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和韓允鈞收到皇上在早朝上昏倒的消息后,他們兩人都沒有怠慢,草草的打理了一番,就匆匆朝著宮里趕去。可惜,再一次他們被攔在了宮門之外。
“讓開。”韓允鈞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守宮門的侍衛都快給他跪下了:“王爺,您別為難小的,剛剛里頭傳來的消息可就是,宮門要落鎖,現在誰也不能隨間進出。”
說著,小隊長手里還高舉起了一個小小的令牌,證明他所言非虛。
誰也不能進出宮門?
皇上這是想干嘛,封宮?
皇上到底怎么了?
蕭明珠感覺不對勁,忙伸手拽住了韓允鈞,就怕他一時經受不住。
韓允鈞拿過小隊長手中的令牌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容色冷肅,在蕭明珠擔心的眼神中,他靜默了許久,握著令牌的手背上都突出了青筋,隨后,他把令牌丟還給小隊長,咬牙道:“回府!”
話落,他干脆的往馬車的大軟靠上一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也掩住了大半的表情。
蕭明珠見他下定了決心,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問,迅速打道回府。
韓允鈞他們前腳剛走,眾臣們正好出來,瞧見那招牌性的馬車離去,又看到宮門口侍衛們那松了一口氣的神色,誰還能猜不出來剛剛這發生了什么。眾人原本就沉重的心,又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越發覺著這件事怪異了起來。
呃,親父子哪來的隔夜仇!
皇上突然暈倒,逍遙王不來,那才叫怪。
可是,皇上為何會病了都不見逍遙王呢,老子病了,兒子兒媳侍疾,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等等,兒媳,難道剛剛的馬車里又有蕭明珠?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又解釋得通了。
可見,皇上真的忌憚上了蕭明珠!
有人見侍衛中有自家子弟在,上前問道:“剛剛那是逍遙王夫婦?”
侍衛見這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也就點了點頭。
猜測被證實后,眾人越發覺著這件事嚴重了,沒有人敢再在宮門口逗留,匆匆散去。
回到了王府,蕭明珠見韓允鈞的神色似乎已經緩了過來,才不安的問:“真不去看看父皇,好嗎?”
她覺得皇上這次的病有七成和任務者們脫不了干系。而且宮里現在極有可能不止白蓮一個人,說不定就是她和金靈芝爭斗,才讓皇上遭受了池魚之殃的。
韓允鈞只是淡淡地道:“父皇還記得讓人專程下命前來攔我,可見他并無大礙。”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蕭明珠聽不太明白。韓允鈞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平靜的道:“放心,我自有主張。”
這句話,把蕭明珠一肚子的疑問,再次壓了下去。
次日,皇上并沒有上早朝,程公公拿出了皇上親筆所寫的圣旨,宣布暫時罷朝,直到皇上身體健復為止。眾臣們不敢有異議。
一連十日,宮里一直沒有傳出皇上好轉的消息,而且不僅沒有召韓允鈞他們兄弟進宮侍疾,也沒有召任何大臣進宮議事。甚至連宗室族長請求進宮,也被攔在了宮門之外。
誰也摸不清楚皇上現在的病癥,誰也摸不清楚皇上此時的想法,但所有人都在想,若是皇上有個好歹,那繼位的新皇該是誰?
皇上成年的皇子就只有四位。
恭郡王命不久已,端郡王還在瘋顛,逍遙王身邊有個擅長巫邪之術的王妃,看似…肅郡王才是最合適的。
只是,恭郡王真的就沒救了嗎?端郡王真的瘋了嗎?
皇上已經打算好了嗎?是不是…還可以找到機會搏那么一搏。
從龍之功,讓不少人蠢蠢欲動了起來。
半個月后,宮里依舊沒有任何的任何的消息傳出,就在眾人在按捺不住的時候,宮里傳出了一道旨意,宣稱十日后,讓木玄真人在天華山的山頂做法三日,替皇上祈福,皇親國戚甚至滿朝文武都要出席。
瞬間,整個京都都沸騰了起來。
天華山離京都只有一天的路程,但它以山體陡峭著稱,只有一條山路可以上下通行。而且山路極小,又陡峭狹窄,根本就不能跑馬;想要上山,除了步行也就只有乘坐兩人抬著的滑竿了。
可是替皇上祈福,講究就是個心誠,如何可以坐滑竿上山?
這尋常人提前個一天半天的,讓幾個大力氣的下人攙扶著,勉強倒是可以上山;可是蕭明珠現在大腹便便,經得起這么一折騰嗎?不管是摔著還是滑倒,那極有可能就是一尸兩命!
就算不摔倒滑倒,她現在那樣的身體,如何在山頂上平安度過三日?
不過,一個王妃以及腹中沒出世的孩子,有皇上的安危重要嗎?
機敏的人隨后又想到,有孕之人還不止蕭明珠一人,盧檸夕也是,還有那恭郡王現在也是個不能挪動的。
給皇上出這個主意的人,下手可真狠,刀刃不見血!
恭郡王率先上了本,申明為了皇上的安危,他可以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哪怕是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在,哪怕是只剩半口了,也會撐到祈福完畢。
韓允昭坐不住了,他滿府轉悠了半天,不聽盧檸夕的勸阻,直接去跪了宮門,替盧檸夕請求特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逍遙王府依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仿佛幾日后的天華山祈福與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當然,這只是外頭眾人的猜測而已,王府里早早就鬧開了。
一堆人要愁白了頭發,聽到消息的蕭明珠眼睛比什么時候都亮,她甩開蕭清荷等人的阻攔,沖到大書房里對韓允鈞道:“替父皇祈福是好事,你可別攔。還有那天華山,我早早就想去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往韓允鈞身上一靠,笑道:“你放心,別說爬個山,哪怕是讓我騎馬提槍殺敵,我也能去沖他一個回合,你信不信?”她大有他若不信,現在就去騎個馬,提個槍,耍給他看。
韓允鈞額頭是豆大的汗珠滾落,連忙環住她的腰:“信信信,我相信!”
不信,他也得信啊,萬一她真去試一下,那不是嚇掉他半條命嗎?
“那就這樣說定了。”蕭明珠笑著,轉身離開了書房,老遠還聽到她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