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廢棄雙向碑所在的區域,羅德向著海島中心走去。
很快,一些人類的身影,出現在羅德的視線當中,五六名被尸巫挾持的法師,已經在此等候許久。
隨著傳奇法師的死去,面對肆掠而來的亡靈生物,海島上的普通法師早已失去抵抗的能力,如果不是羅德特意讓亡靈生物將這些法師留下,他們恐怕早已死去。
來到這些法師面前,從他們或是躲閃,或是怒目而視的眼神中,羅德看到了他們發自內心的畏懼,以及無論如何也不會消散的深深怨恨。
“我在尋找我的一名手下。”向著這些法師,羅德緩緩道,“不久之前,他發現了這處海島,之后便失去了蹤跡,你們知道他的下落嗎?”
說完,羅德便仔細注視著這些法師,用視線一個接一個掃過他們的面容,所有觸及羅德視線的法師,無不感到脊背一寒,仿佛就連心中最深處的秘密,此時也被眼前之人察覺。
窺視之眼的存在,讓羅德能夠察覺這些法師內心深處的想法,出于這一點,即便他們沒有用言語回答,羅德也能通過這種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掃視的過程中,羅德的視線,突然定在了一名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女性法師身上,她身著普通粗糙的灰色法袍,看起來和羅琳差不多大,乍一看仿佛與海島上的其他法師沒什么區別,但卻被這幾名法師保護在中間的位置。
根據窺視之眼的反饋,羅德覺察到,這名女性法師顯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曾在海島上見過死亡騎士凱恩,并且知道凱恩被帶到何處。
正當羅德審視著這名女性法師時,被挾持的法師當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怒斥:
“背棄了法術本質的墮落者,你用你那下等的招數,破壞了我們生存的家園,現在還想從我們口中得到信息?我詛咒你,你會得到應得的懲罰。”
發出聲音的,是這群人中怒視羅德的那一位,除了他之外,其他被挾持的法師,心中的畏懼多于憤怒。
此時,一名年長的法師主動出言:“強大的…施法者,你已經用實力,證明了你的強大,你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么?”
“詛咒我?”沒有理會這名年長的法師,望著那一臉憤怒的法師,羅德冷笑一聲:“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詛咒我呢?我看你也不像會妖術的樣子。什么時候自詡正統的施法者,也會詛咒他人的手段了?”
羅德的譏諷,令這名法師一陣惱怒,正當他打算繼續說些什么時,羅德已經不打算給他這樣的機會。
隨著羅德將手抬起,漆黑的云霧,瞬間便將這些法師籠罩,哀嚎聲剛剛出現便戛然而止,隨著陣陣血肉遭到灼噬的聲響,等到漆黑的云霧散盡,場中這些法師雖然依舊站著,但他們的模樣,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唯一還算正常的,便是那名年齡不大的女性法師,被黑云籠罩后,她只覺得自己的視線被遮蔽,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黑云便盡數散去。
此時的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周圍的同伴,隨即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存在于她身旁的,哪還有那些原來的同伴,分明是一具具新鮮的尸巫王。
突如其來的異變,令她的神情緊繃起來,俏臉被嚇得煞白,看上去只要再受任何刺激,情緒便會完全崩潰。
在她的注視之下,這些尸巫王緩緩轉身,將沒有血肉的面容對向了她,眼中閃爍的猩紅色火焰,更是顯得震懾人心,原本被同伴圍在中心的她,此時已經被尸巫王所包圍。
她將顫抖的手抬起,魔法元素迅速匯聚,藍光從她的手中散發而出,但很快便消散開來,即便有著位面規則的加持,她依然沒能完成對法術的施展,魔法元素只凝聚了一半便失去了控制。
就在她試圖繼續施展法術時,身著寬大斗篷的羅德,也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羅德沉聲道:“告訴我,那名死亡騎士,現在身在何處?”
從這名年齡不大的女性法師心中,羅德感受到了畏懼的存在,這無疑要比敵意好上許多,從她的口中,羅德或許能夠得知凱恩的位置。
后方,跟隨羅德一同來到此地的維拉,迅速來到剛剛完成轉化的尸巫王腳邊,從它們蛻下的血肉中不斷翻撿,將一些特殊的事物裝入瓶中。
眼前這名女性,不知因為何等緣故,久久未能說出任何話語,窺視之眼也并未探查到任何與凱恩相關的信息,似乎她根本沒有對這一點進行思索,羅德一時間顯得有些不耐,沉聲道:
“你沒有聽到我的問題嗎?告訴我,我手下的死亡騎士,也就是被你們稱為墮落者的凱恩,現在究竟在何處。”
見羅德強調這一點,女性法師似乎立即便想到了什么,從她的心中,羅德也用窺視之眼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對于階位高于羅德的生物而言,窺視之眼能夠取得的效果極其有限,只能讀取他們的基礎屬性,而無法察覺他們的想法,但面對階位較低的生物時,窺視之眼便能起到足夠的功效。
“原來他被你們用秘法囚禁起來,而且還用儀式感染了精神印記的感知,我說怎么無法察覺到他的具體位置,原來是儀式的功效。”
即便眼前的女性法師一言不發,只要她在心中思索有關凱恩的具體信息,羅德便能利用窺視之眼的功效將其讀取。
望著眼前的羅德,女性法師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她不明白為何羅德能知曉這一切。
“帶我去囚禁他的監牢,或者你想現在就變成它們當中的一員。”指著女性法師身旁的尸巫王,羅德緩緩說道。
或許是出于心中的畏懼,又或是經過了自身的權衡,女性法師終于出言,一臉畏懼地向著羅德問道:“我將你帶到監牢后,你會放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