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攝能秘法的功效,羅德能夠恢復人類形態的身軀,但缺失的感知卻無法重新具有,所能夠感知到的事物,也與現在完全一致。
這一點,已經無比接近那些真正的巫妖,它們同樣受到這一點的影響,就如同艾莎話語中所說的,那些通過攝能秘法恢復原本軀體的巫妖,只是看起來像個人類罷了。
無盡長夜儀式的作用,本就是放棄人類的形態,向著更為強大的形態轉變,最終成為不朽的巫妖,這種對于軀體的恢復,根本不是這一儀式本身所要達到的效果。
此前與艾莎的交談,也讓羅德更加了解自己現在的這一形態,同時也知道,想要脫離這一形態有多么困難。
靠著攝能秘法的存在,羅琳能夠恢復原本的模樣,但感知能力卻無法有任何提升,僅僅只能令自身的樣貌發生改變,不再是一副骷髏的模樣,對于自身的實力,無法帶來任何影響,反而要花去大量時間,因而羅德不準備在短時間內進行這種恢復。
此時的羅德,打算好好體驗一番,無盡長夜儀式所帶來的獨有感知,如同那些真正的巫妖一般。
在羅德的印象中,諾斯所具有的那一能力,能讓自己重新具有原來的感知,只不過僅限于處在諾斯身旁的一定范圍,超過范圍后,感知便不再生效,除此之外,在亡者領域當中,普通生物反而會具有亡靈生物的模樣,這種能力倒是極為特殊。
回想起有關諾斯的情況,羅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向著羅琳說道:“你能夠理解這一點就好了,但有的人卻完全不會理解。”
敏銳地察覺到羅德話語中的異常,羅琳出言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沒有向羅琳多做解釋,羅德不打算提起那邊的信息。
此時,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羅琳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向著羅德說道:
“哥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內,薇塔的精神印記,總是處在不穩定的狀態當中,就在我前往暗影之城的路上,她的精神印記便發生了一次強烈的波動,幾乎要脫離我的控制,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什么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羅琳的話語,同樣引發了羅德的思索,在羅德的腦海中,同樣存在著一個與羅琳描述的狀態極為相近的精神印記,這一精神印記的對象,正是曾經的不朽巫妖摩多。
在羅德的感知當中,就在他前往暗影之城的這段時間內,屬于摩多的精神印記便發生多次波動,起初,羅德還以為這是控制巫妖的異常效果,然而,通過自身的觀察,羅德發現情況并沒有這么簡單。
不同于其他極為平靜的精神印記,屬于摩多的精神印記,每時每刻都處在強烈的波動當中,放在其他亡靈生物身上,只有它們在激烈戰斗的狀態下,精神印記才會出現這種異常。
除此之外,讓羅德感到在意的是,根據系統所反饋的信息,屬于摩多的精神印記,所占據的操控精神屬性一直在下降,下降的趨勢雖然極為緩慢,到了現在只不過下降了零點幾的數值,但這一現象的出現,同樣讓羅德了解到,那名巫妖的狀態,遠比自己所想的差。
由于再度喚醒薇塔的過程中,羅德用上了與喚醒巫妖差不多的方法,都借助了神器當中的力量,在羅德看來,羅琳感知到的,薇塔精神印記中的異常,原因很可能與那些巫妖的異常一致。
回想起上一次見到摩多時,他曾對自己說過,他正在不斷陷入最終的腐朽這一點,羅德意識到,或許是自身的轉化方式,出現了什么問題,這才導致了這一情況的出現。
身為不朽巫妖的摩多,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有著遠超其他生物的理解,對于腐朽的到來,他有著最為敏銳的感知,或許等不到這一次的戰役結束,他便會在腐朽的作用下先行沉寂。
通過羅琳的這番話語的,羅德意識到,這一點,同樣適用于薇塔身上,由于轉化過程中的異常,要不了多久,腐朽便會降臨到她的身上。
不僅是摩多與薇塔的存在,羅德還沒有與之會面的納格斯身上,理應同樣受到這種腐朽的作用,羅德能夠確認這一點,這些原本強大的巫妖,無法在腐朽之下堅持太久,便會陷入最終的沉寂。
意識到這一點后,羅德心中感到一陣難辦,薇塔的存在,涉及到城中魔藥工廠的運作,失去了這一得力手下后,將導致許多負面情況出現。
此時的羅德,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一點,腐朽的到來,就連真正的巫妖,尚且都無法承受,作為死亡騎士的薇塔,同樣沒有辦法抵御。
回想起在此之前,羅琳對于城中生物的態度,羅德在思索片刻后,決定將薇塔的情況如實相告。
“薇塔正在陷入深深的腐朽當中,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時間一到,當腐朽蔓延到精神印記之上,她的意識便會完全沉寂,無法被再次喚醒。”
見羅德神情嚴肅,顯然不是隨口一說,羅琳一時間愣了一下,顫聲問道:“那怎么辦?”
羅德緩緩搖了搖頭,嘆道:“即便是以我現在的招魂術,也無法緩解她身上的腐朽,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有關薇塔的事項,我已經告訴你了,是否要將其告訴艾隆,你可以自己決定。”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羅德望著羅琳的面容,補充道:“只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透露任何消息,在無可避免的結局到來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令人安心的選擇,即便你將消息透露,也只是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是嗎…”沒有對羅德所說的表示贊同,羅琳心中并不確定,究竟怎樣,才是對薇塔最好的選擇。
無論如何,得知了這一消息的羅琳,自然不可能任由這一結果的到來,在薇塔的意識完全沉寂前,她會想盡辦法,解決這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