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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清燉鯽魚湯

  更重要的是,這個廚房別人并不能看到,只有沈香苗這個主人能看到。

  這樣一個神奇的隨身廚房,在還是林清清的時候,就已經跟隨了她,為她成為一代名廚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她穿越成了沈香苗,這個廚房也跟著一起跟著過來,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沈香苗看到昔日的好搭檔,心里一陣暖融融的,在刀架子上拿了一把尖刀出來,麻利的剖開魚腹,將內臟盡數取出,之后是去腮、刮鱗、去魚腥線。

  片刻之后,一條魚收拾的干干凈凈。

沈香苗又在鯉魚身上片了幾刀  那邊,鐵蛋燒的開水也已經咕嚕嚕冒起泡來。

  “姐,水開了。”鐵蛋匯報自己的工作成果。

  “好,你去把魚腸子收拾收拾,扔到那邊小樹林里去埋了。”沈香苗又給鐵蛋安排了另一項工作。

  鐵蛋自然是姐姐說什么他就干什么,去收拾魚內臟去了。

  沈家窮,飯都吃不飽了,更是沒錢買油等廚房用品,因而灶房里只有鹽這個必需品。

  看鐵蛋出了院子,沈香苗再次打開廚房,拿了一些食用油和調味料出來。

  接下來,就要開始正式做魚湯了。

  首先,架鍋生火,燒至快要冒煙時,放入植物油,之后,迅速的將魚放入鍋中。

  這個年代沒有不粘鍋,這樣的做法也是能讓魚不粘鍋的有效方法。

  稍后,待魚兩面略有焦黃感后,將魚撈出,鍋內放入六大碗的冷水,將魚放入鍋中,中火燒開。為便于魚腥味揮發,沈香苗沒有蓋上鍋蓋。

  水開時,去沫,將火轉為小火,放入蔥段、姜片等調味料,蓋上蓋子,小火慢燉。

  沈香苗看著魚湯慢慢熬煮,到屋子里舀了碗棒子面出來。

  拿水把棒子面和開,在手里團成圓球,在揉捏成薄薄的餅狀,貼在大鐵鍋靠近魚湯的邊緣。

  一直貼滿整個鐵鍋為止,也剛好把一碗棒子面用完。

  沈香苗蓋上鍋蓋,洗了手,自己燒火,讓鐵蛋在一旁看著。

  小火慢燉,魚香味混著棒子面鐵餅的香味,漸漸傳了出來。

  鐵蛋抽動著小鼻子,猛嗅了好幾下。

  “真香,姐,里頭做的啥,真香。”鐵蛋一邊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就是燉的魚湯加貼餅子,小饞貓,是不是餓了?”沈香苗笑了笑,伸手刮了刮鐵蛋的小鼻子。

  鐵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扁扁的肚子。

  他還真是餓了,肚子早已打起了鼓。

  “姐,還得等多久?”鐵蛋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從有些泛黑的木頭鍋蓋中冒出的熱氣,時不時的抽動著小鼻翼,貪婪的聞著鍋中冒出的香味。

  沈香苗掀開鍋蓋看了看,魚湯已經漸漸成了乳白色,鐵鍋邊緣的棒子面貼餅子也漸漸鼓了起來,散發著棒子面的清香味。

  “再等一小會兒就好了。”沈香苗笑嘻嘻的說道,又折了一根木棍兒,塞進火灶里。

  鐵蛋滿嘴口水直流,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還要再等啊。”

  “那當然了,不然不好吃!”沈香苗看鐵蛋一張小臉皺成包子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伸手在他的臉蛋上輕輕捏了捏。

  按說現在魚也熟了,貼餅子也不是不能吃,可作為一個廚師的執拗,讓沈香苗認為,必須要將這道菜達到最完美的味道,才算合格。

  所以,好飯不怕晚,不在乎再多等一小會兒的。

  聽姐姐這么說,鐵蛋也只好作罷,強忍著肚子里饞蟲,小手托著下巴蹲在沈香苗的旁邊,看那火苗一跳一跳的舔舐著鍋底。

  約莫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沈香苗再次揭開了鍋蓋,往里面撒了鹽調味,拿鐵勺嘗了嘗味道,喊鐵蛋去拿碗。

  既然讓拿碗,那就是能吃了!

  鐵蛋屁顛屁顛的捧了三只碗出來。

  這三只碗,大小不一,色彩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粗瓷材質,邊緣處多少都有些磕痕或者裂紋,一看就是用了許久時間了。

  給鐵蛋舀了一大碗的魚湯,又給了鏟下來兩個貼餅子,塞到他手里:“先喝點湯吃點餅子,等下姐姐給你夾魚肉吃。”

  鐵蛋餓得很了,吃起東西來一定饑不擇食,狼吞虎咽的,鯉魚刺不少,萬一扎在喉嚨里,在這樣醫療條件落后的古代,也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沈香苗盤算著,讓鐵蛋先把肚子填個半飽,肚子不太餓了,能細嚼慢咽的時候,她也剛好伺候呂氏喝完魚湯,剛好能幫鐵蛋撿撿魚肉里的刺,好讓他安心吃魚肉。

  鐵蛋左不過六歲,想不到這么多,只知道肚子餓,棒子面貼餅黃燦燦發出誘人的香味,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一口。

  棒子面香立刻在口中蔓延開來,盈滿在齒縫中久久不散去,下意識的就又咬了兩口,再喝一口魚湯,魚湯清香撲鼻,清淡可口,鐵蛋咕咚咕咚幾口下去,就去了小半碗。

  看著鐵蛋狼吞虎咽吃的不亦樂乎,沈香苗捂著嘴呵呵一笑,又舀了魚湯、夾了一些魚肉,拿了兩塊貼餅子到屋子里去。

  “娘,我燉了魚湯,你快起來喝吧。”沈香苗把碗放在床邊,也是滿屋子唯一一張桌子上,去扶呂氏起來。

  “香苗,真是苦了你了。”呂氏強撐著從床上半坐起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沈香苗。

  別人家的閨女,十二三歲,正是穿新衣戴花愛美的年齡,偏偏自己家是這個情況,當家的去了,自己又是這幅身子骨,農活總是做的慢,糧食自然也就收的少,更不夠吃了。

  前幾年沈福才在時,呂氏還能靠著自己擅長的針線,幫鎮上的鋪子繡繡帕子枕頭啥的換點錢貼補家用,可自從沈福才去世之后,呂氏傷心哭的厲害,眼睛哭壞了,如今迎風流淚,怕光,繡一會兒便覺得眼睛酸的睜不開,一個帕子也要繡上好久,交活兒慢,就更掙不到什么錢了。

  家里窮,沈香苗作為長女,就不得不多分擔一些,自然比別人更加辛苦。

  看著自己閨女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呂氏的心里跟針扎似得。

  “娘,說啥話呢,我是你的閨女,伺候你不是應該的嗎?”沈香苗把碗遞到了呂氏的嘴邊:“趁熱快喝吧,娘身體這么弱,必須得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好。”呂氏滿眼疼愛的摸了摸沈香苗的小腦袋,皺著眉去喝魚湯。

  呂氏尤其討厭腥味,所以對魚湯十分不喜歡,但這是沈香苗的一番心意,呂氏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硬著頭皮去喝。

  魚湯入口,呂氏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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