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讓你脫困的,是屬于命運的力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羅琳欲言又止道。
“命運嗎…”羅德將頭低下,朝著手掌望去,眼中露出幾分思索之色。
真正讓他擺脫融合儀式的,并不是什么命運之力,而是從他的血脈中,泛起的一股獨特力量,而那股血脈,不屬于泰坦巨人,也不屬于大惡魔,而是屬于人類的血脈。
那股力量的源頭,赫然是羅德在血脈共鳴中,感受到除羅琳之外的另一股氣息,察覺到羅德的危機后,血脈那頭的氣息在關切中,傳來了令羅德脫困的力量。
“羅琳,我們還有哪些親人在世嗎?”回想起那股血緣感知中,和羅琳極為相似的血緣氣息,羅德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隨即問道。
按照他繼承本體的記憶來看,除了羅琳外,他的親人應該都死在亡靈法師艾洛特手中,世界上已經不存在其他活著的親人。
羅琳的回答,也佐證了羅德的思索,她看著羅德,眼中露出幾分哀傷之色:“哥哥就是我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我們早就沒有別的親人存在了。”
羅琳并不明白,羅德為何會突然問起這些,她露出幾分傷感的神色,不由得靠近羅德,下意識抓住他寬大斗篷的一角。
“那就奇怪了。”羅德并未發現羅琳的神情變化,他微微側身,看向剛和他一同脫離困境的英雄約克,“也許你知道些什么。你是怎么看出,那不是屬于我的力量?”
回想起那股源于血脈的浩瀚之感,還有杰雷弗在那股血脈影響下的震怖,那名擅長操控血液的法師,似乎發現了什么,可惜還沒來得及告知羅德,便被困在了戰爭枷鎖之內。
面對羅德的詢問,約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迅速說道:“我曾在我的母親身上,看到過和你類似的狀態。”
“仔細說說。”見約克果然知道些什么,羅德當即追問道。
“我的母親,是一名在法術學院中任職的神怪主,某一次,當她試圖挑戰一名傳奇法師時,曾向著偉大的水元素君主祈禱。”
“什么?”聽約克提起水元素君主,羅德不禁嘴角抽了抽,水元素位面的海島,正是被她給徹底淹沒,她是羅德為了奪回海島,必須要解決的強勁敵人。
約克看出了羅德的疑惑,點了點頭道:“元素君主是世上最初的元素,也是一切元素人的起源,只要他們愿意,頃刻間便能造出一支元素軍隊,凡是向他們祈禱的元素生物,都會得到他們的回應。”
見羅德陷入沉默當中,約克繼續說道:“水元素君主授予了我母親流水之力,雖然她的挑戰最終失敗了,但好在并未受傷…當然,那并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您身上的那份力量,和水元素君主賜予我母親的力量極為相似,是源于祈禱的力量。”
“祈禱?我可不會祈禱。”羅德搖了搖頭道。
約克卻像是看出了什么:“但您已經那么做了,不一定是明確的目標,僅僅只是一種誠摯的祈愿,祈愿有什么人,有什么力量幫助自己脫困。”
羅德陷入沉默,面對地下世界的霸主摩莉爾,他少有的陷入了最深的劣勢當中,摩莉爾身旁跟隨的黑龍數量并不多,她的大部分力量,都還放在布拉卡達中,但就算這樣,羅德仍舊險些與天空徹底融合。
那時的他,只希望羅琳能快些抵達,他好借助預言卡中的力量,擺脫與天空融合的困境,讓他意外的是,那份祈禱,似乎沿著血脈共鳴,被另外的存在聽見了。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是誰回應了我的祈禱?”羅德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約克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遺憾,“我體內的血脈,和像您這樣的人類,有著極大差別,不知道誰會回應您的祈禱。”
聽完羅琳與約克的講述,羅德不禁將眉頭皺了起來,那股令他從融合儀式中脫困的力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為復雜,甚至涉及到了元素君主的層面,像那樣的存在,整個世界都沒有多少。
不僅如此,讓羅德面色微變的是,那股源于血脈中的力量,并沒有在他脫困之后消退,而是一直留在了他的體內,絲毫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減弱,看上去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將系統日志開啟,檢查著之前發生的情況,羅德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脫困的喜悅,臉色反而變得難看起來。
“你受到??的力量影響,獲得了人類血脈特性:人之血。”
“人之血:你永遠維持人類形態,禁止除人類血脈外的一切血脈特性生效。”
“人類血脈:你可以用雙足行走,用雙手取物。”
“檢測到融合儀式的影響,人之血生效。”
“你脫離了融合儀式。”
讓羅德脫離天空融合的,正是血脈中的人之血特性。
面對妖術師的融合,人之血展現出了強大功效,羅德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便從融合儀式當中脫離。按照這個特性的描述,任何融合儀式,都無法再對羅德生效。
然而,當羅德脫離危險后,這份特性頓時成為了一份拖累。在人之血的影響下,羅德體內的所有血脈特長都無法施展,就連火焰遁形,現在也難以使用,唯一能夠維持的,只有身上的人類血脈。
望著人類血脈的描述,羅德嘴角抽了抽。
哪怕不和大惡魔,又或是泰坦巨人這樣頂尖的血脈相比,單看那些一般的血脈,就算是地獄中最垃圾的小怪物血脈,都有著經驗汲取這項加快小怪物晉升的特性,而地下世界最低等的洞穴人血脈,也有著通道挖掘的天賦,而人類血脈,卻任何特性都沒有。用雙足行走,用雙手取物,就算說這是大耳怪血脈,羅德也相信。
永遠維持人類血脈,對于羅德而言,無疑是一項恐怖的懲罰,他雖然脫離了融合儀式的限制,但事情遠沒有結束,比融合儀式更加可怕的人之血,正在他的體內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