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口瓶顏色淡雅的很,與許多顏色也相配,無論是放了冬日里的紅梅還是春日里的桃花,估摸著都好看的緊,我瞧著這對瓷瓶,一個放在你屋床旁的方桌上,另一個放在鐵蛋的書桌上頭,倒是合適。”呂氏提議道。
“娘瞧著安排便好。”沈香苗笑著應下,開始收拾其他的。
喬大有送的是把銅制的鍋勺,打的精巧,把上的木頭拴也已經固定上,沈香苗擱手里頭試了試,倒是順手。
原本喬大有好像是想送菜刀的,因為沈香苗廚藝好嘛,作為一個廚子這菜刀也是必備的東西,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里送菜刀實在是不合適,便改了勺子。
“喬大哥也是有心。”沈香苗自言自語的說道。
何盛的是個白瓷的的湯盆,帶了蓋,上頭有著淡藍色的印花。
其他伙計的,有送案板的,有送干果的,有送吃食的,林林總總的,東西倒是不少。
而最后呂氏拿了那荷花酥出來:“這荷花酥做的真好,當真是那真荷花一般,一層一層的,真是好看。”
“味道也是不差的。”沈香苗笑道:“瞧著送的也不少,該拿了些去給爺爺奶奶還有三叔家分一分。”
“你三叔家的方才我已經讓他們帶回去了,你爺爺奶奶那邊,待會兒我送了過去便好。”呂氏笑道。
“嗯。”沈香苗點頭。
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這天色便是有些暗了,呂氏與沈香苗便往老家走。
原本沈香苗盤算著這新房都收拾妥當,比老房子住起來舒服,不如今兒個起便住下來了,可呂氏卻堅持初八才能搬了過來。
而理由是搬家的日子是找人相看過得,那日便是最好的,哪怕提前一日也不行,如若不然便是不吉利。
雖然沈香苗覺得這樣封建迷信的行為有些可笑,但呂氏這般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家人平安,索性前后也就差了兩天時間罷了,沒什么大礙,沈香苗倒是覺得不必去較這個真,便照了呂氏的話來做。
回了家便是開始準備晚飯,中午吃的油膩,晚上沈香苗便做了些清淡的來吃。
大米紅薯粥,酸辣土豆絲,涼拌白菜心,蘿卜丸子等,就了泡菜來吃。
其他菜倒是沒什么特別之處,唯獨這蘿卜丸子吃起來十分可口,蘸了糖醋汁也好,不蘸吃起來更是清香十足。
鐵蛋一個人,便吃了半盤子去,吃的時候更是連連稱贊:“這白蘿卜丸子真是好吃。”
呂氏也是贊不絕口,同時也有些納悶:“是好吃的很,只是我方才見你做蘿卜丸子和我做法一樣,都是拿蘿卜絲用鹽腌了,配上面粉,團成丸子入鍋炸,怎的你這蘿卜丸子這般好吃?”
“這里頭,可不單單只有白蘿卜那。”沈香苗笑道:“娘再仔細嘗嘗,這里頭還有什么?”
呂氏重新夾了一個放到口中,細細的咀嚼,隨后便笑了:“是了,這里頭不單單有白蘿卜絲,還配了攆的碎碎的花生,還放了些小香蔥呢。”
但呂氏隨即又有了新的疑問:“雖說里頭加了花生碎和香蔥,可只能說增加些香味罷了,可這蘿卜丸子吃起來卻是沒有半分蘿卜的生澀感,這倒是稀奇的很。”
“娘有所不知。”沈香苗抿嘴笑著解釋:“這蘿卜,我用淘米水泡過,淘米水能去蘿卜的生澀味道,讓蘿卜吃起來更加脆爽甘甜,若是要燉蘿卜湯的話,也用淘米水煮上一煮,滋味必定更好呢。”
“不曾想這淘米水竟是有這般大的用途。”呂氏頓時驚奇不已。
“不止如此,淘米水回頭用來澆花也是極好的,花能長得更好,等回頭院落里頭種上花了,便可以這么來做。”
“嗯。”呂氏點頭。
沈香苗這邊吃的清淡,沈福海家里頭吃的也簡單。
酸辣白菜,炒蘿卜,家常豆腐,配了紅薯棒子面糊來吃,倒是也爽口的很,一家人也都吃的津津有味。
唯獨沈巧慧小孩子嘴饞,嚷嚷著要吃荷花酥。
家中兩個毛頭小子,唯獨就這一個貼心小棉襖,又是最小的,自然是慣的很,張氏便拿了荷花酥來,一個給了沈巧慧,一個給了沈文韜。
“謝謝娘。”沈巧慧接過,乖巧的咧嘴笑了笑,張嘴便開始咬。
沈文韜卻是擺了擺手:“留著爹娘和妹妹吃,我平日里在鎮上離孟記也近,想吃的話機會還多的很那,這荷花酥是搶手的糕點,平日里不好買到的,還是盡著爹娘和妹妹吃。”
大兒子現如今越發的董事,沈福海與張氏相視一望,會心一笑。
“也罷,想吃了自個兒拿便是,咱們家現如今日子過得也寬泛許多,不必這般節省不舍得吃。”張氏提醒道,夾了塊豆腐到沈文韜的碗中。
“嗯,我曉得。”沈文韜點頭,低頭吃飯。
沈巧慧雖說現在年紀小,卻也是懂得大哥疼愛她,將自個兒咬了幾口的荷花酥,遞到了沈文韜的嘴邊:“哥哥吃。”
“巧慧乖,你吃就好,哥哥不喜歡吃甜的。”沈文韜揉了揉沈巧慧的小腦袋。
沈巧慧卻是撇了撇嘴:“哥哥騙人。”
隨后便將荷花酥塞到了沈文韜的手中:“哥哥不吃,巧慧也不吃。”
說罷之后,撅了嘴,扭過身去,背對了沈文韜,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引得眾人都是忍俊不禁。
沈文韜也是輕笑不已,拿了那荷花酥起來,從上頭掰了一丁點下來:“行,哥哥吃,這總行了吧。”
沈巧慧扭過頭來,見沈文韜就摘了荷花酥的一片花瓣下來,頓時又撅了嘴,肉肉的小手把荷花酥拿了過去,自個兒掰了起來:“我給哥哥…”
“掰”字還沒說出口,沈巧慧頓時愣了一下,看看手中的荷花酥,再看看其他人,指了指那荷花酥:“里頭有東西。”
東西,什么東西?
荷花酥里頭,能有什么東西?
沈福海與張氏都放下了筷子。
“我看看。”離沈巧慧最近的沈文韜,將荷花酥拿了過來,果然瞧見那里頭的豆沙餡中間,有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