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嶺南蠻族的人出現,京都里氣氛緊張了一陣子,又隨著孤燈和端木赫的老實安份,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很快就到了新圣女成親的日子。
原本這個日子是與端木赫的親事要一起辦的,可是慶王府的“婉婷郡主”卻得了重病,沒幾天就骨瘦如柴,臥床不起了。皇上派了不少的太醫進慶王府去替婉婷郡主看診,太醫們卻查不出個病因來,各持一詞,開出來的方子也不一樣。
皇上學著孤燈,與端木赫提換人之事,被端木赫委婉的拒絕了,說婉婷郡主在一天,他就等一天,要是真有不測,那他也愿意替婉婷郡主守一年,婚事一年之后再議。
皇上見他說得情深似海,也只能如此。
蕭明珠他們卻知道端木赫打的什么主意,冒牌貨從慶王府里出不來,他又不想娶,婷姐又不接受他,他只能讓冒牌貨生病拖著。估計是想拖到婷姐松口,或者是他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的那一天。
新圣女是從驛館出嫁的,按照大魏的風俗,熱熱鬧鬧的坐著花轎去夫家的。
因為男方是宗室,蕭明珠和韓允鈞不得不過去露個臉,道賀一下。
他們到了府門,剛剛下馬,就聽到后頭有女子的驚呼聲:“鈞哥哥…”
蕭明珠下意識的拽緊了韓允鈞的胳膊,扭頭往后看,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皮膚顯蜜色的年輕姑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和韓允鈞。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還有驚嚇,對韓允鈞道:“鈞哥哥,你真的成親了?”
“笑話。”蕭明珠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著那姑娘:“我們成不成親,需要你點頭,還是需要你承認?”
“你…蕭明珠,你果然如傳言中的囂張了,鈞哥哥都沒說話,你敢搶在前頭?”那姑娘怒了,就要往蕭明珠面前來。她旁邊的人忙將她拽住,根本就不讓她靠近。
“我囂張?”蕭明珠冷笑著:“我看你才是目中無人,不知哪里竄出來的,竟然敢對著他稱哥哥…擺明了是冒認皇親!”
“你…”那姑娘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再與蕭明珠在這個問題上爭了。
蕭明珠轉頭沖著韓允鈞問:“她是誰?”
韓允鈞楞了下,搖頭:“我不認識她。”
瞧著那女子的五官,他腦海中閃過一些印象,但那已經很深遠了,無法確定。再說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又嬌妻在側,怎么可能去與另一個女子相識?
再說,那人與他本就沒有什么關系的。
“不認識?”那女子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鈞哥哥,你怎么能說不認得我?”
“你是何人,敢隨口稱本王為兄長?”韓允鈞見她不依不撓,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我…”那個姑娘氣得臉色發白,一下子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了。門口不少人在,有認得那姑娘的,也有不認得的,見韓允鈞發了怒,沒有人敢提那姑娘的身份。
“不知所謂。”韓允鈞甩手,扶著蕭明珠:“我們進去。”
蕭明珠輕掐了他一把,低聲道:“進去你也得告訴我,她是誰。”
“這是當然。”韓允鈞應承。
他們來得不算早,專招待貴客的廳里人也來得差不多了,夷安公主和郭駙馬也在。韓允昭一如既往的最先迎上來,夷安公主極不自在,但郭駙馬卻客客氣氣的,沒什么拘束。
這人還沒坐定,汪晴倒是開口了:“二皇嫂,聽說你們在大門口碰上金大姑娘了。”
金大姑娘?
蕭明珠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姑娘。
她不客氣地張口就道:“你家親戚?”
汪晴也不惱,滿臉堆笑:“我可高攀不上,她是先后長兄的親外甥女兒,也是大公主的小姑子,說起來都是一家子親戚。而且她還與二皇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
“啪…”韓允鈞一個杯子重重地磕在桌案上,不客氣地問韓允牧:“你與她說的?”
韓允牧當然知道江晴是夸大其詞,就想利用金姑娘來隔應一下蕭明珠的,但他真沒想到,素日大方,不計較這此事的韓允鈞因這么點小事,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還直接指到了他的臉上。
他心里氣極,但面上不敢流露出半分,忙向韓允鈞解釋道:“二哥息怒,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會如那長舌婦一樣,說這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
那金大姑娘小時候是在宮里走過,但那個時候韓允鈞被父皇看得如眼珠子一般,連皇后一月都見不到他一面,金大姑娘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只不過,那金大姑娘還是對韓允鈞一見傾心,揚言非他不嫁。嚇得金家老將軍,忙向皇上討了個職務,領著全家離了京都。
“嘖…那她說得有鼻子有眼,我還認為弟妹當年在宮里親眼所見呢。”蕭明珠也不客氣的沖著汪睛出身不高的痛處,狠狠的下了一腳。
“我…”江晴氣極,也不顧韓允牧的怒視,直接拖出了夷安公主和盧檸夕:“二嫂不信,問問五弟妹和夷安不就好了。”
夷安公主本想說兩句的,被郭駙馬一拽,話到舌頭尖上,又咽了回去。
盧檸夕倒是笑道:“那時我就算進宮,也只是去向母妃請安,從不敢在宮里亂走亂逛,哪里知道這些事兒,不過,金大姑娘得皇后寵愛,倒是當時從從皆知的…”說著,她笑著故意朝著韓允景的方向,呶了下嘴。
在坐的,該知情的,都懂。
韓允景也憶起了些往事,心思一動,但沒顯露出什么神色來。
蕭明珠不傻,又知道皇后并非阿鈞的生母,皇后心心念念寵愛的小姑娘,又怎么會與阿鈞扯上關系呢?
不過,找了個沒人的機會,她還是揪著韓允鈞非要他說個一二來。
主要是那金大姑娘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讓她心里極不是滋味。
韓允鈞揉了揉她的頭:“我與她沒什么,她確定也說過想要嫁我,不過,你知的,她是皇后瞧中的人,怎么愿意便宜了我。當時她的兄長也是我的伴讀之一,結果后來在宮里出了些意外…金家就搬出了京都,十來年都沒有回來。回頭你問開心他們,他們當時是我的伴讀,是清楚清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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