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姚衣推辭了后續的娛樂活動,而唐志也點到為止沒有明言。
相比一些老牌行業潛規則眾多,污濁不堪。互聯網的水足夠深,卻深在別的方面。
起碼大家明面上都是文化人,體面人,在與人溝通時,輕易不會暴露另一面。
這份純凈和正氣,自來互聯網金字塔的頂尖人物,一南一北天下二馬。
他們一個是程序員出身,低調謙遜淡泊名利,一個是老師亂入,張口道德閉口責任,都帶有濃濃的書卷氣息,是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這各自的人設,都穩如泰山。
互聯網行業,以強最尊,以技術為尊,以眼光為尊。
人脈可能會起到些作用,可終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姚衣能得到唐志乃至滕訊的青睞,靠的可不是祖輩余蔭,而是姚衣獨特的眼光和見解,是更進一步合作推出新概念的可能性。
他先用企劃書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然后才有今天的坐論江山。
將唐志送上車,姚衣站在會所門口,感覺渾身發熱。
唐志最后告訴他,最多兩天項目就能測試完畢,甚至只要姚衣愿意,他都可以安排提前簽約。
姚衣當然不會為難他,這事不用急,按照你們的規矩辦。我這邊還要找黃金談談,或者唐志能推薦幾個人才也行。
這事兒也很緊要。
唐志一臉苦笑,連說老弟你這個要求本身就沒有道理。
深川是全國互聯網最大的平臺之一,有真本事的人絕對不會輕易離開,若是真有跟著姚衣走的,不是本事不行,就是有重大原因。
這種人唐志怎么好介紹給姚衣,萬一使用起來有什么閃失,那不是坑了朋友嗎?
最后唐志將黃金的號碼留給了姚衣,甚至當著姚衣的面打了個電話,和黃金約好的第二日見面的時間地點。
能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唐志也算是推心置腹不留余力,姚衣自然也會銘記這份情誼。
“老弟,那我就先回,你們也注意休息,明天早點過去,黃金這個人很守時。”
唐志在車后座和姚衣再次握手,哈哈一笑,這才吩咐司機開車。
看著奔馳消失在遠處,姚衣長舒一口氣。
很快就能吹響大反攻的號角了。
事成矣!
他伸出右手,對著遠處的萬家燈火狠狠一抓,像是要把深川的繁華也抓在手中,帶回尚京去。
握緊了拳頭,姚衣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血液在身體里流淌,最后匯聚在他手中,化成最有力的力量。
米萌一只手摸著小肚子,一面悄聲問道:“樊哥,老板在干嘛?他是不是喝多了?”
樊力笑了笑,搖頭道:“老板今天是喝不少,但他還沒醉。這是男人才懂的事情,你還小。”
樊力看著姚衣,像是看到了在軍中豪言壯語的長官,運籌帷幄的首長。
樊力自覺眼力不俗,可姚衣的那份從容和自信,一點都不像年輕人,倒像是一個經歷了很多的掌權之人,他做的事,每一步走的看上去很玄很險,可實際上仔細體會,卻又很穩。
他穩得不像年輕人,穩得超過了一半的創業者,穩得像是個怪物!
“就連滕訊這般業界龍頭的部門副總裁,也和他稱兄道弟,并且對他的提議大肆贊揚,并且小心翼翼的維護自身權益,生怕被他給啃了,這種事情可不多見。明明別人才是老江湖,卻反而怕他。”
“柳玨這次不會看錯人,我樊力也必須確保她不會看錯人。”
“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實現柳玨的人生抱負!”
樊力看著姚衣勻稱修長恰到好處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感激、驚訝、佩服、贊嘆,還有一絲不解和恐懼。
當年首長說世界上總是有天才存在的,我還不信,現在看到姚衣,我也不得不服啊。
樊力微微一笑,他雖然不懂技術,不懂運營,不懂商務,可他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經歷。
對男人來說,經歷就是力量。
那是戰爭留在他身上的疤,是硝煙灌注在他靈魂深處的荒涼。
是時候叫幾個兄弟過來,好好的將公司和姚衣住所的安防工作做起來。
不招人妒是庸人,如這樣的人,他一定會爬上去,那么在這過程中他一定會砸掉很多人的飯碗,那他必然會面對很多潛在的危險。
但這都無所謂,我能保護你,就像你保護柳玨的夢想一樣。
樊力眼中折射出很復雜的情緒。
他是個不會多說話的人,本來只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可老天終究是不愿讓他沉淪在人海,不僅將柳玨送到了他的身邊,更帶來了米萌,姚衣。
與這些朋友相處,和自己過去的人生截然不同,他開始重新學會活得像一個人。
這一年來,他感覺到自己的麻木正慢慢融化,也許原本被世界拋棄的他,可以擁有新的家人,新的朋友,甚至是新的生活!
和姚衣一樣,樊力的握緊了拳頭。
幸福從來就在自己手掌上,只要握得足夠緊,就一定能抓住!
樊力終于想明白,同時也第一次將姚衣真正放在了領導的位置上。
不為別的,就為了方才姚衣連干三杯紅酒后,樊力想要為他代勞,卻被姚衣阻止!
能夠在喝醉的邊緣依舊擁有強大控制力的人是恐怖的,也是可敬的!
“我明白啊,老板現在喝醉了,把燈火當成糖豆捏在手里,想把他們捏成粉。”
突然,米萌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說道。
旁邊的樊力捏著拳頭不由苦笑,難怪柳玨悄悄和我說你寫書肯定紅不了,也只有你這個才會想出這么奇葩的比喻,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帝王窺視天下的英雄氣概被你說成小男孩捏糖豆,劇情片變成動畫片,頓時畫風都不對了。
樊力此時對姚衣心存敬意,正想要說兩句慷慨激昂的話挽回姚衣的形象,忽見姚衣身子一彎,立刻竄到了垃圾桶旁邊,對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說好的帝王姿態,說好的英雄氣概,說好的千杯不醉呢?
感情你都是撐出來的?
樊力憋住笑,連忙扶住了姚衣,米萌也貼心的送上了濕紙巾,替姚衣認真擦嘴。
她完全沒意識到這事其實挺惡心的。
“回…回酒店…”
撐了那么久,姚衣早就酒精上腦,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唐志安排的希爾頓酒店就在會所背后,走路三分鐘就能到。
唐志處理細節的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回到房間,樊力將姚衣放倒在床上,正準備弄兩條熱毛巾給姚衣擦擦,卻見米萌已從浴室內接好了一桶熱水,放在了床邊,開始給姚衣脫鞋。
樊力不由一愣,這什么情況?
米萌的心思大家都能看的出來,難道今天米萌有想法,想要趁姚衣喝醉,把生米煮成熟飯?
樊力臉色一陣白一陣黑,其實這也不算是個壞方法。
畢竟當初柳玨對他,不也是,嗯,那啥。
總之女生主動的成功率很大,像柳玨這樣條件的女生,一旦愛上了樊力,樊力還能跑得了?
不過想到姚衣的性格和背后的家世,樊力頓時心下一沉。
他看人極準,姚衣這么有主見的人,感情的事情除非是他主動,不然這段情可不會有好結果。
不行不行,這事兒這么做不妥,必須勸服米萌,讓她別做傻事。
他連忙道:“米萌啊,人生的道路還很長,我們很多決定都需要仔細思考,今天的事我看不用那么急,不如等老板起床了再商量。”
米萌撇嘴道:“你看他起得來嗎?”
樊力嘴一抽,你都要做那事了,怎么還這么理直氣壯!
你是中邪了嗎?
見姚衣腳還要動,米萌用力按住,一邊喊著“你的腳不要亂動啦”一邊費力的脫掉皮鞋。
樊力狠狠咬牙,內心天人交戰。
鬼知道他在心中給米萌加了多少戲。
他開始在幻想,米萌或許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出如此決定。
米萌現在的鎮定背后,一定藏著不可思議的決絕。
雖然自己為人正派,但是…唉…我還是走吧。
那邊米萌轉眼看到正發愣的樊力,奇道:“樊哥你發什么呆呢,趕緊過來幫把手,咱們給他擦擦就行了,等老板明天起來自己洗澡吧。”
“咱們弄快一點,我還要回房間洗澡,我剛看到這里的浴缸特別大,可以好好泡一下,消化消化睡覺啦。”
樊力嘴一歪,“誒!你…我…他…那…”
米萌滿臉不解,“樊哥怎么啦?今天你沒喝酒吧,怎么說話都結巴了。”
樊力強行掐自己大腿掩飾尷尬,撓頭,“沒…沒什么。”
嚇死人了。
他默默別過臉去小聲嘟嚷一句。
隨后他又回頭哈哈笑道:“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沒事沒事樊哥來幫你。”
這回輪到米萌一愣,她只是率直,并不是傻,隱約明白了樊力話中所指,頓時鬧了個羞紅臉。
她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指著樊力,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樊哥你齷齪!我要和柳姐告狀!”
“別!我真沒亂想什么!你別害我!”
樊力低下頭不敢看她,趕緊連連辯解,相當窘迫。
米萌又羞又怒,將姚衣的鞋子一腳踢開,哼道:“樊哥你自己弄吧,我,我要回房去了。”
樊力見終于安全,趕緊笑呵呵道:“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她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將方才自己踢開的皮鞋撿回,整整齊齊的放在床腳,這才又哼了一聲,跑出了門。
才一出門,米萌便捂住了臉,羞的抬不起頭。
討厭的樊哥,亂說什么啊,我只是想幫老板…而已。
哎呀,真討厭,我一定要告訴柳姐樊哥老不正經!
她哼了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第二日姚衣睜開眼,摸到右手邊的水杯,一口氣喝完整杯溫水。
樊力又給他倒杯溫水,姚衣喝了一半放下,抬腕看表。
“還好,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還早。”
姚衣進入浴室洗澡,準備清潔一番再去見黃金。
換衣沐浴,禮儀兼備,這才是去訪友求人應有的態度。
姚衣出了浴室,樊力已將早餐放在桌上。
姚衣換衣時瞟了一眼,感覺有些奇怪。
樊力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他以前雖然也有跟在自己身邊保護的行為,可總的來說兩人的關系并不算特別鐵,時常也會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
不過今日的樊力,讓他覺得格外不同,那股精氣神就像是開鋒的寶劍,即使是站在那里一言不發,也讓人沒辦法無視他的存在。
昨晚我喝醉之后又發生什么了?
姚衣將疑問放在心底吃起了早餐。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見黃金并且說服他的加入,樊力的事情只是內部事務,可以找時間慢慢問清楚。
不一會兒米萌也過來了,進門的時候明顯的哼了一聲,仰著頭不看樊力。
姚衣看在眼里,心下嘀咕,難道是樊哥惹米萌生氣了,所以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是想我來當和事佬?
這不至于吧?
奇奇怪怪的。他做夢也想不到,是自己偶爾散發出的睥睨天下的氣勢,讓樊力最終選擇了為他效力。
趁著樊力在外屋,姚衣對著米萌招了招手,悄聲問道:“昨天我喝醉后發生了什么事嗎?”
米萌一張俏臉忽然憋得通紅,不高興的扭過頭去,氣呼呼道:“齷齪!”
“我齷齪?”
姚衣驚訝的嘴邊的荷包蛋差點掉出來,連忙吞進去嚼了幾口,皺眉道:“不會吧,我就算喝醉了也應該很守規矩,不會做什么齷齪的事吧。”
“哼。反正都怪你!”
米萌根本不給姚衣說話的機會,扭頭就走。
小丫頭面薄的很,難道要她和姚衣說樊力誤會了她的想法,以為她想對喝醉的姚衣,那什么什么嗎?
她咬緊了牙關,羞的面頰生紅,樊哥你個為老不尊的,怎么能這么想我,我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還有,樊哥演技可真差。
如果他真懂事一點悄悄走掉,說不定…我真的可以…
咳咳!
“這丫頭!”
姚衣看著米萌扭頭就走,一臉懵圈。
為什么又怪我了?
他喝著水,尋思著自己重生回來也一年多,難道是憋的太久,酒后失態了?
所以昨天喝醉后出現了什么不雅的事?
不會吧,不至于啊!
姚衣甚至看了一下小小姚,自己是男人,哪怕醉了,但發生了什么情況自己應該多少有點感覺。
所謂酒后亂性,那都是無恥之徒的借口爾。
事實就是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
姚衣惡狠狠的咬著面包,又灌了杯牛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姚衣很快用完了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立刻準備出門去等黃金。
米萌和樊力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后,都是一聲不吭。
姚衣此時正思考著要和黃金說什么,也沒有心思和兩人多說話,畢竟正事要緊。
三人從才出酒店門口,一輛奔馳車前的司機向他們招手。
這是昨天唐志的司機。
“姚總是要去假日茶屋吧,唐總都已經安排好了,請上車。”
司機說著打開了后車門。
“愧不敢當,唐總安排的太周到。”
姚衣呵呵一笑,心中對唐志的評價又高上一分。
從可以合作上升到可以深度合作。
做人做事看細節。
在業務水平靠譜的同時,能夠將客戶或合作伙伴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便比別人多了一分成功的可能。
所謂交情,先交往才有感情,每一個細節,就是一個交往。
也許客戶會忘了昨晚喝的酒,也許合作伙伴會忘了海鮮的美味,可這份恰如其分提供的幫助,會化成一個詞、一個記號、一個標簽,貼在對方的心理。
曹雪芹說過:“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達練即文章。”
唐志年歲不算大,資歷也不算雄厚,但卻能在滕訊身居高位,能力排第一,情商最少也在前三。
姚衣坐上了車,心下感嘆,唐志這樣的人其實和王輝有些相似,若是能得到一個這樣的人才,自己的工作壓力就會減少很多。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些消息排空,專心準備起和黃金的見面來。
假日茶屋坐落在中央公園附近,是個三十平米的小店,主要經營茶葉飲品與甜食。
店里還有幾個喝茶的小卡座,兩人一組,看來都是情侶用的。
姚衣坐在預定的卡座里,樊力和米萌坐在另外一桌。
米萌開始還不愿意和樊力坐在一桌,見姚衣臉上沒有笑容,難得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才一臉委屈的坐好,不敢打攪姚衣的思路。
好在這里茶餅做的很香,米萌吃著吃著就忘記了委屈。
米萌吃到半飽的時候,黃金從店外走了進來。
二十九歲的黃金是個瘦瘦高高的青年,白色襯衫米色長褲,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看上去干干凈凈的樣子。
除了頭發有些亂,黃金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好看也不丑,簡潔明了。
唯一令人矚目的,便是他好像是鋼琴家一般修長有力的手指,看上去讓人十分舒服。
他走進門,和姚衣等人微微點頭,一屁股坐到了姚衣的對面,對著吧臺招了招手。
吧臺里的人顯然和他認識,很快端來一杯濃茶。
他再次點頭表示感謝,喝了口茶才開口。
“我是黃金。”
他伸出手來和姚衣握了握,他的聲音同樣干凈清澈,整個人仿佛一張白紙,看起來沒有絲毫坐過牢的痕跡。
“我是姚衣。”
姚衣微笑著道:“沒想到黃金先生喜歡喝茶,我倒是有些好茶葉,改天拜訪的時候可以嘗嘗。”
黃金看了眼姚衣,又低下了頭,做打量桌子狀,淡淡道:“姚總誤會了,我并不喜歡喝茶。”
“哦?”
姚衣微微皺眉,和人聊天的時候最怕遇到這種情況,這個黃金口風很緊,不好說服啊。
黃金繼續道:“我在這里見人,大家都以為我喜歡茶。其實我只是因為這里離家近,老板又是熟人,所以才會給人造成這樣的誤解。”
姚衣淡笑道:“望文生義,看圖說話,黃金先生倒是給我上了一課。慚愧。”
黃金忽然抬頭,認真道:“姚總,可以的話我想我們就直接稱呼對方名字,這樣我會比較自在,你覺得呢?”
姚衣點頭:“行。”
黃金取了一塊茶餅,幾口吃下,拍了拍手,含糊道:“我先說可以嗎?”
姚衣點頭,黃金喝了口茶道:“你的想法我知道,包括你的背景和要家網的信息我昨天都已經調查過了。”
作為一名黑客也好,技術專家也罷,互聯網上的東西對黃金來說難度都不算大。
更何況姚衣本就是尚京的名人,還有報社專欄文章,信息量很多。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你的資料,初步判斷這次你請我過去,大塊有三塊業務工作要處理。”
“一是做網絡安全,保護要家網。和所有的互聯網信息平臺一樣,數據是你們的生命線,我希望你們已經做了數據備份。我昨天簡單幫你測試了一下…沒有經過你同意,這里向你道歉。”
姚衣點頭道:“沒事,你繼續。”
“你們的網站架構問題不大,可是使用的開發軟件太老了。我去青田公司開發的其他網站上溜了一圈,找到了開發軟件的原始版本,通過原始密碼進入網站后,最后找到了漏洞。”
“恕我直言,你們網站能運營到今天沒有被攻擊,唯一的原因就是規模太小,別人看不上,又或者是找房網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弄死你。”
“別驚訝,找房網和要家網的競爭我也查了一下,順便也去他們網站上看了看。他們的安全保護是專業團隊做的,而且全國擁有十幾個大型數據中心,數據保存做的不錯。”
姚衣眼睛一亮,黃金務實的性格和上一世一樣,說的沒有一句廢話,全是滿滿的干貨。
不僅是他心動,就連米萌和樊力都聽得瞠目結舌。
樊力在特殊部隊呆過,對信息戰有所了解,能聽懂很正常。
米萌則是最近一直在惡補網站運營的知識,有時候還專門去找青田科技程磊了解情況,對方一直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什么自己有幾層幾層安全保護,黑客休想攻進來。
合著在這個黃金面前,這些安全保護什么用有沒有,就像是蛋糕盒子一樣,一下就被撕開,讓人大快朵頤?
姚衣笑道:“既然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解決的辦法肯定有。”
黃金點頭,卻沒有繼續深入講解,直接換了話題道:“你們能做的第二塊業務是網絡攻擊,打掉其他的網站,當然我指的主要是找房網。”
他盯著姚衣,后者啞然失笑道:“我和我爸都是正經商人,不做這樣的事。”
黃金又換了一個話題:“第三塊業務是進行業務擴展,將要家網轉型成為網絡安全公司,這樣才能最大發揮我的價值。”
轉型做網絡安全?
姚衣沉吟不語,這事情他不懂也沒有把握,若是真這么做,等于是將控制權交給了黃金,風險太大。
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做網絡安全的想法。
隔行如隔山,只有傻子才會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姚衣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行業之間的隔行水有多深,要跨越行業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運氣。
見姚衣不語,黃金繼續道:“這三塊工作我都能勝任,我相信你也付得起價錢。”
“可是最終,你不會要我,我也不會跟你走。”
“因為你要的是一個職業經理人,不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燙手山芋。”
“而我現在要的是資源資金人脈關系,什么都好,唯一不要的是老板。”
“我不想寄人籬下,你也不想臥榻之旁有一頭難以馴服的猛虎。”
黃金一口氣說了好幾句,這才停了下來。
他很認真,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干凈透徹,顯示了他的決心。
他認真的觀察著姚衣的表情,忽然道:“如果我說的太過分惹你生氣了,你可以罵我一頓。”
樊力臉色不變,米萌卻掩蓋不住緊張。
這人太要強了,但他真的很有本事。
就算自己心里老板是第一名,這人也太厲害了。
他雖然言辭不華麗,甚至有些生硬到讓人難以下咽,但句句都是言簡意賅的核心觀點,真實的可怕!
他一秒鐘都不想浪費,要完全掌握交流的主動權。
感覺老板好像有點被壓制了。
相比之下,唐志唐總裁風度就好多了,你看他們的商業互吹…
哎,好像這個也不是太好吧。
米萌頓時疑惑起來,狠狠咬了兩口茶餅才解氣。
老板,你要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