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就該這樣。”蕭明珠眼睛發光,笑得合不攏嘴,贊許的拍了拍蕭木石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那你打了幾個人?沒手下留情吧!”
韓允鈞:“…”
她這是怕木石揍的人少嗎?
蕭木石:“…”
若是他手下不留點分寸,許府里還能有活人嗎?
韓允鈞怕她激動過頭,再興起要回許家鬧一場的念頭,伸手將她攬入懷里,道:“許老大人奄奄一息,許家人應該都會留在正院里伺疾。”
木石這一動手,只怕把許家主子一鍋端了。
蕭木石雙手捂著嘴,輕輕的笑了一聲,接著他的話道:“我進門就抄了個長頸花瓶兒砸在了那許紋的額頭上,然后解了腰帶當鞭子使,屋里的婆子來攔我,被我一腰帶抽得血肉飛濺,那許紋見勢不好就一路往外跑,聽到動靜的許家人不長眼的想來攔我,我自然就誰攔打誰。”
他是鞭鞭不落空,不打到人身上,也得打到府時的珍貴擺設上。
打人他也不揀要害上打,專門用巧勁兒打人最疼的部位,以及一些關節處。痛得那些人哭爹喊娘,身體上又查不出淤痕,日后還能留下些小隱患。
蕭明珠楞了下,也笑了起來。木石若是真想要拿下許紋,那不過是抬抬手指的事兒,他放著許紋滿院子里跑,就是想借追許紋的機會,把許家老的少的都打一遍,順便把許家砸一遍。
“那…你最后追到她沒?”
蕭木石調皮的沖她眨了眨眼睛,搖頭:“沒有,若由我動手解決了,那太便宜她了,總得給爹留些發揮的余地。”不過,他在許紋身上留了些小東西,相信能給許紋余下的日子帶來一段美好的回憶。
“若你把她打出個好歹來,這件事反而麻煩了。”韓允鈞贊許的沖蕭木石點點頭。老夫人雖然受了傷,但是傷勢不明,這個時候若要了許紋的命,那有理也得變沒理了。
蕭木石瞥了他一眼,目光的神色有些奇怪。韓允鈞捕捉到了他那個眼色,再想細看,就再瞧不出什么了。木石人小鬼大,平日行事倒也是個直來直往的,他剛剛那個眼神為什么會那般的怪異,仿佛是在譏諷自己?
自己今天明明沒有招惹他吧,等等,難道與許家的事有關?
他的腦海里突然就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木石只是普通的孩子呢?那樣一來,明珠和丁姨娘根本就不會讓木石跟隨著老夫人一起去許家,也不會放心老夫人獨自去許家。若是岳父不能及時趕回來,以明珠的性子,必定會執意的陪同老夫人一同前去,不放心明珠的他也會一路相陪…
瞬間,他就找到了答案,俊美的臉上氣得浮上了不正常的暈紅。
許家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算到他頭上來。他們是認為他跟允昭一樣好說話;還是他們認為,自己會在意一個許家女算計得來的孩子?
連他的性子都沒摸清楚,就敢設局,這許家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怪不得連這種陰蠢招數都使得出來。
“阿鈞?”蕭明珠感覺到韓允鈞的心跳變得急促了起來,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不舒服嗎?”
“沒有…”韓允鈞不想把那種惡心的齷齪事兒說給蕭明珠聽,下意識的尋了個理由敷衍:“我在想老夫人的傷勢。”他看向蕭木石:“很嚴重嗎?”
蕭木石臉上閃過一抹遺憾,扯了扯嘴角,道:“老夫人頭上破了一個雞蛋大的口子,流了不少的血,要不是如嬤嬤聰明抓了把爐香替她捂著,只怕身體里的血都能流干。后來大夫來了,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替她把頭上的血給止住了,但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大夫說若是老夫人能在三天內醒來,那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若是醒不了,那只怕…兇多吉少。”
“哦!”蕭明珠只是隨口應了一聲,沒太多的感觸。“那爹怎么處置許紋的?”
“父親知曉了老夫人受傷的原由之后,直接讓人將許家成年的男子捆起來打了一頓,還親手抽了許紋二十鞭,說要是祖母有個好歹,他定會告他們謀殺祖母的。”
他有些不懂,父親為什么不親手送許紋上路,相信父親想那么做,許家人也沒一個人敢上來阻攔的。
韓允鈞倒是略有所感:“有時候讓人死得太痛快了,反而是一種仁慈。”
不過還好,岳父沒直接在許府里殺人,不然線索又要斷了。
蕭木石想到一件事,又笑了:“爹在府里打人的時候,許家老太爺醒了,然后聽到外面的動靜,又吐血暈過去了。”
現在,哪怕是裝的,也變成真的了。
不過,這許老太爺真要有個好歹,那他是他許家子孫氣的,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們走的時候,整個許家正院里哭爹喊娘的,好不熱鬧。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國公府。得了消息的忠伯早早在府門口張望等候了,看到他們,他直接拆了門檻,讓著馬車直接駛到二門處。蕭懷恩親自將昏迷不醒的許老夫人從馬車里抱進正房。隨后韓允鈞讓人把每日到王府里來例行公事的太醫請來,替許老夫人看診。
太醫摸了摸許老夫人的脈博,臉色不太好看:“老夫人失血過多,身體實在是太弱了,若不能醒來,那就危險了。”
隨后,他替許老夫人扎了針,又開了方子,讓人熬藥硬灌下去,隨后的說法與老大夫一樣,若三天不醒,他也就無能為力了。
送走了太醫,蕭懷恩又讓人去外頭請了幾個有名的治外傷的大夫到國公府里侯著,好應付許老夫人的傷勢變化。
安排妥當之后,他把蕭明珠三人叫進了側廳里。
坐下后,蕭懷恩就直接向蕭木石發問:“木石,當時你在許府里,可還聽到了什么其它的事嗎?”
自家兒子的本事,他自然是清楚的,不然明珠他們也不會讓他跟著母親去許家。他到許家的時候,木石領著從王府和國公府帶過去的侍衛和下人,已經把許家打得雞飛狗跳了,瞧著他,那許家人一個個都像是在看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