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斗獸場內氣氛的變化,埃德妮心中一陣滿意。
對于“痛苦撕咬”的處決方式,更多只是一種形式,埃德妮需要利用這種形式,來達成更大的目的,那便是凝聚整個泰塔利亞的意志,讓當中的沼地生物,從亡靈法師的陰影之下走出,喚醒他們心中的斗志。
埃德妮始終相信,比起當前現有的實力,斗志永遠是最重要的,沒有斗志,即便是有著再強的實力,也無法戰勝強敵,又或是改變自身的處境。
曾經,剛剛覺醒火系英雄特長的埃德妮,便遭到了泰塔利亞生物的誤解,被認為這是一種不祥的能力,甚至一度遭到驅逐。埃德妮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通過自己的不斷進修,最終成為了實力強大的火之女巫,靠的便是心中的斗志。
此時,巴杜的表現,無疑令埃德妮極為滿意,這名前死斗冠軍,對于如何調節斗獸場的氣氛,有著其獨到的理解,倒是不用她繼續費心。
咆哮一聲,帶動整個死斗場的氣氛后,看似狂躁的巴杜,心中卻是無比冷靜,他握著手中的沉重木棒,死死盯著死斗場的另一邊區域。
很快,死斗場另一角的木質門板緩緩開啟,一名藍色皮膚的生物正站在鐵門后方,緩緩解開束縛身軀的鎖鏈,身上圍繞著不祥的死亡氣息。
曾經的記憶,讓巴杜一眼便認出這名蜥蜴人的來歷,正是不久前給他留下慘痛回憶的“痛苦撕咬”。
“痛苦撕咬”目前的處境看起來并不好,身上有著多處傷痕,某些位置甚至能夠直接看到皮下的骨骼,但傷口處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甚至一點也不影響軀體的活動。
從監牢內得到釋放后,“痛苦撕咬”發出一聲尖銳的怒吼,聲音極為刺耳,即便是場邊同為蜥蜴人的觀眾,此時也不由得將耳朵捂起。
隨著“痛苦撕咬”的出現,場中原本的聲響,一下便沉寂下來,但隨即產生的,是陣陣噓聲,噓聲的規模,甚至超過了巴杜所獲得的歡呼。
絲毫沒有受到這陣噓聲的影響,“痛苦撕咬”陰沉著臉向著四周環視,最終將視線停在了巴杜身上。
“…是你?你竟然活了下來?”
持著手中的武器,巴杜迅速向著“痛苦撕咬”靠近“是啊,在法師的幫助下,我活了下來。你可曾預想過這一天?來吧!我將終結你的生命。”
隨著距離的接近,巴杜猛然前沖,同時揮動手中的木棒,木棒橫掃之間,發出沉悶的破風聲響,食人魔巨大身軀沖鋒時所帶起的威勢,令整個斗獸場的地面一陣震顫。
面對食人魔發起的攻擊,“痛苦撕咬”無從閃避,木棒便已來到她的面前,情急之下,她只能將手擋在自己的身軀前,以減少受到的傷害。
強烈的沖擊,自“痛苦撕咬”身前傳來,本就是倉促間進行的抵擋,又如何擋得住比她身體都要粗壯的木棒?在食人魔的全力一擊之下,蜥蜴人暗藍色的身軀直接被木棒抽飛,重重砸在了后方的門板之上。
門板被砸的凹陷下去,沉悶的撞擊聲被四周的歡呼所掩蓋,“痛苦撕咬”的身軀癱倒在地。
僅僅只用了一擊,巴杜便重創了“痛苦撕咬”,場外的沼地生物望見這一幕,無不發出了內心的歡呼,就連一些強大的馴獸師,望向巴杜時也暗自點頭。
看臺的最高席,埃德妮望著下方的這一幕,眼中露出贊許的神情,食人魔的表現,令她極為滿意,對于“痛苦撕咬”的處刑者,她算是選對人了。
埃德妮曾親眼見過,“痛苦撕咬”給食人魔的身軀留下了怎樣的傷勢,想來曾承受劇烈痛苦的食人魔,心中應該充滿了對于“痛苦撕咬”的怨恨,下起手來,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無疑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死亡騎士的身軀,令“痛苦撕咬”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覺,哪怕軀體已經如此殘破,這名蜥蜴人的意識始終無比清醒。
身受重傷的“痛苦撕咬”,想要從地面爬起,卻根本無法做到,她的雙臂聳拉著,當中沒有任何知覺,即便是死亡騎士的身軀,也很難承受這種程度的傷勢,或許要不了多久,她的意識便會真正沉寂。
此時,巴杜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面對已經身受重傷的敵人,巴杜并未急著將其處決。望著眼前的“痛苦撕咬”,巴杜眼中不含任何感情。
“我就該在那個時候殺了你。”察覺到死期將至,“痛苦撕咬”冷冷道。
“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巴杜淡淡答道。
面對重傷的“痛苦撕咬”,巴杜連手中的武器都不需使用,將木棒扔在一旁后,他用粗壯的手掌,死死握住了“痛苦撕咬”的手臂,隨即猛地側身一甩,“痛苦撕咬”的身軀便飛了出去,而她的一對手臂,卻依然在巴杜手中。
蜥蜴人的身軀是如此冰冷,握著她的這對手臂,巴杜只覺得自己握著死去不知多久的尸體一般,其上沒有任何溫度傳來。
響亮的歡呼聲,再次從看臺之上發出,將蜥蜴人的手臂甩到一旁,巴杜正打算上前,卻聽到蜥蜴人的聲音傳來。
“你是在折磨我嗎?就像我曾經做的那樣?你覺得我會發出讓你享受的哀嚎?沒有用的,我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你的希望注定落空,而你的舉動不過是徒勞罷了。”
被巴杜甩飛的“痛苦撕咬”落地后,只能靠自己的身軀進行減速,她身上的皮肉在地面磨出了一道長長的暗色痕跡,再加上失去雙臂,整個身軀都已不成樣子。
即便如此,望著前方的食人魔,“痛苦撕咬”的臉上,依然帶有屬于蜥蜴人那猙獰又嗜血的狂笑,就仿佛此時處在上風的,反而是她一般。
面對“痛苦撕咬”的話語,巴杜罕見的遲疑一下,隨即朝著四周發出一聲怒吼,周圍看臺上的觀眾,則以更為響亮的歡呼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