓了回來,訓斥一番,將那花匠給痛打了一頓,花匠幾日之后便全身高熱不治而死,而那柳小姐也是尋死膩活的,三番幾次的上吊、服毒甚至拿刀子割了手腕,抵死不肯成親…”

  “柳老夫人與柳老爺算是愛女心切,將這門親事給退了,可那柳小姐因著花匠身亡一事,心情郁郁寡歡,據說十幾歲的年紀,宛若老人一般,白發蒼蒼,到了后來便是瘋言瘋語,柳老夫人與柳老爺四處求醫均是不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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